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校尉到了土城衙门之后,说了一句话,官差立刻就把石正峰给放了。马校尉是拱卫司的人,拱卫司直属国君,是手眼通天的衙门,土城的小官差就是借他们俩胆,他们也不敢和拱卫司较劲。
走出了土城衙门,石正峰和黄景升向马校尉道谢,马校尉说道:“你们别客气,我奉劝你们一句,最好离居留地远一点,不要招惹那些商族人。商族人在我们卫国是个特殊群体,说不得,碰不得。”
石正峰说道:“马大人,我们这次来卫国,就是为了进入居留地。”
马校尉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样的话,我也不能帮助你们了。”
石正峰说道:“马大人,你把我从衙门里捞出来,我已经很感谢了。我就是想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居留地?”
马校尉皱着眉头,不说话。
黄景升拿出了一张银票,说道:“一点心意,还请马大人收下。”
马校尉看着那银票,犹豫了一下,接过银票,说道:“土城南关有一家刘记福寿馆,老板名叫刘福,你们要想进入居留地,得去找他。”
“多谢马大人,”石正峰、黄景升辞别马校尉,来到了土城南关的刘记福寿馆。
刘记福寿馆的大门挂着一张厚厚的门帘,窗户上糊着厚厚的窗纸,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七彩问道:“这福寿馆是什么地方?”
石正峰和黄景升见多识广,但是他们俩也不知道这福寿馆是干什么的。
石正峰说道:“甭管它是干什么的,咱们进去看看吧。”
石正峰、黄景升他们走进了刘记福寿馆,一进门是一间大厅,大厅里站着几个伙计,伙计打量着石正峰他们,目光里充满了警惕。
石正峰说道:“我们是外国人,路过你们卫国,不知你们这福寿馆是干什么的?”
一个管事的掌柜走了过来,说道:“我们这福寿馆是快活的地方,到了我们这能让你飘飘欲仙。”
石正峰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个飘飘欲仙?”
掌柜的说道:“我们这卖福寿-膏,吸一口福寿-膏,那美妙的感觉,比吃了人参果都舒坦。”
石正峰在鲁国的时候见过阳虎制作福寿-膏,知道这福寿-膏是害人的毒品。
掌柜的见石正峰他们衣着光鲜,是有钱的主儿,便笑呵呵地说道:“几位客官,我带你们转一转吧。”
掌柜的带着石正峰、黄景升他们在屋子里转了起来,福寿馆里有大厅和包厢,大厅里摆着几十张床,一个个瘾君子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一副神志恍惚的样子,慢悠悠地吸着福寿-膏。
包厢比大厅收费要贵,环境要好,里面有单人床、双人床还有三人床,除了吸食福寿-膏,还可以喝些茶水,吃点瓜果点心。如果你还想玩得爽一些,可以花钱叫个姑娘,伺候你陪着你,一起吸食福寿-膏。
石正峰发现刘记福寿馆里的瘾君子很多,其中大部分是华夏族人,还有一少部分是商族人,不过这些商族人都是被华夏族同化的。
石正峰转了一圈,说道:“这福寿馆是个好买卖啊,掌柜的,你这福寿-膏是从哪进的货?”
掌柜的说道:“这是秘密,不能外传。”
石正峰问道:“你是这的老板吗?”
掌柜的看了石正峰一眼,说道:“先生是什么意思啊?”
石正峰说道:“我是齐国人,我想在齐国开一家福寿馆,从你们这里进福寿-膏。”
掌柜的说道:“福寿-膏这种东西,有的国家是不允许售卖的,在卫国,明面上也是不允许售卖福寿-膏。”
石正峰说道:“没关系,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还请老哥给我们引荐引荐。”
石正峰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掌柜的,掌柜的看了一眼银票的面额,怦然心动。
“好,好,几位客官既然想见我们老板,我这就去通报我们老板,请稍等。”
拿了银票之后,掌柜的立刻对石正峰他们热情了许多,招呼身边的伙计,“别在这傻愣着,赶快给几位客人沏茶呀。”
石正峰、黄景升他们坐下来等着,过了一会儿,掌柜的跑了回来,说道:“几位客官,我们这福寿-膏是五十两银子一斤,十斤装一箱,也就是五百两银子一箱,不知道你们想要多少箱?”
石正峰摆出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说道:“我们几个在齐国都是做大生意的,像你这种规模的福寿馆,我们决定先开十家,你给我们算一算,需要多少福寿-膏吧。”
掌柜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开十家这样规模的福寿馆,少说也要二百箱福寿-膏,生意要是红火的话,这二百箱还不够用。”
石正峰说道:“那我们就要三百箱,齐国国强民富,福寿-膏这种好东西,绝对不愁销路。”
“三百箱就是十五万两银子啊,”掌柜的提醒石正峰。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心想,什么意思,瞧不起人?
石正峰随手一掏,掏出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这银票算是定金,剩余的五万两银子货到-付款。”
“好的,好的,”掌柜的笑呵呵地要拿那银票。
石正峰收起了银票,说道:“老哥,不是我信不过你,做这么大的生意,我总得见一见你们老板吧?”
掌柜的笑道:“好,几位客官请跟我来。”
掌柜的带着石正峰、黄景升他们来到了福寿馆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站着几个满是刀疤、刺青的汉子,他们是这福寿馆的打手。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一个胖乎乎的汉子坐在桌子后面,这汉子就是刘记福寿馆的老板刘福。
“你们就是要买福寿-膏的齐国商人?”刘福打量着石正峰他们。
石正峰说道:“对,我们是齐国商人,你是这福寿馆的老板?”
“在下刘福,敢问几位贵姓?”刘福问道。
“我姓石,这是我表哥,姓黄,”石正峰说道。
刘福笑容可掬,摆了一下手,说道:“石先生,黄先生,请坐。”
石正峰、黄景升坐在了刘福的对面,刘福拿出一个算盘,拨弄起来,说道:“三百箱福寿-膏,一箱五百两银子,一共是十五万两银子。你们在齐国开设福寿馆,如果要我把福寿-膏送到齐国去,你们还得加运费,这个运费......”
刘福正在算账,石正峰突然一把按住了算盘,说道:“买福寿-膏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刘福诧异地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说道:“听说你和居留地里的商族人有联系,我想让你带我们进入居留地。”
刘福脸色一变,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石正峰说道:“我们是什么人无关紧要,你只要带着我们进入居留地就好。”
刘福面沉似水,说道:“你们要想谈生意,咱们就谈生意上的事,你们要想搅闹,我劝你们尽早滚蛋,别自讨没趣。”
刘福话音刚落,几个打手就走上前来,气势汹汹地瞪着石正峰他们,企图在心理上对石正峰他们产生威慑。
石正峰看了看身边的打手,很是淡定,说道:“刘老板,既然这样,我就和你说实话吧,我们不是来和你谈生意的,我们就想请你帮忙,带我们进入居留地。”
刘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吩咐打手们,“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打手们刚要动手,景字营的几个亲兵就跳了起来,施展拳脚,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打手打翻在地。刘福有些呆愣,想要呼喊外面的打手,石正峰一把抓住了刘福,拿出一颗药丸似的东西,塞进了刘福的嘴里。
刘福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石正峰拍了拍刘福的背,说道:“刘老板,有没有感觉到肚子里火辣辣的?”
刘福瞪着石正峰,叫道:“兔崽子,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石正峰说道:“刘老板,火气别那么大嘛,我给你吃的不过是碎尸万段丸而已。”
听到“碎尸万段”这四个字,刘福就浑身发抖,直冒冷汗。
刘福说道:“兔崽子,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刘福在土城也是一号人物,我随便叫一声,就能叫出三五百个弟兄,把你们砍成肉酱!”
石正峰说道:“我被砍成肉酱无所谓,只是我一死,你找不到解药,不出一个月,就会全身溃烂而死,哎呀呀,想一想那副惨状,我就直起鸡皮疙瘩。”
“你......”刘福瞪着石正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石正峰说道:“刘老板,咱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我也不想害你,就是想让你带我们进入居留地。只要我们进入居留地了,我就会把解药给你。”
刘福盯着石正峰,说道:“你们进入居留地想干什么?”
石正峰拍了拍刘福那张油腻腻、胖乎乎的大脸,说道:“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不劳刘老板费心。”
黄景升对刘福说道:“胖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带我们进入居留地,我们给你解药,你继续当你的老板。要么你顽抗到底,等着一个月之后,浑身溃烂而死。”
刘福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我带你们进入居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