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
此刻,眼前这个盗洞就像是一只张着巨大嘴巴的邪恶幽灵,等待着我们跳入,然后就会将我们一口吞噬。
我的心情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期盼、激动等等一些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将之全部压了下来。
我明白,一进入这个洞口,后面绝对是危险重重。不说别的,从洞口扑面而来的那种令人彻骨的寒气,就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注视着这个深不见底的幽暗盗洞,最后和白叔对视了一眼,开始动作了起来。
我俩决定,他先下,我在上面拉着绳索暂时先接应。
绳索我足足准备了一百米,虽然这个洞深不见底,但我相信一百米也应该够了。
我把绳索绑到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根部,打了一个死结,然后白叔系好安全扣,抓住绳索就开始缓缓下降了。
我蹲在盗洞口,紧紧观察着,刚开始白叔下降的很慢,很小心,我还能看见他,渐渐的,他下降的越来越深,我也看不清楚他的状况了,直到最后,他彻底被洞里的那股幽暗吞噬,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感受扑面而来的寒气,再看好似就要吞噬一切的幽暗,原先的镇定再也不在,我变得焦急起来。
白叔还没有任何声音传上来,我趴在洞口,赶紧朝里面大喊了一句。可最后只有自己的声音在洞里面幽幽回荡。
我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好起来,我不由自主的点了一根烟,狠吸了一口,紧紧趴在洞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幽暗的洞里面照射出来,紧接着一道声音回荡着传了上来,我顿时一喜,是白叔的声音,他让我下来。
我赶紧起身去老槐树的根部检查了一遍绳索,然后过来背好装备,把安全扣扣紧,开始了自己的下降。
由于白叔已经探过路,我下降的过程也就快了许多。可下着下着,我的心就悬了起来,这都已经好几分钟了,竟然还没有到底。
我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还好,洞口的上方的蓝天依然能看得见。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情稍微平静下来,紧抓着绳索便继续下降。
这会儿,白叔矿灯的灯光已经将洞里大部分照亮了,我低头往下一看,顿时就晕了,“我靠!这他么怎么还这么深啊?”我心底不由暗骂了一声。
此时我已经下降了约有十分钟多,可脚底下的深度竟然还有三四十米深。
还好白叔喊话,我已经能清楚听见。他让我小心点,我喊着回了一声,刚开始的那种孤寂感消失不见,我心里稍微安了一点,紧抓着绳索再次慢慢下滑,过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我终于到底了。
令我意外的是,准备了一百米长的绳索竟然刚刚好,最后还差了一米多,我是解掉安全扣跳下来的。
这说明这个盗洞,竟然足足有一百米深,我开始有些佩服起那个纨绔子弟了,看来他能量挺大的,不然一个这么深又这么安全稳固的盗洞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轻易完成。
我借着灯光四处观察了一下,现在我站的这个地方挺大,容纳三四个人没问题,可我意识到,这才是刚开始。
因为我左手处还有一条盗洞,而这个盗洞却人有些蛋疼,它的直径竟然只有一米左右,也就是说,我们想要进去,就必须猫着腰朝里面钻,我打着灯光朝里面看了一下,幽暗幽暗的,看不见底。
我看了一眼白叔,白叔没说什么,弓着腰当先一步走了进去,我无奈摊摊手赶紧跟了进去。
我一进这个直径只有一米多的盗洞,四周墙壁上渗出的寒气就直接侵入了我的身体,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我随手摸了一把墙壁上的土,借着灯光瞅了一眼,看来这个洞也是他们最近打的,只是不知道前面还有多深。
要是在他么来个一百米,我估计走出去,自己的腰都断了。
这里和我想象的不同,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也没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
唯一让我难受的就是,要一直弓着腰走路。
就这样走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我的腰已经酸疼无比,在我前面的白叔,突然顿住身子说:“小心,有尸气。”
我一听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连腰部的酸疼也顾不上了,有尸气的地方,绝对就有危险。
可地下一百多米深的地方,哪里来的尸气?这才是我紧张的地方。
白叔身子缓缓向前行进着,我跟着走到了他刚才的地方,鼻子里顿时钻来了一股极其难闻的尸体气味。
这个盗洞并不是直来直去的,我们已经随着盗洞拐了好几个弯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忽然,白叔身形猛地顿住了,我跟在他后面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借着灯光能大概看见,白叔前面好像变的空旷了起来。
“白叔,怎么了?”我出声问道。
“没事,前面是一个溶洞,我们现在在这个溶洞的半腰处,离溶洞地面应该有五六米高,我们估计不好下去。”白叔不好转身,就在前面给我回道。
我这一听,顿时有些惊住了,前面竟然是一处溶洞?难怪我看前面好像空旷了起来。
面对白叔的问题,我回了一句,不碍事,便想着将背包拿下来,可这才发现,我他么竟然转不过身子。
这个盗洞空间太小了,我只能先将背包放下来,然后挤着身子转过身去,才将背包里的攀岩爪拿了出来。
把攀岩爪勾在了两块岩石的中间后,我才将绳索的一头递给了白叔。
白叔抓着身子朝下滑去,我往前面挪动了两步,到了白叔刚才站的位置,还没等我观察白叔下到了哪里,我心中突然一紧。
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直朝我面部扑来。
我醒了醒神不再去管这股气息,白叔已经滑到了地面,他将灯光打了上来,我把背包扔下去后,便紧抓着绳子滑了下去。
这里的地貌显然已经变了,我们刚进盗洞的时候,还是土质居多,现在看这里,石灰岩明显占了绝大部分。
仔细一听还能听得见头顶石灰岩上的滴水声,我把灯光打着朝四周观察了起来,越看越吃惊。
我现在待的这个溶洞竟然这么大,足有两三百平米,而且在我前方不远处还淌着一条地下暗河。
就在我仔细观察着这里的环境时,我的心脏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一样,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把矿灯朝我右手猛地一打,口中同时大喝一声:“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