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穿越前在某呼上,看过不少乳宋的段子,今天正好有空,就把这些段子拿出来,与“兵”同乐。
那一日,整个刀鱼寨的校场被一阵阵哄笑声所淹没,众多听笑话的士卒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朱霖,脸上也微不可见地露出些许笑意。
不得不承认,苏联笑话是永不过时,是人类文明的瑰宝,不折不扣的精神遗产,古今中外的历史都可以往里面套,不会有一丁点的违和感。
连周围的登州水师的丘八们听了这些笑话,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没办法,太尼玛贴切了。
唯一不开心的人,大概就是全程脸黑,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怒火滔天,颇有怒发冲冠气势的刁翚。
朱云不但大庭广众之下,把那北狩的二圣和他二人的臣子拿来开涮,连先皇,太后和甚至连历代公卿被他各种奚落,冷嘲热讽。
甚至连靖康国耻都能拿来肆意嘲弄取乐,谈笑间全然不把皇室和朝廷放眼里。
朱云说的每一个笑话,都足以称得上“大逆不道”“目无君父”,发配沙门岛和岭南都是绰绰有余。
奈何如今官家没空理登州这种偏远之地,朱云手上的刀枪和鸟铳也不是吃素的,刁翚虽然怒气值无限接近MAX,却也无可奈何。
在朱云无视了刁翚的劝阻,依然我行我素后,险些气炸的刁翚骂了句“粗鄙武夫,海外逆民”便拂袖而去。
几天后,朱云讲的笑话就在登州市井传开,不少自命清高的士子文人痛心疾首,拍案叫骂,怒斥朱云目无君上,大逆不道,久在海外不服王化,与蛮夷无异云云。
更多的市井小民,则是将这些笑话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为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高丽馆的一处厅堂到处戒备森严,足足一个小队的甲士站在堂外,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厅堂中,朱云高坐大堂上,环顾四周,在座的人皆是军中大队长以上的军将,又清清嗓子,面色肃然道,“再过十日便是入秋,鞑子也将大举南下,预计入秋后便会入寇两河。”
顿了顿,朱云见在场的诸将皆面露凝重之色,又沉声道,“本帅决定,数日后全军北上登陆辽东。”
此言一出,在场诸将皆双目发亮,面露兴奋之色,个个几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天会四年的伐宋之役,金国调集燕山、云中、中京、上京、东京、辽东、平州、辽西、长春八路民兵,大举入侵。
而此时金国的版图,除开占据的两河地区部分州县,占据的辽国领土主要就是分为东京道,上京道,中京道,西京道和南京道这五道。
换句话说,此次金军南下是发动了大半国力,国内的兵力被勾抽了大半,辽东,辽西和上京等地此刻定然极为空虚。
恰好,这个时代的金国对于海防的重视,远不如明末的建州女真,所以才给了朱云可乘之机。
登陆辽南,已经成为了朱云集团内部的共识。
登州终究是暂居之地,朱云也不打算强占登州,故而北伐辽东,占据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才是上上策。
碰巧金国即将大举南下,若是趁金国后方空虚之际去偷家,成功几率自然是大大滴。
“你们看”
朱云手执一根细长的木棍,落在一张平铺在桌上的地图上。
地图所勾勒出的轮廓,正是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的辽东半岛。这张简易的辽东半岛地图,正是朱云靠着在这个时代收集的情报,结合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所绘制的。
“此地名为狮子口,此地人烟稀少”
朱云淡淡的说着,木棍落在辽东半岛的南端,也就是后世的旅顺。
“日后我军登陆辽东,狮子口便是我军前进基地的不二之选。”
木棍从狮子口,顺着辽东半岛西侧的海岸向北一直移到辽东半岛的脖颈处,朱云向诸位军将传达作战方案,“登陆狮子口后,我军一路北上,要在十月前将辽南的悉数州县攻下!”
三个月,这是朱云反复思考,和朱霖经过一番讨论后,给自己订下的作战时间。
金国,这个如今的东亚地区第一军事强国,在立国之初,空有皇帝之名,而无帝国之实。
不提如今金国内部山头林立,女真贵族内部矛盾重重,统治手法极为的粗糙,甚至还奉行着兄终弟继这种落后的制度,当军事重心已经南移到汉地,金国皇帝却还待在比清代宁古塔更靠北的“御寨”里。
朱云大举入侵的消息要传到白山黑水中的上京会宁府,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一二十天,算上会宁府进行朝议,讨论应对方案,做出决定到传达指令,集结兵马所耗费的时日。
保守估计,朱云能有三个月时间,在辽东输出一波。
放下木棍,朱云又给一旁的朱霖使了个眼色,朱霖会意的上前,接话道,“金国在辽南设有曷苏馆路,我军登陆辽南,首当其冲要面对的大敌,便是曷苏馆军帅司。”
曷苏馆军帅司,乃是如今金国在辽南曷苏馆路设置的军政合一组织机构,类似明代在辽南地区设置的一堆卫所。
“金国实行猛安谋克制,壮丁平时务农,战时征发为兵”朱霖顿了顿,又道,“如今金国即将南下,辽南的兵丁想必也抽调了不少,如今留下的守军定然不会太多。况且辽南多山,地形狭长,不适合虏骑施展,可发挥我军步兵和火器的优势。”
听闻此言,在座的诸位军官也是面色舒缓了下来。
提到火器,朱云眉头紧锁,又问道,“纸壳定装药尚有多少库存?”
“除去这些天来的训练所耗,尚有三万枚。”朱霖如实回道。
“三万枚?应该暂时够用了。”
朱云挑了挑眉,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赵强和施勇,孙平麾下的士兵都在高丽馆内加班加点,赶制纸壳定装药。
三万枚的库存用于辽南之战的消耗是绰绰有余的,可若是放眼未来,未免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火药还是不够呀”
朱云闭上眼,轻叹一声后,默默的摇了摇头。
纸壳定装药的产量,归根结底,还是受限于火药的库存。
他手上的火药,除去每个鸟铳兵自备的六斤细火药外,就是两艘战船上的八百斤粗火药和两百斤细火药。
为了筹措火药,朱云在登州市面上采购物资的同时,自然也没少采购木炭,硫磺和硝石,运到高丽馆内秘密制造火药。
为了保证火药配方不外泄,朱云宁愿让自己士兵冒着危险在高丽馆内制造,也不愿对外雇佣人手。
甚至连制作纸壳定装药这种没多少技术含量的工作,也是交给自己的士卒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