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有人想见你!”
趁蔡琰不在,李儒从前院来到了蔡中郎的房间,玲儿进屋喊了一声。
没等蔡中郎点头,李儒便推门冲了走进,玲儿忙匆匆将们带上,若无其事的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旦蔡琰返回,也好提前提醒李儒。
屋里很呛,弥漫着浓烈的药草味,蔡邕躺在病榻上,面色蜡黄,骨瘦如柴,自从病倒后,身体每况愈下,食欲大减,一来二去,越发清瘦,眼瞅着将不久于人世。
李儒来到塌前,在蔡邕身上打量了几眼,不胜唏嘘“蔡中郎,可还记得故人否?”
“嗯?”
蔡邕突然一愣,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费力的将身子转了过来,睁大双眼,蔡邕打量了李儒良久,依旧拿不住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谁。
不过,这个声音,他是决然不会忘记的“你是…李儒?”
“正是,蔡中郎,你啊…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李儒叹了口气,忽然又笑了起来“我明白,一定是因为刘备吧。”
一听到刘备这两个字,蔡邕明显变得激动了许多。
李儒劝道“刘备是咎由自取,亡期不远了,你老可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是当朝大儒,德高望重,是汉室的股肱栋梁啊,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虽然李儒一向心狠手辣,可对蔡邕,他却真心敬重,说起来,这也算是受董卓的影响。
董卓对蔡邕有知遇之恩,董卓一生杀人无数,可唯独对蔡邕,他发自肺腑的敬重,蔡邕也曾多吃直言劝谏,甚至公开呵斥董卓的暴行,换做是别人,别说呵斥董卓,就算是胆敢违背他的命令,就立杀无赦,从不问情由。
对蔡邕,董卓不仅舍不得下手,反而愈发敬重这个敢说真话的倔老头。
董卓如此,李儒亦然,听说蔡中郎病重,心底从未有过波动的李儒,竟忍不住马上赶来探望蔡邕。
“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蔡邕不解的问道,尤其是看到李儒被毁了容,蔡邕更是吃惊不小。
“呵呵……实不相瞒,我跟刘备,仇深似海,有不共戴天之仇!”
李儒没有任何的隐瞒,难得对人吐露了自己的心里话。
只不过,他陷害刘备的那些事,他是绝口不提。
听完之后,蔡邕不敢置信的望着李儒“你想让刘备死?”
“正是。”
“只是为了报仇泄愤吗?”
李儒点了点头“杀了刘备,我的人生,也该结束了,当然,作为回报,刘备死之前,我也替吕卓尽可能的做一些事情。”
“刘备真的要完了吗??那我女儿呢,我女婿呢?”无论如何,蔡邕也不能对女儿女婿不管不顾。
“我会尽力保全他们的,当然,尽人事,听天命,你知道,有些事,人力也是枉然,就像我岳父一样,昔日,我曾夸下海口,答应助他成就霸业,可结果呢?
劝慰了一番,李儒再三叮嘱让蔡邕好好将养身体,犯不着为一个该死的刘备把自己给搭上。
“文优,你就这么走了?不担心我会告诉刘备说你陷害他?”
见李儒要走,自始至终,也没说让自己保密,倒是不吝言辞的再三劝说自己保重身体。
“呵呵,蔡中郎,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李儒惧怕的事情吗?你说不说,我都无所谓,不过,我相信你不会的,我岳父死后,你是唯一一个祭奠他的,连我都没有那么做,就算看在他的薄面上,你也不会出卖我的,好好活着吧,说不定,日后你会谢我的!”
说完,李儒大步离去,走的无所顾忌,飘然而洒脱。
李儒几次来往东郡,暗地里带来了不少军机处的杀手,李儒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这些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死也要保护好蔡琰和蔡邕两父女的安全。
李儒从来没有针对过蔡琰和张飞,也没有陷害过关羽和貂蝉,冤有头,债有主,他的敌人只有一个刘备!
在曹兵围城前,李儒顺利的离开了东郡。
李儒四处布局,不论是荆州、还是洛阳、又或者冀州、兖州,他的手,无处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即便他不在那里,依旧可以搅动风雨。
兖州的刘备,是他的傀儡;
荆州的凤鸣,顺利潜入了州牧府,刘表和蔡夫人那边的动静,随时都能汇报给李儒;
洛阳,徐他史阿也已经带人秘密潜入了,一旦董承起事,军机处也会浑水摸鱼,从中渔利;
至于冀州,淳于琼这些人马,正是凭李儒三寸不烂之舌给弄来的,何况军机处在冀州也设有分部,袁绍那边的事情李儒也是了如指掌。
郭嘉的反击,也非常犀利,除了派管亥押运粮草,也把程昱派去了冀州,程昱并没有去见袁绍,而是偷偷见了袁术。
袁术听说有人要见自己,足足愣了很久,报信的再三敦促,袁术这才恋恋不舍的从侍妾身上下来。
“来啊,更衣!”
折腾了半晌,总算是穿戴齐整,当程昱见到袁术后,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术眼窝深陷,眼圈发黑,身子瘦的几乎只剩下一层皮了,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术公,不才程昱这厢有礼了!”
程昱摇了摇头,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看来投奔袁绍后,这袁术的日子也过的不甚如意啊。
“术公?”
袁术自嘲的笑了“当今天下,还有几人能记得我袁公路?”
程昱微微一笑“术公,不必气馁,正所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人之机遇亦是如此,我家主公有意襄助术公东山再起,不知术公意下如何?”
“什么?你此话何意?”
袁术一愣,听的云山雾罩,呆愣愣的抬头看向程昱问道。
程昱回道“这冀州,不知道术公,可有意否?”
袁术当即一阵冷笑“你就不怕把你抓起来押送到我大哥那里去吗?”
程昱不卑不亢,泰然自若“若是那样,术公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
坦白来说,就算程昱不这么说,袁术也曾经有过染指冀州的想法。
什么兄弟之情,在个人私欲和王侯霸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