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崔岩把车稳稳的停在一家高级酒店门口。
雨刷器一直来回摆动,把眼前视线里的雨水扫去。
雨是突然下起来的,街道上的行人都慌忙的跑进两旁的屋檐下躲雨。
崔岩打开了一半车窗,盯着酒店门口看。
不一会儿,就有人围着投资老板从酒店门口出来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看起来身份不低,走出酒店的时候投资老板亲自给那个人打的伞。
一行人上了车。
正在想要不要继续跟下去的时候,贺子铭来了电话:“看见人了没?”
“嗯,那个就是你弟?贺子兴?”
贺子铭叹了口气:“你说我都已经放弃在海城当你的公子哥儿,跑来京城一个人打拼,大把的家产都是他的了,为什么还要在背后算计我呢?”
贺子铭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弟弟的这一点,明明两个人已经毫无纠葛,他远赴京城靠自己打拼事业,弟弟留在海城,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贺子铭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哥哥已经仁至义尽了。
从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弟弟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
同样一件东西,妈妈给他贺子铭没有给贺子兴,贺子兴就会在背后把贺子铭的东西偷走。
父母总是对贺子兴说:“你跟你哥学学,你看看你!”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贺子铭都心惊胆站,他害怕贺子兴怨他,觉得自己得不到父母的疼爱都是他这个哥哥造成的。
所以他一成年就选择了远走高飞,离开了海城,以后一直在京城打拼,出现问题也从来没有想过靠家里人的帮助。
他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弟弟,他想让贺子兴不要活在嫉妒心中。
可贺子铭明明都已经这么仁至义尽了,贺子兴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贺子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要糖就给的年纪。
以前贺子铭一直觉得贺子兴变成这样一大部分是家庭因素,所以他一直选择妥协,退让,选择补偿贺子兴。
父母的夸赞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手里的东西给让出去。
可这并不等同于,贺子兴可以抢走他手中所有的东西。
给,也要看他想不想给。
贺子铭以前是看在兄弟关系的层面,所以从来没有把贺子兴陷害他的事情给说破。
可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贺子兴在背后里搞鬼,他也没有说什么。
贺子兴他可以惯着,可也不可能永远的惯着。
十岁的时候他能纵容贺子兴偷自己的糖。
二十岁的时候他就不能再继续纵容贺子兴抢自己的公司了。
尤其是这种在背后捣鬼的行为。
在确认贺子兴和投资老板都坐上车后,贺子铭才从角落里出来,钻进崔岩的车里:“要跟着么?”
崔岩挂挡踩下油门:“你打算怎么处理?”
贺子铭犹豫了一下,目光终于变的坚定了起来:“我现在底线就是不坑回去,看在他是贺子兴的份上。”
崔岩加速:“行,知道了。”
两个人和投资老板的车一直保持同样的距离,很快,对方就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车。
崔岩也不怂,在对方发现后就加快油门,直接往前开去,横别了投资老板的车。
投资老板义愤填膺的从车上下来了,有人给他撑着伞。
崔岩没伞,就打开窗户,等投资老板过来,他才伸出手,向投资老板摆了摆:“害,李老板,我还以为下次要在法庭才能见到你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
雨下的太大,投资老板没有低头看到副驾驶的贺子铭,以为就崔岩一个人,有点儿气不打一出来:“你怎么回事儿?干嘛别我的车?”
“这不是想给你打个招呼嘛。”崔岩冲投资老板笑盈盈的道:“难得在路上碰见了。”
投资老板努力忍着自己想要骂崔岩神经病的心,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龈说道:“这样多危险,如果有事我们好好约个时间说,别在马路上,刚刚你那么别我的车一下子,我还以为是仇家来寻仇,吓了一跳。”
崔岩继续笑呵呵的道:“呦,怎么,李老板真有仇家追杀呀?怎么这么容易紧张?”
投资老板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言多必失说漏了嘴:“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崔岩冲他摆了摆手:“行,回头法庭见。”
投资老板顿了一下,整个人都快气傻了吧唧还不得不忍住自己脾气,避免正面冲突的发生。
这场面把崔岩看的非常解气,他关上车窗,看着投资老板上了车,自始至终,车里的那一位都没有动静:“看不惯我还骂我没办法,估计是车里那位吩咐的。”
贺子铭点了点头:“比起阴谋上,贺子兴比我会耍手段顿了,我们要小心,他们这次碰面,可能要商量什么。”
“怕啥。”崔岩踩上油门,在前面红绿灯路口调转了一个方向:“早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况且现在处于被动的可是他们,这一次见面说不定是商量怎么处理合同的事情呢。”
贺子铭本来忧心忡忡的,听到崔岩这么一说,心情开朗了很多:“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真的要和他们在法庭上见么?这样不就是撕破脸了?”
“得了。”崔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贺子铭你要再这么想留真的没救了,人家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要考虑什么感天动地兄弟情么?谁家兄弟会往自己身上捅两刀?撕破脸又怎么了?他都不在乎你的情绪了,你还要为他考虑?”
“善良过头了吧。”
崔岩话说的很直白,一针见血直往贺子铭的痛处戳。
贺子铭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崔老板,你说得对,我已经在这上面吃了很多次亏,以后不能这样了。”
崔岩挑了挑眉:“哦?这么有觉悟?那你准备之后怎么办?”
贺子铭抬起头,冲崔岩笑了笑:“抓住证据,一口气在法庭上捶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