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陶商的人送到房间里,还没等包扎伤口,糜芳就瞧见糜竺阴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糜竺一见糜芳,气就不打一处来“二弟,你……我万万没有想到,害我糜家的竟然是你!”
“啊…”
糜芳刚要坐下,疼的龇牙咧嘴大叫了一声,吃痛不过,猛的蹦了起来“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吕卓的真面目现在人尽皆知,这样的人,我们糜家难道不应该早日跟他撇清关系吗?”
糜芳一肚子的委屈,在他看来,害糜家的不是自己,而是吕卓。
自从吕卓来到徐州,不论是糜竺,还是糜贞,心思几乎都放在了吕卓的身上,这让糜芳心里很不满,更重要的啊,他嫉妒吕卓。
吕卓原来一无所有,这才仅仅三两个月,就摇身一变成了徐州炙手可热的越骑校尉,照这样下去,很快吕卓就会骑到他的头上。
“你啊…”
糜竺气的胡须都立了起来,虽然们糜芳有百般不是,但是终究是他的亲弟弟,听说他受了伤,糜竺还是急忙过来探望。
无奈的叹了口气,时间紧迫,糜竺也没时间在此过多的耽搁,匆匆嘱咐了一句“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我要去见主公。”
“大哥…你要去救吕卓?”
糜芳的心火腾的一下又窜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主公一定不会饶他的,这个时候,我们糜家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哼……”
糜竺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一甩袖子,径直迈步走了出去。
当糜竺来到陶谦的房间,此时此刻,屋里已经围满了人,虽然陶谦病情很重,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处理此事。
吕卓居中而立,虽然他身上血迹斑斑,略显狼狈,但是,吕卓气势丝毫不弱,坦坦荡荡,既不慌乱,也不畏惧,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认罪知错的表情。
吕卓的表现,让陶谦大为不满,气的他浑身直抖,脸都变得没了血色,指着吕卓,那枯瘦的只剩下一层老皮的手指,不停的抖动着“吕卓,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来啊,把他给我推出去斩了!”
“主公,且慢…”
陈登向前迈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试想,如果吕卓真的有罪,他为何还肯听从主公的命令跟着糜芳一起回城?还有,无缘无故,短短几日的功夫,城中谣言四起,已成燎原之势,主公明断,你不觉得此事甚是可疑吗?再者,自从吕卓抵达十里长亭,一直到进城来到刺史府,期间连番发生多达五次的行刺暗杀事件,主公,此事疑点重重,甚是蹊跷,显然,是有人故意在背后筹划这一切,目的,自然是要借主公之手,除掉吕卓。”
陈登带头,不少人也都跟着求情,孙乾,陈硅,管亥,糜竺,张闿……大多数的徐州文武都站出来替吕卓求情。
此情此景,让吕卓心里暖暖的,不管大家出于什么目的,至少,都是真心想救吕卓。
“主公,谣言止于智者!”
开口说话的是吕卓,吕卓注视着陶谦,言外之意,你若杀我,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混蛋’,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连别人故意设下的圈套都看不出来,岂不可笑。
“这…”陶谦犹豫了。
陈登等人的话,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当大家都站出来替吕卓求情,陶谦反而心中越发不安。
他的脑海中猛的闪出一个词——功高震主!
自己还没死,吕卓就如此被众人拥戴,吕卓俨然成了徐州的主人,每一个都不希望他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加上吕卓这幅倔强不屈的姿态,更让陶谦不放心。
归根到底,吕卓太直了。
坦坦荡荡,直来直去,一点也不低调,哪怕适当的谦卑一点也行,可是,对于为官之道,他几乎就是一张白纸——一窍不通!
就算你没犯错,见主公发火,也应该适当的表现出一丝惶恐不安的心态。
眼前这场景,就好像,陶谦是个老糊涂,是没事找茬,故意在寻吕卓的麻烦一样。
换了是谁,心里能好受,何况,陶谦还是徐州之主。
吕卓前世是个地地道道的军人,一是一,二是二,眼里一点沙子都不揉,他没觉得自己对不住陶谦,自从讨董开始,他就几次三番的救了陶谦的命,就算他跟曹操有仇,他也没想害徐州,徐州是他的立足之地,不是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就算他想谋夺徐州,手段也一点都不卑鄙,他从未想过偷偷的干掉陶谦然后‘霸占’徐州。
如果想杀陶谦的话,机会多的是。
吕卓的想法很简单,陶谦活着,他绝对不争不抢,他希望陶谦能顾全大局临死前主动把徐州让给他,如果陶谦不让,他再动手!
自始至终,吕卓从不觉得自己亏欠陶谦一丝一毫。
至于传国玉玺,这件事关系重大,一旦承认,马上就会给徐州招来灭顶之祸,别说曹操孙权等人,就连刚刚结盟的袁绍,也指定会抢夺玉玺。
跟糜贞的事情,吕卓和糜贞什么都没发生过,吕卓自然没必要认错。
至于曹操屠戮十几个城镇,杀了十余万徐州的百姓,这件事吕卓多少有些愧疚,但是,他知道,就算没有他的参与,这场灾难依旧避免不了。
就在陶谦拿不定主意,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陶应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父亲,颍川徐庶求见。”
“徐庶?”
陶谦听的一头雾水,虽然徐庶曾经在他的队伍里待过,但是,徐庶身份普通,当时又是扮作寻常的兵卒遮掩身份,陶谦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
但是,这不是主要的,因为徐庶抓来了三名刺客。
听说刺客被抓住了,陶谦大喜,急忙摆手吩咐道“让他们来见我。”
不一会,徐庶一行四人押着三名刺客走了进来。
陶谦并没有理会徐庶等人,打量了这三个刺客一眼,沉声问道“我来问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还不从实讲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