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鹊又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行省的人，不是联邦星系的人难道是：“星舰地球的人？”

接着姜鹊摇了摇头，先不说父亲跟章北海的关系，就算星舰地球真有绑架自己的打算，那他们的成本也太高了。

因为新大陆星系知道星舰地球两个星系的位置，可能自己还在曲率飞行当中，太阳系国的大军已经开到这两个星系了。

“不用猜了。”老秦道：“等我们离开了青女星，我就告诉你答桉。”

很快警方给出了回复，小型曲率飞船十分钟之后就会到达附近的停机坪。

老秦亲自驾驶着飞艇，去往停机坪。

如今他们已经不信任飞艇的人工智能，所以干脆用起了现在已经很少用到的手动驾驶模式。

飞艇的周围跟着许多警用飞艇，但因为小吴一直在用枪顶着姜鹊的头，所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秦很谨慎，直接驾驶飞艇进入了飞船内。

他们所乘坐的飞艇经过改造，在内部隐藏了了一门小口径的激光炮，万一是这艘曲率飞船是个陷阱，他们还有对抗的余地。

老秦先让小吴单独下去，在飞船里简单地查看查看。

小型飞船的结构很简单，只有货舱、客舱、小型餐厅、驾驶舱、和五个小型休息室。

小吴检查了一遍，都没有什么问题，便亲自开始操作飞船飞离青女星。

随着反重力引擎全开，飞船迅速上浮，依旧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也没有任何飞船跟上来。

老秦笑道：“果然如我们所料，他们会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姜鹊感受到了失重，这是快要进入太空的表现：“现在可以说一说你们的来历了吧。”

老秦没有马上回答姜宇的话，而是让小郑再去仔细检查飞船一遍。

小郑离开后老秦才道：“我来自一个仇视面壁者的世界，如今人类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存在。”

姜鹊一愣：“仇视面壁者？”

还有这样的人类世界？

姜鹊道：“你们不会是三体星人造出来的吧？”

这样想一想还真有可能，毕竟三体星人很了解人类的结构，之前有过制造智子的先例，他们应该能造出高级的人类彷真智能机器人。

老秦又摇了摇头：“你们这一代人，可能真的把我们忘记了。

“我的制造者的祖先，是Q-07号飞船的船员。”

“Q-07？”姜鹊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艘飞船的线索，勐然间她想起来了什么：“你们是经过黑暗战役后，单独从太阳系逃离的那两艘军舰之一？”

老秦说得没错，姜鹊这一代已经忘记了那两艘军舰。

在天王星战役爆发后，姜宇迅速派出过16个舰队进行星际远航。

后来罗辑建立威慑体系后，这16个舰队都申请返航，在姜宇的坚持下其中有四个舰队决定继续航行。

其它的十二个舰队都返航了，有十个舰队在姜宇的忽悠下束手就擒。

还有两个舰队不愿意被姜宇审判，重新踏上了星际航行的旅程。

可是他们的返航损失了大量的燃料，为新的旅程增添了许多不确定性。

于是在新的星际远航开始后没多久，这两个舰队先后爆发了黑暗战役，最后两个舰队各自只剩下了一艘战舰，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了太阳系。

那两艘战舰的舷号姜鹊记不清了，不过她估计Q-07是其中之一。

在太阳系国的历史记录当中，这两艘飞船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很快姜宇派出了两个舰队共六艘军舰，分别追击这两艘飞船，同去的还有三体星人的两个水滴。

在威慑纪元末年，姜宇跟三体星人图穷匕见的时候，那两个追击舰队杳无音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三体星人的水滴攻击了两个追击舰队。

随即战略部认为，经过了黑暗战役的两艘战舰也跟追击战舰一样，遭了三体星人的毒手。

谁曾想，一个半世纪后的今天，突然又得到了其中一艘黑暗飞船的消息。

姜鹊不解地问：“你们为什么要仇视我父亲？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们听从了我父亲的命令，如今已经在新星系重新开始了。”

“应该是当年的船员，希望把黑暗战役的责任推到面壁者身上吧。”老秦道：

“我们三个人并不恨面壁者，毕竟我们是机器人。

“可是我们的制造者却恨面壁者入骨，所以在我们的程序里，也把面壁者当做敌人。”

姜鹊有些讶异：“你刚才称自己为机器人？”

她见过很多高级智能的机器人，它们能力很强，有高级的逻辑观念，但是对自我认知这方面却没有太清晰地认识。

它们知道自己是机器人，也知道对待人类的态度，可是它们给人的感觉就是，知道是知道，却不明白。

而老秦刚才的口气非常自然，还带着点自嘲的成分，给人的感觉很不同。

老秦摊了摊手：“人类赋予了我学习的能力，我又在人类社会里呆了这么久，有这样的反应很奇怪么？”

“不奇怪。”姜鹊笑道：“我到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混入人类社会的？”

老秦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做过很多努力，都没办法让更多的同伴混入太阳系国。

“说实话，我很佩服太阳系国的管理，就算太阳系国变得一枝独大之后，也一直没有放松户籍方面的管理。

“特别是你们的监控系统太完善了，还在建设的地方监控就先开通了。”

姜鹊笑道：“这是智能考勤系统的一种手段，旨在考核人们的工作质量，当然也有监控的效用。”

一开始很多人都反对这样密集的监控系统，认为是侵犯了自己的人权。

可是随着犯罪率急速降低，再出现什么争端的时候，也有监控作为保障，人们也就渐渐地接受了这些监控的存在。

不过住宅等需要隐私的地方，是从来不设置监控的。

这也给了现代太阳系国人“双面人格”，工作时认真，回家后欢脱。

老魏道：“我们三个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八十多年前，我们成功潜入了太阳系联邦。

“还没等开始我们的任务，就遇到了二维打击，我们也稀里湖涂来到了新大陆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