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通啊！”姜宇道：“你也说过，宏观维度正在降维！意识怎么会出现在其它的维度？”

金星：降维，就意味着那个维度消失了么？你们现在对维度的认知虽然很稚嫩，但不是也设想过，五维及以上维度藏在微观世界里么？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五维及以上维度藏在微观世界？而不是四维？

姜宇顿时有种要流冷汗的感觉：“因为四维虽然是碎片，但它依旧存在！”

他顿了顿又问：“这就是宇宙的真相么？宏观维度除了一直在降低维度，还一直正在向微观维度过渡？”

金星：我之前就说过，每次降维之后，我的记忆会有缺失，我没办法正面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们还是自己去摸索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眼中的宇宙，跟宇宙的真正面目有很大的区别。

姜宇点点头：“我知道了。”

金星：只要你明白了意识不在三维世界这一点，那就应该能明白不管是视觉、听觉、触觉，都无法让意识有正确的感知。意识与外物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壁垒，你们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只是三维层面的一种表象，包括生命的死亡！

姜宇：“能说的再明白一点么？”

金星：我是没有眼睛的，但是我却可以看到生命和宇宙的真正面目。其中包括时间这个维度，它其实是可见的，而你们却看不到时间，只能通过钟表的指针，四季的变化，天体的运动等等这些表象感受到时间。但是表象终究是表象，永远也无法代表本质。

姜宇：“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生命，只能算是，算是一副皮囊？”

金星：一些宗教对生命的思考，确实是很有意思，但还不止于此。正是因为你们认为死亡后，就是一个生命体的结束，所以你们才不理解我身上那些人类的遭遇。我控制了他们生命的本质，所以他们才会以你们看上去很怪诞的方式继续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姜宇：“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金星：“那你就没有想过，一个人只活到十岁就夭折，他具有一个独立的意识。一个人活到一百岁寿终正寝，他也是具有一个独立的意识。这么说明白了吧？生命的本质跟肉体的寿命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的。

包括你们现在利用基因技术，让人类的寿命增长到两百岁，但还是那个意识在主宰这个生命体。并没有出现一百年前是一个意识，一百年后是一个意识的情况。通过这么简单的观察和推理你们就应该明白，生命的厚度永远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

姜宇愣了大半分钟之后才问：“那你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体？是给了一个星球一个巨大的意识？”

金星：不，我把意识留在了高维空间，如今的我，只能算是高维世界的一个投影。可能就是因为意识在跨越维度的时候，只留下了像投影一样的薄薄一片，所以我才会感到自己的记忆很不全面。好了，关于生命的问题回答完了。

姜宇：“可是你还没有解释清楚，那些‘O’型和汉字‘羊’型生物是什么！”

金星：你还没明白生命的本质的意义，我再换一个方法解释，在意识领域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体，会通过引力吸引一些小型的意识，或者坠入到我这个大天体中，或是成为天体的卫星。

姜宇琢磨了一下：“也就是说，‘O’型和汉字‘羊’型生物都曾经是一些智慧生物？他们今后都要受你的操控对不对？”

金星：你可以这样理解。

姜宇又道：“那我要求你，立即解除对金星上所有人类意识的控制！”

金星：对你们来说，他们已经死了！而且据我所知，当时PDC是你们的敌人。

姜宇：“那也不行，虽然是敌人，但也是同胞，他们的死亡已经让他们赎罪了，不应该再继续受折磨。”

金星：可是我还需要他们跟你联系。

姜宇摊了摊手：“你总会有办法的，如果你继续虐待我们的同胞，就是我们敌人，炮击会继续！”

十几秒钟之后，金星：好吧，给我点时间。

姜宇也趁着这个空挡，消化一下今天得到的情报，整个指挥室鸦雀无声，没人敢打扰他。

直到几分钟之后，姜宇才回过神来：“今天的所有对话，都不可以对外泄露！这些情报对我们来说很关键，对三体星人来说也一定非常关键！”

从吴兴海到各个参谋一起立正：“是！”

三号却问：“我们这边有智子盲区，金星那边呢？万一三体星人的智子盯在那边怎么办？”

姜宇笑道：“我不认为金星没办法对付智子。”

接着他又道：“唤醒三十六！我现在需要他的智慧！”

三号点了点头，立即就去联系姜十六。

三十六一直在冬眠，而姜十六却在十几年前就苏醒了，新一代的智能中央电脑银河二号就是他的杰作。

这时候，金星又恢复了联络：我把所有人类的意识都丢弃了，现在他们真正地变成了一具尸体，我允许你派人来检查。

姜宇点点头：“稍后我会派出几个J135编队前去查看。我们继续刚才的对话，三体星人的智子知道我们之间的对话么？”

金星：那个小东西在其它的维度非常脆弱，他们吃过亏之后，早就不敢往我这里派出那些苍蝇了。

他顿了顿接着问：想不想知道，三体星人为什么那么坚持要殖民太阳系？

姜宇一愣：“当然是因为要夺取黑暗森林的威慑权！而且太阳系是一个稳定的星系，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稳定环境。”

金星：地球科技发展到现在，都可以在太空中创造维生的环境了，难道三体星人还没有这个技术？对进入太空的文明而言，稳定的环境，基本上可以自己创造。特别是三体星人有了光速飞船之后，他们完全可以找一个没有智慧生命的星系，在那里安心发展，为什么却依旧执着于殖民太阳系？

这一点姜宇之前也想到过：“因为他必须消灭或者控制人类，不然他们的星系就有暴露的危险，而且还要受人类来自黑暗森林威慑的勒索。”

金星：有了光速飞船，他们的精英完全可以偷偷摸摸跑到另外的星系，这样就可以避开你们的威慑了，这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而消灭人类对他们来说风险太大，就像现在，被人类宇宙广播了，他们想偷偷摸摸的跑也跑不了了。

姜宇皱了皱眉头：“那他们入侵太阳系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