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奴婢有一个请求, 求皇后娘娘开恩成全。”珞琳进了坤宁宫直直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珞琳...”一同进宫的雁姬一脸慌张,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今个皇后娘娘宣召, 珞琳却是非要进宫,原本就是没当回事, 可现下....
却是将雁姬的魂魄吓掉一半。
“.....”胤祥也是很郁闷,自家四哥对他他拉家如此上道很满意, 而自己对于他他拉家的老夫人与这个雁姬能如此决断心下也是满意非常, 现下却是看着这个珞琳,心里满是疑惑。
原本听闻这珞琳也要闹着求见,胤祥本召见他他拉家, 就是存着安抚之意, 顺便想着他他拉家女儿也不小,也是当给她找个好婆家, 这算是皇家恩典, 这珞琳愿意进宫,胤祥也耐着愿意看看她的,却没想,竟会上演这么一初,便开口中道:“你有何请求, 说出来让本宫听听,也好在说答不答应。”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想见一见那位格格。”珞琳说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 说她年轻不懂皇权之重也罢,倒真的一副理直气壮说出口来。
“珞琳,你在胡说什么!”雁姬是急得不行,生怕惹恼了皇后娘娘,自家女儿不保,急得眼中抑满泪水。
“哦?”胤祥不去理会雁姬,反是直直看向珞琳,说道:“你要见的是哪家的格格?”
“正是我阿救下的那位新月格格。”起先珞琳是不知道那位勾引自己阿玛的格格是谁,但就着从玛嬷、额娘与阿玛他们的交谈中,与阿玛此次办差的事情中,不难推敲出来,造成这一切的另一位原凶是谁,于是珞琳为自己的额娘不平,为自己的玛嬷不平,更为这个家不平,对自己的阿玛是又恨又怨,却更恨那位新月格格。
她无时无刻不想亲自见见那位皇家格格,无时无刻不想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这天下男子千千万万,世间家庭万万千千,却独要看重自己的阿玛,独要害得自己的家四散到现在这般地步,家不成家,却是再无团圆之日。
“请皇后娘娘恕罪,”这边雁姬却是叩头请罪道:“珞琳年岁尚小,不懂事情,还忘皇后娘娘开恩,不要怪罪。”
“额娘...”珞琳哑着嗓子叫着自己的额娘,眼中已满是泪水。
“行了,本宫还没说什么哪...”胤祥这边也开始思量起来,那努达海已死的事情,还没有告诉新月,这宫里使人瞒得紧,而下边人来报,那新月就是在祠堂竟也整日想着自己的心中人,着实恶心人,低头看了看那哭成泪人的珞琳,倒是个孝顺的,若是不吐了这口怨气,以后怕是要怨上皇家吧,而为了这么一个不懂规的...这般想着,心下也有了思量,开口道:“也罢,容嬷嬷,着人带着珞琳去见见新月吧。”
“你叫珞琳是吧。”听到皇后娘娘准许后,珞琳的眼睛猛得一亮,又听问话,忙叩头道:“奴婢是叫珞琳。”
“嗯,看你这样子,知道你是个孝顺的,”胤祥想了想说词,接着道:“那新月格格自进宫起因初丧亲,伤心悲痛难耐致极,本宫念其孝心,特许其在皇宫御苑佛堂守孝,想现在应该是在佛堂中,这佛堂乃清静之地,切莫扰了那份宁静,容嬷嬷,你去使人将新月格格带到旁的院子里,与这珞琳见上一面,也是使得的,想着她们年岁相当,定是能够说上话的,也是我们所不能懂的,也由着她们年轻人去便是。”
“奴婢遵旨,”容嬷嬷心里如明镜般。
“珞琳啊,”胤祥看了一眼还没反过味来的人,提醒道:“还不跟上,切莫让新月格格等久了。”
“是...是...”珞琳听到这,慌忙叩头谢恩,站起身,给了雁姬一个安心的眼神,快步跟上已经出去的容嬷嬷。
“皇后娘娘...”雁姬不安的看着上头坐着的胤祥,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她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你这女儿教导得好啊。”胤祥似感慨道,“对你这娘亲是真孝顺。”
“....”下面跪着的雁姬却是不知怎么答话,摸不清楚这胤祥心中所想。
“行了,”胤祥却是笑出声来,道:“知道你是个好的,以后好好孝敬婆婆才是真,这珞琳看着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婆家了,那齐远也是个省心的,即然皇上已经给了恩典,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是。”听着胤祥没提新月的事情,雁姬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就算是揭过去了,当下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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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转回画面,看看珞琳那里。
这边新月整日呆在佛堂,虽说念佛,但终是耐何不了心中所想,更是对努达海思念倍加,原本胤祥是要她在佛堂为自己已故的双亲守孝以尽孝心,到最后,却变成了为她心中人努达海祈福,保他不受责难。
又因为雍正帝与胤祥手段严密,外面的一丝消息,都进不到新月这来,故而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任何事情,新月都是不知道的。
连她的心中人已经死了,也理所应当是不知道的。
这天如往日一样的在佛堂里为努达海祈福,回忆着过去两人一路走来时的甜升蜜蜜,而这些,就成了她新月唯一能继续在这里忍受的动力。
只是如往日一般的日子里,突然有人传话,让自己出去,原本以为是皇上开恩,皇后娘娘开恩,自己终于能够见到努达海了,却是被人带到了离那佛堂不远的一个院落来。
新月被带进院落,外面的六就被关了上去,她知道外面有人看守,却是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迷茫不解的站在那里,却是听到了屋内有动静,慢慢走了进去,就看到空空的屋内中正堂上摆放着一尊佛像,而下面,正跪着一个人,从背影看来,好似与自己相当,正细细的说些什么...
便走了进去,这一进去,就自然听到了那人的声音,清脆悦耳,看上去果然与自己年岁相当。
“佛祖在上,请保佑珞琳一家人平平安安,玛嬷、额娘长命百岁,哥哥能够平平,”珞琳被带进这个屋子,容嬷嬷让自己在这里等等,慢步走进屋内,看着一片空荡荡,只有面前的一尊佛像,情不自禁时,珞琳跪在佛像前,虔诚祈祷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请佛祖保佑,让那破坏我家的恶人,得偿该得的报应。”
“珞琳...”站在门口的新月,却是听到这个名字感觉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听到身后有声音,珞琳的身体一僵,慢慢转过头去,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娉娉婷婷年岁芳龄的少女,虽不是美艳绝伦,却也是清秀可人,一双大眼却是泪眼蒙蒙,楚楚可怜。
可珞琳看着新月的样子,恨不能上去将她扑到在地,撕烂她这一切的伪装,恨不能戳瞎她的眼睛。
就是这些,勾引得的阿玛变了样,就是这些,害得玛嬷与额娘伤心绝望。
就是这些,逼得阿玛不得不选择死亡,就是这些,害得自己的哥哥还未成亲,却是要入了战场,生死难测。
自己的家,自己最羡慕的父母,自己最为骄傲的一切,全因面前这个人而毁。
“你是谁?”新月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岁数相当的少女,心下存了好感。
“珞琳给新月格格请安,”珞琳忍着心中滴血的恨,慢慢一福。
“快,快别这样,”新月忙上前一把扶起珞琳,“我哪受得起。”
“奴婢不敢,规矩不可忘。”珞琳却是不理新月,自顾自的深深一福。
“你是哪家的?”新月总是觉得这名字是从哪里听过的,故而有此一问。
“奴才是他他拉家的。”珞琳低垂着头,轻声答道。
“努达海!”新月一听【他他拉】就形成了反射条件般叫出了心中人的名字,“啊...不是...你是...你叫珞琳...”
突然之间,新月想起来了,为什么珞琳这个名字她感觉熟悉了,这不正是努达海女儿的名字吗?,当下一边暗道自己怎么能忘记努达海说的话,又急不可待的看向珞琳,“你...你是珞琳...努达海的女儿?”
“奴婢正是努达海的女儿。”珞琳脸上不显,心中怒火却是极盛。
就是她,就是她这般毫无顾忌的张口闭口都是自己阿玛的名字...说不定....说不定之所以皇上与皇后娘娘会知道,也是因为她。
是她,是她,是她害死了阿玛,都是她的错。
一时之间,因为仇恨与怒火而烧红了眼的珞琳,手紧紧的拽成拳头,低垂着头,眼中却满是恨意,掩饰不得。
“努达海现在...可好?”这时一心只想得到心中人近况的新月却是什么都没注意到,只是装作寻常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