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崔岩也说不下去了,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安慰,不如想一些更加实际的问题太应对之后的难题:“先别想这么多了,投资老板跳楼,最大的嫌疑人很有可能怪在我们头上,我们必须想办法处理好这些事情。”
贺子兴吸了吸鼻涕,这才把手臂放下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崔岩:“我们当时不是在你老家吗?这么远的地方,怎么杀人?”
“如果他说,凶手是你安排的呢?虽然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但我们一定要未雨绸缪,把一切的事情都想好。万一他要诬陷我们,我们要用什么对策,才能保证自己丝毫不受到影响。”
贺子铭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崔岩继续说:“如果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凶手指认是你指示他的,你也说不认识凶手,一切交给法律来处理。”
贺子铭说:“好。”
两个人把一切后事都安排妥当后,贺子铭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去见见贺子兴。”
崔岩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行,注意安全。”
贺子铭站在也已经意识到了,不要一切都听别人的安排,他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
崔岩相信正在成长途中的他,贺子铭肯定有自己的方式,能够把事情处理的妥当。
说不定兄弟俩见面,会有不一样的转机呢。
贺子铭飞回了一趟海城,临走前,崔岩送了他一部新手机:“有事联系。”
结果贺子铭去了两天,总共就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半夜两点打的,崔岩猛的从梦中惊醒,看到电话就已经挂了,再打过去,就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崔岩心里一惊:“别怕是出什么事了。”
他正想着穿衣服起床订机票去海城,贺子铭的手机号就发过来一个信息:“刚刚摁错了,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
崔岩松了一口气,就没想这么多,脱掉外套继续睡了。
本来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了,没想到一大早,崔岩打开新闻,就看到贺子铭的打码照片出现在新闻里。
“贺氏科技公司总裁畏罪潜逃,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商业纠纷,居然出现了血雨纷争……”
崔岩听着新闻,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畏罪潜逃?贺子铭?”
崔岩又看了一眼自己手机里的信息,不可能,几个小时前贺子铭还在给他发信息,怎么这么快一切的消息就发生了反转,最令人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叮铃铃……”
崔岩的手机铃声猛的响了起来,这才回神接过电话。
电话那头胡波一嘶吼一般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儿?贺子铭怎么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一直给他打电话他一直关机,我已经订好机票了,正在接你的路上,一会儿直接去海城。”
“好。”说话的时候崔岩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走些颤抖:“出事了……”
贺子铭去见贺子兴绝对是出事了,不然临走前崔岩明明特意嘱托过,贺子铭绝对不可能把电话关机的。
两个人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才到了海城,两个人一落地就一路打听。
?幸好崔岩留了个心眼,让贺子铭时事播报自己的位置。
可这毕竟是1999年,这个年代的GPS都还没有完善起来,手机定位也没有开始普及,怎么可能会和以后的导航那么方便。
胡波一对海城就算是再了解,看着那些陌生的地址也是直接蒙圈。
两个人只能一边走一边问,拿着贺子铭的照片询问路人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报警也不能报,现在新闻都那么说了,贺子铭的处境必然非常为难。
崔岩和胡波一问了一路,问到了贺子铭住的酒店,才得知他昨天晚上和这个青年人一起去码头了。
海城就是一个靠着航海发家致富的城市。
如果在码头……
崔岩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了,贺子兴对贺子铭下了毒手,把他扔进船舱里了。
因为很多年后,贺子兴就用这种手法,杀害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孩。
崔岩和码头的人事先打好的照顾,便和胡波一一起开始查找线索。
两个人整整找了一下午,才终于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口中听到了一些头绪:“昨天晚上啊,下雨啦,两个小伙儿,钻进了我的船舱里躲雨……”
“那个船舱?”
崔岩焦急的问道。
老大爷往不远处一指,一个足足有三层楼高的船浮现在崔岩眼前。
崔岩咽了口唾液,给了老大爷两百块钱,就钻进了船舱里。
“你小心点儿吼,我船舱仓库里的灯坏喽!”
“好!”
崔岩走进船里,打开去仓库的门,门开了,这个仓库似乎非常大,占了将近半个船舱,却只开了一个昏黄的灯泡,整个仓库要谨慎观察才能不被地上的东西绊倒。
但崔岩一开始并没有仔细观察,因此刚进仓库没多久,就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
先是闻道一股大海特有的腥臭味儿,仓库里似乎是有很多条死鱼,紧接着便闻到一股铁生锈的味道,整个仓库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崔岩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绊住他东西,似乎是一堆很杂乱光滑的线,线上带着湿腻腻的东西,让他极其不舒服的送开了手。
崔岩脑子里的一根线突然绷了起来,杂乱光滑,湿腻腻的,带着腥臭味,崔岩咽了一口唾液,打开手机手电筒。
不出所料,是头发,带血的头发。
继续往下看,是一张极其狰狞的脸。
整个人是被一把刀从胸腔穿过,卡在后面的红酒箱上的,整个尸身丢了一个手臂。
死相极其狰狞。
从身材看,勉强可以辨认出是一个成年男性。
崔岩往后退了两步,捂着嘴,干呕起来,同时心头也随之疼痛着。
这个人是谁?
不会是贺子铭吧?不会的……崔岩努力安慰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平静过了将近五分钟,崔岩才从恶心和痛苦的情绪中平静下来,去拔了那人的头发。
呼……不是贺子铭。
可这也是崔岩第一次这么直观的面对尸体,他真的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