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并不相信宇智波纲信会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自己。
“这种层次的瞳术血继,你不自己留着用,反而交给我?”他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宇智波纲信。
“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坦诚地跟你说。”宇智波纲信笑眯眯地,给宇智波鼬面前的茶杯里添了茶水。
“你知道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和普通万花筒写轮眼的最大区别么?”宇智波纲信慢慢地道。
“你说。”宇智波鼬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没有端起来喝的意思。
“普通万花筒写轮眼只是个还没有定型的东西,可以随便换眼。”宇智波纲信说道,“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已经和我的身体一体化了,我没办法再更换瞳术血继界限。”
“这也是它为什么叫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原因,并不仅仅代表着瞳力不会枯竭。”
“还有这种事情?”宇智波鼬吃了一惊。
这当然都是宇智波纲信在胡诌罢了,就是欺负宇智波鼬年纪轻轻就叛逃家族,对家族里很多秘闻都是一知半解,远不如他这种能掌管宇智波一族的人了解多。
而且目前来看,他宇智波纲信也是忍界唯一一双永恒万花筒,他说什么,其他人也无从反驳。
“你自己不能用,把他交给你手底下那帮人不就好了么?怎么说都不至于轮到我身上。”宇智波鼬冷冷地道,“我们之间不是什么友善的关系吧?”
“鼬,你说这些话可就没意思了。”宇智波纲信摇头,“你刚刚才和那些家伙打过交道,不清楚他们是一群什么东西?
“这双轮回眼落到他们手里,他们就拥有了抗衡我的力量,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宇智波大药们的本性被宇智波纲信和宇智波鼬看得很透。
“确实是这样。那你又为什么想到了我呢?”宇智波鼬眸光锐利,不依不饶地逼问。
“因为你这个人和一般人不同,鼬。”宇智波纲信笑道,“我很确信,你就算拿到了轮回眼,也不会对我不利。”
宇智波鼬默然。他的想法被宇智波纲信说对了。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不是找宇智波纲信这群人报仇,而是让自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有一份好好地、安稳地活着的实力。
“报仇,我报了我的仇,又会有人来找我报仇。仇恨是无法用暴力消弭的,在晓组织的时光里我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宇智波鼬沉声说道。
他在为晓组织效力的这些时间里,接到过太多重金发布复仇悬赏的任务了,甲买凶杀了乙,乙的儿子又买凶杀了甲,两次接任务杀人的正好又都是宇智波鼬。
这样冤冤相报的任务宇智波鼬接得太多了。
“你就不怕我把一切都告诉佐助以后,他来找你复仇?毕竟这双眼睛最终也会落到他手里。”宇智波鼬说道。
“而且,我今天才和他碰过面,他似乎已经猜出来一些东西了。”
“那你可就得帮我消除他产生的这些误会了。”宇智波纲信眯眯眼微微睁开,“嗯,这条也写进轮回眼的交易之中。”
“为什么?”这是宇智波鼬在这场谈话之中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你也希望你的弟弟能行走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活着吧?”宇智波纲信平淡地说道。
“这是一个交易,宇智波大战鼬。”他凝视着宇智波鼬,“我给你你想要的轮回眼,确保你的弟弟能够正常地生活在宇智波一族里。”
“而你要做的,就是打消他对我的疑虑,同时,在你拿到轮回眼之后,帮我复活一个人。”宇智波纲信把自己的全部诉求说给了宇智波鼬。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的胡诌,只是用来糊弄宇智波鼬的说辞。
真正的目的还是在于利用宇智波鼬来测试轮回眼复活一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
“复活一个人?你死去的兄长?”宇智波鼬神情有些奇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宇智波纲信摇头,“怎么样?这一笔交易,做不做?”
宇智波鼬沉吟着,久久没有回答。而宇智波纲信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好,我答应你。”半晌,宇智波鼬终于出声说道。
他隐约猜到使用轮回眼复活死者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其中恐怕有不小的问题。
但是他为了帮佐助争取到这双轮回眼,即使隐约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阴谋味道,也依然答应了宇智波纲信地交易。
“很好。”宇智波纲信露出笑意,“过几天,我会联系你。我们在南贺川之后的家族神社里碰面,我给你进行眼瞳的移植。”
“当然,你大可以放心,你的这双万花筒写轮眼虽然也很不错,但是我不会对它下手的。”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从谈话开始一直到现在,宇智波纲信对他一直是正经商量事情的态度,没有过于咄咄逼人,而且几乎把他所有的疑惑和顾虑都考虑周到了。
“下次再见面就是换眼的时候了。”宇智波鼬起身准备离去。
宇智波纲信走出来送他。
宇智波鼬目前还是木叶叛忍身份,因此他离开宇智波纲信住所的时候是从无人注意的后门离去的。
走出去一段路之后,宇智波鼬停下脚步回望着宇智波纲信住所的方向,神情复杂。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宇智波纲信真的很强,心思深沉不露于表面。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被他开发到了几乎达到顶点的永恒万花筒层次,身上那股特殊力量也深厚得像大湖大泽,比宇智波鼬高出一个大层次。
“抛开我因为仇恨而带来的主观视角来看,他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宇智波鼬转身离去,身形渐渐消失不见。
……
返回木叶村的叛忍,并不止宇智波鼬一个人。
日向锦走在木叶的街头,一身宽大的衣袍,脸上带着一副精致的墨镜。
衣袍遮挡了她的身形,垂落的帽檐挡住了她的大半张面孔,再加上墨镜挡掉了她的标志性白眼,现在的日向锦走在木叶的街头已经没什么人认得出她来。
为什么会突然回到木叶村,这个问题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有点迷茫了。人一迷茫就会不自觉地往自己熟悉的地方走。”日向锦打量着繁华的木叶街道,喃喃自语。
她在那天和阴月见过面之后,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有些摸不着头绪了。谷
如果按照阴月所说,再过不久,她身上这道受制于他的枷锁囚笼就有了破解的方法。
她一直以来和宇智波带土联手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然而这样的结果来得太容易,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心里空落落的。
权势这种东西向来就不是她渴望的,掌控日向一族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帮助自己达成目的。
包括手底下的【隼】部也就是工具罢了。
带着对自己未来的迷茫,日向锦重新回到了木叶。
大蛇丸倒是还在实验室做实验。虽然三代雷影的人傀儡已经被云忍村下葬,但是他的手里还有阴月送给他的草木妖可研究。
日向锦还记得在临走前,大蛇丸曾经对她说过一些话语。
“锦君,不要被忍界的局势给困住。不如跳出去看一看,找一找能够让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做。”大蛇丸说道。
“嗯?”就在日向锦沉思的时候,她忽然间感觉到了一股并不陌生的气息。
她顺着自己的感应看去,气息的主人是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正坐在饭馆里大吃特吃,面前的盘子堆叠如山。
他那瘦瘦的身体里竟然能塞下这么多的食物,让路过的人都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日向锦的目光凝聚在那人身上,神识一张,朝着他探了过去。
不管是怎样的伪装和变装术,在神识的窥探之下全都无所遁形,被看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人果然是伪装出来的相貌,而他的真实身份让日向锦一惊。
“居然是漩涡鸣人?没想到被阴月救走之后他反而是来到了木叶,在这里化装成平民生活。”日向锦远远地看着鸣人。
在她的神识探测之下,鸣人大口吞咽的食物落入腹中就立刻被机能强大的肠胃消化吸收,化作养分滋补肉身。
日向锦沉吟了一下,没有选择现在就打草惊蛇,而是在远处慢慢观望。
鸣人这时候还在大快朵颐,根本就没察觉到日向锦正在窥探他。
一来是他在进食的时候敏锐程度降低,二来也是日向锦实力远远在他之上,远距离神识探测进行得悄无声息,完全没有给鸣人能够察觉出来的破绽。
鸣人大吃一通后结账潇洒离去。他现在日子过得舒坦,就像是传说之中大隐隐于市的修行中人,悠然自得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看起来很充实,很满足。”日向锦默默地想着。
从把鸣人抓到手之后,她就觉得虽然二人看起来是修行同一种力量的同类,但是鸣人身上有很多她没有的东西。
“阴月他还真是偏心。”日向锦喃喃,“我们这种人就是被随手播种的药材,命不由已。漩涡鸣人却是他用心培养出来的存在。”
她起身跟上了鸣人。
鸣人一路穿过街市,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刚打开房门,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忽然间轰然降临,将他给裹挟在其中。
鸣人的心中警兆狂跳,同时也在这股无形的力量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日向锦!这个女人竟然也回到木叶了?她不是正在和她的野心家小团体搞尾兽阴谋么?”鸣人咬着牙。
他身上精纯的化龙经真气爆发,同时久经淬炼的肉身也同时发力,想要挣脱出日向锦这股力量的束缚裹挟。
“别做无用功了。我知道你很强,比我在这个阶段的时候还强的多,阴月那家伙给你传了真本事。
“但是我现在的层次远在你之上,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清冷的女子声音穿入了鸣人的耳中,那股无形的大力带着鸣人进入了他的住所之中。
一道身影跟在鸣人身后踏入屋中,同时房门轰然关闭,无形的罡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开,把整个房间死死封锁住。
鸣人感觉到身上的无形力量松动开来,他转身后退两步,看向了房间之中的身影。
来人摘下墨镜,扯开宽大的帽檐,露出一张鸣人非常熟悉的面孔。
“怎么又是你??上次抓我是为了九尾尾兽,这一回又是为了什么?”鸣人看着这女子,叹气。
“来找你问点事情。”日向锦语气平淡,“本来回来木叶也不是因为你,只不过在街道上看到你,准备和你聊几句。”
“你想知道什么?”鸣人知道自己不是这女人的对手,现在生死全掌握在对方手中,索性也就摆烂般地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下来。
“我的第一个问题,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日向锦开口问道。
“什么打算?没什么打算。除了修行,和普通人做的事情也并没有什么不同。”鸣人平静回答。
“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日向锦又追问道。
“活着算不算一种打算?”鸣人回答道,“我觉得活着很有意思,打算一直活着。修行是活着的保障。”
“人的寿命太短了,也太弱小了。如果不修行突破,也就短短几十年,还容易因为各种小事而丧命。”
“老,病,死,都是世界强加在人身上的枷锁。如果你问我有什么样的打算,那无非就是打破这些枷锁,好好地活着。”
鸣人的回答,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化龙经之中经文教义的影响,对生命和生命力有着无穷的向往和追求。
这样的回答让日向锦心头豁然开朗。
“我的额头上还刻着笼中鸟刻印的时候,我追求的是突破这层囚笼,不再被束缚。”
“掌控日向一族,在木叶谋求高位,是不想被木叶束缚。”
“后来和宇智波带土联手对抗阴月,同样是为了打破身上的束缚。”
“生为生灵,身上的束缚太多了,打破了一道还有下一道,永无止境。我又何必在阴月的问题上纠结不放。”
房间内的罡气如冰雪溶解般散去,日向锦转身拉开房门离开,只留给鸣人一个洒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