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刘备一大清早,早早洗漱完毕,临走的时候,不忘把袍子还给关羽。
“二弟,这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锦袍,昨日为兄身体有恙,唐突了。”
说着,刘备双手郑重的把袍子递到关羽手中,再三叮嘱道“陛下天恩浩荡,对我兄弟三人视为股肱,二弟,为兄马上就要前往冀州,这洛阳千斤重担,可就全托付给你了,切记,莫要辜负陛下重托,莫要以为兄为念。”
“兄长!”
关羽连忙点头答应,拉着刘备的手,关羽也再三叮嘱“兄长,也要多加保重!”
两兄弟洒泪而别,不论是围观的,还是送行的,这一幕,不知感染了多少人。
得知刘备统兵十万杀来,先锋大将张飞已到了黄河渡口,袁绍暗自庆幸,看向逢纪,心中感慨道“还是元图有先见之明,早就提醒我让颜良文丑二将领兵屯扎在黄河北岸。”
至于北线的战事,有吕卓的五万大军相助,袁绍并不担心。
且说界桥这边,公孙瓒中了张郃之计,被张郃吕卓前后包夹,又加之人困马乏,军心颓丧,进不得,退不得,被困于界桥,可谓是穷途末路,山穷水尽。
经过几个时辰的血战,这里,早已是血流成河,死尸满地,刺鼻的血腥气,席卷苍穹,令人窒息,北平军死伤惨重,只剩下不足两三千人,其中,光是丢弃兵甲投降的,就不下七千人。
公孙瓒浑身是血,血染征袍,瞪着腥红的眼珠子,依旧还在奋力的厮杀着,只不过,连发激战,体力耗费过巨,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支撑不住了。
光是手中的这条金顶枣阳槊,分量就不下六七十斤,一连挥舞了几个时辰,身子都快累散架了。
每一次舞动铁槊,手臂都沉如铁石,手臂酸疼,力不从心,动作稍慢,噗的一声,身上再次被人一枪挑中,公孙瓒怒吼一声,咬牙舞槊把那偷袭者砸落马下,…一槊砸落,那员将当即脑浆崩裂,死尸当场倒地。
张郃和吕卓,出奇的都没过来围杀公孙瓒,两人想的都一样,都希望对方的人把公孙瓒给杀死。
徐晃可没想那么多,见公孙瓒已经负了伤,动作迟缓,已不足为虑,徐晃一抖丝缰,舞动开山斧杀散身前的敌兵,直奔公孙瓒杀来。
巨斧狂舞,血雨飞溅,当真是碰着就死,擦着就伤,如同劈波斩浪一般,敌兵不是倒地毙命,就是被吓的主动避让。
徐晃犹如出笼的猛虎,勇往直前,势不可挡。
吕卓的人,在干什么?
他一边杀敌,一边尽可能的招降敌兵,可以说,光这一战下来,吕卓招降的敌兵,就多的数不过来。
盟友,仅仅是盟友,吕卓不可能傻乎乎的为了袁绍无所顾忌的把自己的家底都给搭上。
这五万大军,他可不是带到冀州来白白送死的。
之前,吕卓主动领兵抢占公孙瓒的营地,刀矛器械,盔甲帐篷,还有粮草辎重,全都不客气的划拉到了他的手中,除此之外,还平白得了三千降兵,而这几个时辰的激战,吕卓又来了个大丰收。
吕卓得到手中,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了,不论是张郃,还是袁绍,绝不可能再让吕卓把东西吐出来。
如果吕卓只知道傻乎乎的拼命,那么,降兵也好,辎重也罢,未必有他的份儿。
眼看徐晃已经杀到了公孙瓒的马前,吕卓暗暗的叹了口气“哎,公孙瓒,看来是死定了!”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一阵大乱,吕卓一愣,心中暗想,莫非是来了援军?不应该啊。
勒马掉头,在马上拢目观瞧,不看还好,一看来人,吕卓的心,顿时一沉,脸上的表情,也是哭笑不得,甚是为难,是赵云来了。
赵云奉命押运粮草,可是,粮草刚刚运到,营寨早已被吕卓给占了,得知公孙瓒中计被困,赵云想也没想,就杀来了,又是孤身一个人。
因为,他押运粮草,身边压根也没有多少兵卒,那些兵卒,带来也是无济于事,反不如赵云单枪匹马更加方便。
“主公…”
太史慈催马冲到了吕卓的马前,用枪头指了指奋力往这边冲杀的赵云“上次在雷凤谷,主公开恩饶了他一命,这次,绝不可再让他小看我等。”
太史慈咬牙瞪眼,眼中隐隐有火光喷出,看的出来,太史慈对上次吕卓的做法多少有所不满。
上次放过赵云,吕卓的理由就有些勉强,这次,身边兵多将广,当着五万大军的面,吕卓要是再示弱,很难让人信服。
吕卓一摆手,吩咐道“放赵云进来,他不是要救公孙瓒吗,进来后,务必给我生擒。”
“得令!”
太史慈答应一声,急忙下去传令,时间不长,一个又一个的传令兵纷纷策马高喊“主公有令,不可阻拦。”
呼啦啦,军令一下,不一会的功夫,赵云的身前,就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进去容易,想要出来,难比登天。
可是,赵云想也没想,摇枪催马,径直冲进了包围圈,而此时,徐晃正与公孙瓒交手,公孙瓒体力不支,被杀的险象环生,身上已被劈中了两斧,败像已现,眼瞅着撑不多时了。
赵云瞧见后,催马如飞,一双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徐晃,恨不能一枪挑死徐晃。
可是,刚冲进包围圈,徐州兵就把他的后退给封死了,大将武安国催马轮锤挡住了赵云:“赵云,给我停下,某家不才,武安国是也!”
话音刚落,武安国眼前银光一闪,赵云也不搭话,拧枪就刺,枪急马快,武安国吃了一惊,急忙往旁一闪。
噗的一声,冰冷的枪头几乎擦着武安国的脖子刺了过去,虽然一枪落空,却也惊出了武安国一身冷汗,没等武安国喘口气,赵云手腕一抖,扑楞楞,枪头红缨一颤,如彩旗飞舞,啪的一声,没等收枪,赵云顺势一枪砸中了武安国的肩头。
嘭的一声,疼的武安国闷哼一声,身子当即歪斜了下来,差点摔落马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