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芈八子真会开玩笑。”赵阳一把揽住了那盈盈一握的倩腰：“既然如此，我赵造也只有效命于王子嬴荡了。”

“等到王子继位之后，我首先会告诉他，为何义渠国这些年来总是反反复复，难以更除。”芈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那一阵幽兰般的气息清晰可闻，赵阳这是下定决心要赌一赌了。

“为何？”芈八子不由自主地问道。

“因为义渠王已经完全被你芈八子所迷惑，作为牵制秦国的一颗棋子，一直在等待着能降服他的王出现。”赵阳这种怀着“恶意”的揣测准确地刺在了芈八子的心口。

赵阳瞄了一眼那颤动如波涛起伏的胸口，慢悠悠地说道：“那个你所期待的秦王，也就是身在燕国的你的儿子嬴稷了。”

芈八子猛地挣脱了赵阳的怀抱，恐惧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如果嬴荡继位为秦王，给你一个选择，让你害死义渠王，或者赐死你的儿子嬴稷。”赵阳的嘴角扬起了一阵坏笑：“你会如何选择！”

“你！你好狠毒！”芈八子凌乱的眼神，让赵阳长舒了一口气：“所以我想芈八子一定是不想让我为王子所用吧？”

“你？当真不是赵雍？”这个刚刚还惊慌失措的芈八子，忽然眯缝着眼，狠狠地盯着赵阳。

赵阳心中一凛，看来对付这个女人，一点也大意不得，当即一动不动，坦然地接受着这个狡猾女人的目光审查。

过了半晌，芈八子这才试探着问道：“那赵王贴身的铁锏为何会出现在你的车驾之上？”

“因为这是赵王给我的信物。”赵阳压抑住心中的窃喜，芈八子能猜出他的身份，唯有嬴柔的缘故，而自从嬴柔改名为吴孟姚之后就一直在赵国兢兢业业地施行马政，根本没有再与秦人有过任何联系。

“信物？”芈八子见赵阳若有所思，忙追问道。

“因为我要凭此铁锏约见一个潜伏在秦国的耳目。”赵阳说到这里，芈八子忽然问道：“是不是樗里疾？”

“那人是谁，我自然是不能说出来了。”赵阳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赵造此行并非只是要面见秦王，寡君还让下臣来向那位耳目打听一个人。”

赵阳说着，看见芈八子那放大的瞳孔里完完全全都倒映着自己的面孔，心知这下总算是唬住她了。

“什么人？”芈八子嫣然一笑，对于一个美貌的女人而言，她们最为自信的武器就是那一副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容颜了。

“本来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赵阳果断地好色了一回，一双眼睛毫不客气地欣赏着眼前丰腴的身姿：“只不过，既然嬴荡早晚会怀疑到我，而我要打听的这个人，芈八子你又最熟悉不过了。”

芈八子娇嗔道：“可是你还没告诉芈月，你要打听的这人到底是谁呢？”

赵阳道：“寡君让我打听的是关于嬴柔公主的事。”

芈八子闻听一愣，暗自嘀咕道：“那丫头果然如愿以偿了！”

赵阳见芈八子暗自出神，又补充道：“芈八子最好如实告诉我嬴柔的事，这不单决定了她的生死，还决定了八子您和嬴稷的未来。”

芈八子闻听当即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阳接着说道：“燕国即将大难临头，寡君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看在嬴柔公主的份上，搭救一下身在燕地的嬴稷。”

芈八子忙紧张地问道：“上大夫此言何意？”

“秦国在谋划巴蜀，东方大国齐国也没闲着。”赵阳有点吃不消她这美人攻势了，她这般步步逼近，再这样下去只怕迟早要出岔子。

赵阳忙借机踱开了几步道：“齐国新君已经将目光放在了燕国，相信过不了多久，齐国就会联合中山国发兵吞并燕国了吧！”

芈八子皱眉沉思了一会，问道：“赵王想要知道嬴柔什么？”

赵阳看着芈月的神情，心知芈八子尚不知道嬴柔已经成了吴孟姚并且做了自己的吴夫人了。

“所有的事。”赵阳说着，又补充道：“尤其是她的身世。”

“世人都知道大秦最初为周王牧马，后来逐渐平定了陇右的各族狄戎，从而掌控了关山草原，为大秦源源不断地畜养着优良战马。”芈八子半低着螓首，静静地说道：“只不过在陇山之北，泾河的源头还有一处绝佳的牧场，当时为乌氏戎所控制，如今乌氏已经融入我大秦之中，我便是在那里诞下的嬴柔。”

赵阳闻听连连点头，结合后世的学识，他现在对关中平原以及其周边的地形都已经摸清了大概情况。

芈八子所说的陇山就是今天的六盘山，古人有“东为左，西为右”之说，因此陇山以西地区也就被称作“陇右”。那里也是秦国发迹的地方。

渭水在陇山之南，而陇山的北部还有一条泾水，泾渭相交之处便是身处关中平原的秦都咸阳了。

“在陇山的东面就是义渠戎所占据的高原。”赵阳旋即醒悟道：“莫非你们就是在那里幽会的？”

芈八子面上一红复又恨恨地说道：“那时大秦正谋划着从巅峰之势的魏国手中夺取河西之地，而我就成了安抚义渠戎的一个诱饵。”

“嬴驷将我安置在乌氏牧场，我就是在那里将两个孩儿带大的。”芈八子凄然一笑，眼眸中星光点点：“幸好这两个孩子都还算听话，也很懂事。”

赵阳点了点头，难怪吴孟姚对养马有如此深厚的研究，原来她从小就与马儿打交道。

“若不是后来秦王因为需要子嗣送往他国做质子，恐怕也不会想起我吧。”芈八子柳眉倒竖，牙关紧咬，显然是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往事。

“嬴柔是大王的孩子还是义渠王的孩子，这件事只有乌氏牧场的人知道。而与乌氏关系最为密切的也只有樗里疾了。”芈八子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嬴稷从那时起就有一个梦想，他要做大秦的王，把欺负他娘的义渠戎和秦人全部踩着脚下！”

“你生了一对了不起的儿女。”赵阳宽慰道：“我以及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八子托付给我的事，我自当尽力而为。”

“当真？”芈八子星眸点点：“可惜我今天再无兴致了，要不然真想与上大夫共赴欢娱。”

赵阳苦笑着摇了摇头，忙转移了话题：“我先与嬴荡虚与委蛇，再过几天我便回赵国去了。”

“不然，上大夫若要回赵国，当尽快归去。”芈八子言语决绝，赵阳忙问道：“为何？”

“秦王朝不保夕，嬴荡称王就在近日了。”芈八子有些失落地说道：“那时候上大夫插翅难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