石正峰看见远处有一座小院,小院里有一座小木楼,小木楼里亮着灯光,映照出了一个影子,这是一个倩影。单从这影子来看,就令人产生无限遐想,这影子的主人会是一个怎样绝世倾国的美人呀。
石正峰拍了拍脑袋,暗骂一句,胡思乱想什么呀。低头一看,闻春泥看着那小木楼上的倩影,已经痴了。
石正峰悄悄地凑到了闻春泥的身边,闻春泥竟然毫无察觉,瞪着眼睛,张着嘴巴,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小木楼里的倩影。
石正峰拍了一下闻春泥的肩膀,把闻春泥吓了一跳,猛地跳了起来,看着石正峰,问道:“你怎么在这?!”
闻春泥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生怕惊动了小木楼里的美人,朝石正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石正峰压低了声音,说道:“前辈,你来干什么?”
闻春泥有些羞涩,支支吾吾,指了指夜空中的月亮,说道:“我在这赏月。”
看着闻春泥这副滑稽的样子,石正峰忍不住笑了,说道:“赏月哪里都可以,前辈为什么偏偏跑到这里?”
“我做什么事,用不着你管!”闻春泥红了脸,有些气恼。
石正峰笑道:“前辈,我看您是在赏美人吧。”
闻春泥气呼呼地看着石正峰,索性承认了,“是啊,我就是赏美人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木楼里的美人似乎是听到了吵闹声,打开了窗户,向树林里望去。闻春泥慌忙按着石正峰的脑袋,躲进了草丛里。
石正峰被闻春泥按着脑袋,向木楼看去,看到了那美人的半张脸。这木楼里的美人虽然长得挺美丽的,但是,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红颜,把闻春泥迷得这般五迷三道,石正峰觉得不可思议。
美人张望了一番,又关上了窗户,闻春泥长出一口气,松开了按着石正峰的手。
石正峰整理了一下头发,问道:“前辈,你喜欢这楼中的女子?”
闻春泥瞪了石正峰一眼,那意思是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说道:“前辈,你既然喜欢那楼中的女子,为什么不大胆地走出去向她表白,何必藏在这里鬼鬼祟祟?”
闻春泥说道:“你小子懂什么,阿兰就像是一朵纯洁的水莲花,我不想玷污她,只要能这么远远地望着她、守护着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石正峰呆呆地看着闻春泥,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前辈,您还真配得上‘情痴’这两个字。”
看着闻春泥这副样子,石正峰想起了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闻春泥正在尽情享受偷不着的感觉。
闻春泥一脸幸福,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木楼,木楼的窗纸上,映照出了阿兰的倩影。阿兰坐了一会儿之后,熄灭了油灯,木楼里一片漆黑,阿兰应该是上床睡觉去了。
闻春泥脸上带着微笑、带着甜蜜、带着满足、带着惬意,站了起来,拍了一下石正峰,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睡觉。”
闻春泥迈着大步向前走去,石正峰跟上去,问道:“前辈,您每天都这样吗?”
闻春泥不再羞涩了,说道:“是啊,明天早上我还要再过来,看着阿兰起床、洗漱。”
石正峰又问道:“前辈,你只是这样看看吗?”
闻春泥皱着眉头,瞪起了眼睛,看着石正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石正峰搓了搓手,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男女饮食,人之大欲嘛。”
闻春泥那严肃的神情缓和了一些,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俗人都不理解我,你们的脑子里总是装着一些肮脏的东西。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对阿兰的爱是纯洁无瑕的爱、是没有半点杂质的爱。”
石正峰点了点头,说道:“前辈,我错了,是我龌龊了。”
石正峰跟着闻春泥返回篱笆小院,走到小院附近,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石正峰和闻春泥立刻绷紧了神经,快速跑向小院。
小院里一片狼藉,苏广益、杨怡珍带着歹徒们,和大牛、小狼、秦舞阳三人激战正酣,杨怡珍趁着大牛不注意,使出了捆仙绳,捆住了大牛。
“都不要动!”杨怡珍把刀架在了大牛的脖子上。
小狼和秦舞阳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瞪着杨怡珍。原本,杨怡珍、苏广益他们在战斗中处于了下风,杨怡珍突然劫持了大牛,使形势瞬间发生了反转。
这时,杨怡珍、苏广益他们看到了石正峰、闻春泥,苏广益指着闻春泥,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闻春泥,”闻春泥目光阴冷,盯着苏广益。
杨怡珍在旁边笑道:“苏哥,他就是情痴。”
苏广益打量着闻春泥,问道:“你真的是闻春泥?”
在苏广益看来,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看上去和“庄周子座下弟子”这个身份,毫不沾边。
闻春泥说道:“你们几个丑类,识相的话赶紧滚,别在我的地盘闹事。”
苏广益身边的一个歹徒见闻春泥其貌不扬,起了轻蔑之心,跳出来,提刀指着闻春泥,叫道:“乡巴佬,你他妈的活腻了,敢在......”
歹徒的话还没说完,闻春泥就挥了一下手,暗夜中一道寒光闪过,划在了歹徒的脖子上。歹徒瞠目结舌,一颗头颅飞上了天空,只剩下一具无头腔子站在地上,滋滋喷着血。
苏广益、杨怡珍他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下子他们算是服了,这闻春泥真的是庄周子座下弟子。
大牛趁着杨怡珍发呆的时候,猛地撞开了杨怡珍,一个翻滚,滚到了石正峰的身边。杨怡珍再想擒拿大牛,石正峰挥动龙渊剑劈砍过去,差点砍掉了杨怡珍的手掌。
手里没有了人质,杨怡珍、苏广益他们立刻泄了胆气。杨怡珍看了看闻春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说道:“前辈,我们是卫国朝廷的人,我们......”
杨怡珍还想故技重施,像欺骗马良一样欺骗闻春泥。没想到,没等杨怡珍把话说完,闻春泥就打断了她,从嘴里冷冰冰地迸出了一个字“滚!”
杨怡珍愣了一下,还装出一副微笑的样子,说道:“前辈,我们真的是卫国朝廷的人,我们......”
闻春泥抬起刀锋一样的手指,指着杨怡珍,说道:“别让我再废话,滚!”
闻春泥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澎湃的杀气,随时都会夺走杨怡珍的小命。
苏广益拽了拽杨怡珍,说道:“珍妹,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快走。”
苏广益、杨怡珍带着歹徒们屁滚尿流,逃走了。
大牛心有不甘,说道:“咱们不该放他们走,应该把他们都杀了,免得他们再行凶作恶。”
闻春泥满不在乎,说道:“几只蝼蚁而已,我要杀他们,随时都可以杀。”
石正峰对大牛、小狼、秦舞阳说道:“咱们把这院子收拾收拾吧。”
闻春泥摘下了斗笠,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洗了洗手,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睡觉吧。”
石正峰说道:“前辈,那些歹徒会不会闯出樱花丛,窃取宝藏?”
闻春泥说道:“不要担心,我不施法,他们就是在这樱花丛里转上一千年、一万年,也转不出去。”
闻春泥有些疲惫,回到茅屋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大牛说道:“主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石正峰神情凝重,说道:“我总是有些不放心,杨怡珍那个蛇蝎妇人太过狡诈,万一闻春泥中了她的诡计。”
秦舞阳说道:“哎呀,那些王八蛋不堪一击,别想那么多了,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吧。”
秦舞阳、大牛、小狼他们都有些困乏,走进茅屋里睡觉去了。石正峰也躺到床上,休息休息。
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中,闻春泥突然跳了起来,把石正峰和大牛、小狼、秦舞阳都吓醒了。石正峰、大牛他们抄起了兵器,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闻春泥竖起耳朵听了一下,皱紧眉头,叫道:“不好,阿兰出事了!”
话音刚落,闻春泥就如同猎豹一般窜了出去,向小木楼方向窜去。石正峰跟在闻春泥的身后,使出了全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追上了闻春泥。
闻春泥站在了小木楼前,只见小木楼冒起了滚滚黑烟、腾起了冲天火光。
“阿兰!”闻春泥像受伤的野兽似的,叫了一声,瞪着血红的眼睛就要往火场里冲去。
这时,杨怡珍、苏广益他们劫持着阿兰从小木楼里跑了出来,正好迎面撞见了闻春泥。杨怡珍、苏广益他们大吃一惊,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闻春泥。
闻春泥的身上迸射着腾腾杀气,将周围的草木都烧得滋滋作响。苏广益、杨怡珍他们都打了一个寒颤,惊恐地看着闻春泥。
闻春泥攥紧了拳头,说道:“放了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