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岩看着监控里这个寄快递的刀疤脸,再想想贺子兴,他的心里总有一股股不详的预感。
这种感觉不像是一个大物理学家应该有的,他以前对于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从来都是一概不信。奥卡姆剃刀定理才是他判定真理的守则。
而现在,这种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的感觉却让崔岩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不再觉得这是假的,于是乎他死死地盯着监控屏幕里贺子兴的小弟,脑海中已经开始进行了很多种不同的推演。
“嘀嘀嘀…嘀嘀嘀…”
正当崔岩苦思冥想之时,兜里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崔兄,我这儿已经查到贺子兴那个小弟的家庭住址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崔岩愣了几秒钟,冷冷地问道:
“老胡,帮我确定一下,贺子兴现在是不是在国外,我有一种冥冥中的直觉告诉我,现在贺子兴离我们很近很近,随时都可能伤害到我们。”
“哟,这话可不像是一个尊奉理科的人说出来的话啊。我知道了,我从机场那边问问。”
挂掉电话之后,崔岩还是不放心,手里攥着的手机都充满了汗。他一边从监控室往外面走,一面给贺子铭打电话。
“喂?是子铭吧。”
此时的崔岩已经将警惕程度提升到了最高,他开始担心周围的一切。
“崔兄,咱俩不用客套,有事情赶紧说。”
“立刻帮我联系一下你弟贺子兴,看看他现在是不是在国外。最好电话接通后保存下来,直接查到他手机的定位。”
听到崔岩严肃的语气和紧张的语调,贺子铭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说了句好就赶紧挂断了电话,立刻给应该在国外的弟弟贺子兴打了过去。
十秒钟…
二十秒…
半分钟过去了,电话依旧没有被接通,贺子铭当机立断,挂掉了电话给父亲打了过去。
“儿子,有什么事吗?”
“爸,你们到底有没有骗我?贺子兴到底有没有出国?他为什么还会在我们这留下痕迹?”
贺子铭直接连环三问,没有一点停顿,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焦急,毕竟贺子兴一旦没有出国,他便很有可能在这里再掀起一阵大浪。
贺云山听到儿子连珠炮般的问题,也是先愣了一下,随后装作无所谓地说道:
“儿子,你这就有点神经质了吧,我们都答应你把他送出国了,现在你反而担心起他没有出国咋办,你直接给他打电话问他自己不就行了吗?”
“如果我给他打通了,我还会来找您吗?”
贺子铭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冷,他从贺云山的话语里听出来了许多不满,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是向着贺子兴的。
“你要是给他打电话没有打通的话,那应该就是刚下飞机,还在倒时差吧。你打不通电话我们肯定也打不通,你现在稍安勿躁,说不定过一会子兴就把电话给你打回来了。”
贺云山装作安慰贺子铭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有点讨厌他这个大儿子了。
就在贺子铭和他爸的对话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胡波一焦急地盯着走出去的人影,以最快速度联系了崔岩。
“贺子兴的小弟跑了!”
“跑了?”
“跑了!”
“跟住他!”
两个人的对话总共持续了不到十秒钟,而崔岩在这几秒钟里直接强行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小弟离开的方向进发。
这时候贺子铭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当他准备也往那里赶的时候,被崔岩的电话拦了下来。
“你就不要来了,现在那个人在把我们往山里面带,很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你现在就在市区里面准备好,联系金钟他们的人马,随时准备出动。”
贺子铭听到了崔岩冷静严谨的话语和逻辑,他点了点头,去联系他们的势力去了。
这时候在市区的边缘,崔岩和胡波一远远地追着那个刀疤脸小弟所在的那辆车。
他们不敢跟的太近,为了防止提前暴露,并且这次暗中跟踪这个贺子兴的得力助手说不定还能获得意外的惊喜呢。
就这样,两辆车一前一后原因地往市区外面行进着,而再往前走,就要进入到连绵的山区了。
胡波一这时候对崔岩说道:“我们是不是跟错人了?走了这么远还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是不是我们认错人了?”
“不会的,那张照片我看得很清楚,不会有错的。我们现在只需要慢慢地跟着他,就一定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货了。”
二人于是打定主意,继续跟了下去。终于到了连绵的盘山路上,车速也开始放缓,车辆密度也急剧下降,还没走进山几公里,山路上所剩的车就只剩下这两辆车了。
走在前面的刀疤脸小弟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他发现他后面那辆车从一开始在市区就一直和她们走在一起,一直到了进山他们还在跟着。
前面就是一个大山的急转弯,转过去了之后后面的车根本看不到前面过去的车,所以这里经常发生各种追尾事故,严重的还有车因为没有刹住窜下了山区。
正当崔岩准备转过弯继续跟着时,“砰”的一声,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这是候两辆车上的人精神都是紧绷的,生怕出一点差错。
崔岩悄悄从里面衣服拿出珍藏已久的甩棍,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出了车,而胡波一也紧跟着他走了出来。
前面车上的刀疤脸也带好了家伙事,从车上走了下来,三个人还没说话时,眼神已经开始了激烈的对抗。
“哟,这位不是贺子兴的小弟吗?他现在都穷到给你做个整容手术的钱都没有了吗?”
崔岩上来就是一通嘲讽,那刀疤脸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径直地冲向了崔岩,而此时的胡波一暗中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录像的按钮。
崔岩当然不是那刀疤脸的对手,正当他要继续靠近崔岩的时候崔岩毫不犹豫地甩出了手里的甩棍,摆出了防守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