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承认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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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神祗之间的斗争,是两种思想的争执,此刻摩根的灵魂成为了格乌与巴哈姆特神性碰撞的战场。

善良与邪恶,秩序与混乱,互为水火的双方不断相争,代表北风之主的力量虽然微弱,但却有身为战场载体的摩根帮助,兽人之神虽然拼命倾力而为,可还是敌不过客场的劣势,最后巨龙的精神海还是被劈成了两半。

当蓝龙终于从这摇晃感中解放时,摩根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

目之所及的是没有尽头的空白,不是雪的那种透彻,更像是没有描绘色彩前的画布,在这没有任何点缀的世界里,只有两道光辉存在。

一方自然是被自己精神海的变动震撼的摩根,善龙之神的神性化作火焰,居于巨龙的上边,摩根突然发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但还是能够将这片奇妙的空间收入眼中,自然也包括双头龙的敌人。

另一方的兽人之神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像般一言不发,明明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格乌却变回了原来初见时的样貌,独眼披甲的兽人终于开口,像是看到了什么奇妙的东西般说出了开场的言语。

“真是够空旷的,这么疏於防范的精神海还是头一次见到,没有人教给你这里是要严防紧守的吗,这里可是灵魂的放置之处。”

格乌明明距离这里很远,可说出的话却无比的清晰,摩根这才发现双方的距离难以置信地遥远,简直就像天与地之间的距离一般。

“你的形容非常正确,身为外敌的我自然会被你排斥,我现在的位置就在思维的浅层,远远无法触及你的灵魂,虽然一会儿那条金属龙留下的东西也会告诉你吧?”

明明摩根一句话也没说,可格乌却知道了巨龙的疑问,似乎感到了敌人的惊疑与不解,兽人面无表情地解释着。

“——为什么要告诉你?当然是为了让你屈服,早点放弃抵抗的意志了,虽然我也觉得这也是无用功,但姑且还是试一试吧。”

一直以强硬傲慢的兽人之神首次说出了类似劝降的话,曾经想把这片大地的威胁赶尽杀绝的格乌却放弃了这个念头。

“此地是没有尽头的,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空间可以无限的扩张,时间也可以无尽的延长,无论发生了什么,外界也不会过去一秒,因为这里是你的内心,是唯心的世界,只有当你我之间有一方屈服,否则除非对方磨灭,这场战争都不会结束,那么——”

格乌无所谓地说着这场战争的规则,虽然心里早就知道摩根的答复,但兽人还是说出了那句近乎羞辱的话。

“——你要放弃吗?”

“我拒绝。”

坚定的吼声传遍这充满空白的世界,兽人之神听着这理所当然的回答,露出了期待的嗜血笑容。

“是吗,看来会是一场漫长的苦战呢。”

在这最后的最后,作为双方交谈的结尾,格乌问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畸形儿?”

“——摩根,摩根和安妮。”

双头之孽龙沉默了一下,面对兽人充满藐视的称呼,摩根最后还是报上了自己和妹妹的姓名,作为这场决斗的开始。

“这个名字我记住了,被血亲所抛弃,没有任何人对你的诞生抱有期待,即便如此也不想放弃,不愿向这个世界屈服的悲哀之龙啊——”

格乌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佩刀,暴虐的兽人之神带着庄严的语气宣誓着。

“吾之名为格乌,是兽人这个种族潜意识的化身,也是在兽人期盼繁荣与发展的信仰下诞生的种族之神,现在为了阿尔法兽人的未来,我要将你的一切都掠夺殆尽——”

往昔大酋长嚼骨随身佩戴的军刀被具现,这一模一样的伪物轻轻地划过兽人之神的喉咙,就像嚼骨为了种族的未来祭献了自身,格乌也决定为了战争的胜利,将这个化身的一切都使用殆尽。

“——试试看战胜吾吧,强者啊,无论何时与强敌的战斗,都是那么的让人兴奋。”

格乌的意识逐渐消失,喉咙处的鲜血不断地泼洒,就像是为了接下来的决斗送上礼赞,龙与兽人最后的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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