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死了吧,乔二两还没睁开眼,也不愿睁开眼,只觉得身体阵阵的寒意袭来,不禁地打了个冷颤,手臂上的剧痛也随之而来,胸口闷得厉害,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不是水便是雪。乔二两叹了口气,心想被压在了雪堆里怎么可能还有氧气,没有死了那就是万幸掉入了什么洞里。他极其不情愿地睁开眼,左眼受了伤,眼前一片猩红。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一个水晶冰棺中,棺盖封的严严实实,透过棺壁,乔二两看见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原来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原来也有失手的时候”白衣人缓缓走来,声音隔着冰棺,变得尖锐刺耳。
“你?!”乔二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棺材外面的竟然是江湖楚江王柳随风。
柳随风见乔二两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向上一扬笑道:“我十殿阎罗虽然净是一届山野莽夫,但是这十殿阎罗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柳随风俯下身子,伏在乔二躺着的冰棺上面“我呀,最痛恨你们这些地上地下来回跑的,怎么样,当上摸金校尉的感觉不错吧,你可享尽了荣华富贵?”
“楚江王这是眼红我了,不都是为了填饱肚子嘛,我们只是些土夫子,什么摸金校尉,那都是提着自己的人头过日子,上面有人管着,哪比得上你们这些天地逍遥,不愁吃穿的山大王”乔二两一边说着,看楚江王柳随风一把掀开了冰棺
“你可记得这是何物!”柳随风把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物件扔在乔二怀里,拆开来是一件绸缎包裹的小方盒子,四角镶金,正中央绣着出水芙蓉,打开盒子,里面一把红黄相间的玛瑙梳。
“这你从哪里得来的”乔二两心中一颤,想起这梳子的来历,是在几年前在南方偶然下的一座墓中,一个女粽子身上的,当时手头紧迫不得已才从她头上拿了下来。这梳子倒是价值连城,倒卖了几手,挣了不少银子。
“你可是坏了我的大事”柳随风一把抓住了乔二的衣领。
“大王,已经准备好了”赤眼妖姬从楚江王柳随风身后走来,仔细看这女子俨然不是昔日模样,变得更妖媚了几分,那双红色的异瞳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乔二两心想这楚江王平日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今日竟爆发出来原形显露了,怪不得要引他来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原来是在此布下了阵仗。可他把这双色琉璃梳拿来作甚?难不成这梳子与他有什么渊源?乔二两想挥手向柳随风砸过去,可是左手受了伤,右手不知怎的竟然也抬不起来。柳随风的个头本和乔二差不多,身形也偏削,力气不该比自己还要大,但怎么感觉他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提了起来。
“这本是我母亲下葬时所佩戴之物,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坏了她老人家来世的安宁,我今日便用你至亲的血来祭奠”说罢把他扔进了一个冰洞里
乔二两只觉得身体更加的寒冷,皮肤火辣辣的疼,奇痒难止,身上冒起来一个个的水疱,紧接着水疱就开始流脓流血,乔二两不敢抓挠,在身上摸索着那摸金符,希望能保上一命。“拜托了拜托了,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这是何物?硌的我生疼。乔二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多了一个圆圆的绿色松石,难不成这是刚刚剜下的那只狈的眼睛?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艰难的爬起身子摸索着洞壁,寻找出口。这冰窟四面是壁,看来出口只有上方的洞口了。
“乔二?”声音从上方传来,乔二抬头看去,竟是雪鸢!
雪鸢把一根绳子顺下来,使得乔二爬上去,“你怎么在这个地方?”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与父...不,我与他来雪山修炼,怎想的你们竟然引爆了一座雪山,黑点虎嗅到了人味,就引我来此查看”
“楚江王柳随风究竟是何来历?”乔二问道
“他从南方
逃难而来,亦是与你一样,盯上了这鬼王墓,但是传闻只有将仇人的血灌满河道,才能打开墓室的大门,这鬼王墓变化多端,我看你还是不要打这里的主意了”雪鸢继续说道:“我看啊,他就是为了拖慢你的行程,好自己先到鬼王墓”
“你可见到小飞莺与铁锤他们?”
“不曾见到”雪鸢把身上随身带的酒递给乔二“喝了它”
怎么也是打过交道的人,再来也是小飞莺的同胞姐妹,没必要害他,乔二两没多想就一口气灌了进去,结果是腹内火辣不说,皮肤上更是火烧火燎的疼
“忍一忍就好了”雪鸢瞥了一眼乔二道:“你可千万别死,不然这摸金校尉连个后代都没有,谁人来传承你的衣钵呢”
“别走,与我一同去救小飞莺”乔二抓住了雪鸢的胳膊,如今他身体情况不堪,眼下也只有小飞莺能帮到他。
“你所在的这冰室,叫寒冰地狱,我看着应该是那鬼王墓的耳室,真正的鬼王墓我也没走过,小鬼进去都要烟消云灭,更别说人...”
“你说你要什么,我乔二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只要你能救出小飞莺,我...”
“得了吧,看你那样”雪鸢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我要你那心爱的小师妹的心脏,你也与我取来?”
“不帮就算了”乔二没工夫与雪鸢打趣,自顾自地往上爬。刚爬出去,却发现那只被他弄瞎了一只眼睛的狈和几条雪狼在洞口等着他。
乔二两见这阵势脚下一滑,差点又跌进洞里。
“鬼王所佩戴的玉带上分别嵌有五块宝石,你既然能大难不死,必定不与常人一样,把这些宝石归还于鬼王,我们三人便能得以解脱,雪原也会得以解脱”那只狈挺着胸,竟说出了如此一般话
“可我,只有一块”乔二摸索出来刚刚身上那块小石头,和雪鸢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