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伤的很重,腿上被人砍了好几刀,站都站不稳,连吕卓见了,都吓了一跳。
陶谦忙命人给臧霸包扎,因为伤势过重,短时间内,臧霸都无法下地行走,于是,陶谦就让张闿带人护送臧霸暂时回返老家好好将养。
曹豹死了,臧霸回了老家,张闿随行护送,整个徐州,大小防务,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吕卓的身上。
徐州,本来就没有多少可堪重用的将才,在这种情况下,吕卓就显得格外的耀眼,就算他脾气火爆,性情直爽,陶谦也对他极为器重。
“子仲,此番可多亏了吕卓啊,若是没有他,老夫,焉能活到今日?臧霸的事情,让我至今仍然后怕不已,幸好,我们听从了吕卓的建议,没有跟随糜家的车队一起上路,否则,怕是真要‘上路了’”
糜竺也连说万幸“是啊,主公言之有理,对了,我有意把家妹许给吕卓,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虽然,糜竺知道这件事,陶谦一定不会阻止,但是,他觉得还是应该提前说一声,免得被人误会,毕竟,任何诸侯,都忌讳下面的人拉帮结伙,结成‘利益团伙’。
陶谦点了点头“好,子仲,你想的不错,之前你也说过,吕卓生性粗莽,对外面的世界,缺乏归属感,正好,我正不知该如何让他稳下心来,让你妹妹嫁给他,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如此一来,他也算是在徐州安家容身了,日后,必能倾力辅佐老夫,此子年轻有为,是块难得的璞玉,若能细细雕琢,日后必不可限量,婚礼一事,你就抓紧操办吧,到时候,老夫一定到场祝贺。”
糜竺连忙点头,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回家探望,哪知,刚进家门,糜竺这才知道,糜芳跟吕卓,竟然之前闹了那么大的一个误会。
糜竺刚把话说完,糜芳立马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不行,我不答应,他吕卓凭什么娶我妹子,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倒美。”
“这是怎么了?”
糜竺一头雾水,他不明白,糜芳为何会动这么大的肝火。
“怎么了?那个吕卓,狂妄无礼,把我给打了,他还私闯糜府,持刀行凶…”
糜芳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还把脸凑到糜竺的跟前:“大哥,你看,我的脸现在还肿着呢,这件事,糜府上下,包括大妹,都是亲眼目睹,都能给我作证,我可没有血口喷人,故意陷害他,哼,这家伙,就是一头恶虎,把妹妹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糜家的偌大家业,最后,都会被他霸占的。大哥,三思啊。”
糜竺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自己不在的时候,糜芳就是糜家的家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吕卓把糜芳给打了,这件事,的确说不过去。
马上就要成为亲家,却把二舅哥给揍了,在格外重视礼法家规的汉末,吕卓的行为,很容易引起众怒。
不过,糜竺细一想,也觉得吕卓虽然鲁莽,但是,却并无恶意。
糜竺让人去找吕卓,打算跟他询问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才发现,偌大的徐州城,吕卓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
糜竺可以抽空回家,其他的官吏,也有这个便利的条件,唯独吕卓,这个眼下红的发紫的将军,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周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离开军营后,吕卓马不停蹄,就来看望周仓。
裴元绍笑着打趣道“我看那,他都胖的快下不了床了,这几日,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动不动就是大补的人参鹿茸,对了,我还给偷偷加了条鹿鞭,嘿嘿……你看,周仓大哥,满面红光,油光锃亮的,少说,也胖了能有十斤。”
周仓狠瞪了他一眼,飞起一脚,狠踹在裴元绍的身上“你个混蛋,居然给我弄那玩意吃,老子年轻力壮的,不需要补那东西。”
周仓早就能下地了,只不过,叶辰非让裴元绍在一旁守着,让周仓哪里都不能去,这几日,可把周仓给憋坏了。
吕卓欣慰的笑了“好了,就行,放心,现在不是战时,身子骨要紧,一定要调理好,可不能马虎。”
“没事,不打紧。”
周仓心里暖暖的,不一会,眼圈竟然有些发酸。
裴元绍也匆匆把头扭到了一旁,还用袖口在眼角擦了一下。
他们都是穷苦出身的老百姓,被逼无奈,投了黄巾,自从张角起义失败后,周仓这些人,一直四处逃窜,整天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冰天雪地想吃顿饱饭,都是奢望,穿单衣,饿的前心贴后背,这是家常便饭,常有的事儿。
“对了,回头,你两个就做我的副将,可别觉得委屈,日后,我绝不亏二位。”
吕卓说的很客气,语气和缓,近乎商量,毕竟,周仓那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让他给自己当个副将,吕卓心里总觉得,这对周仓很不公平。
“将军,你对我二人情意深重,切莫如此客套,我二人出身草莽,是被人不齿的娥贼,承蒙将军不弃,日后纵肝脑涂地,我二人也愿追随将军。”
人心都是肉长的,自从招降周仓后,吕卓就把周仓带进城里疗伤诊治,每天都会抽空在旁照顾,这些日子,周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被吕卓给感动了。
毕竟,他是降兵,还是个黄巾贼,可是,吕卓却拿他当兄弟对待,一丝一毫,都未曾轻视过。
“将军,大公子来了!”
忽然,憨子从外面跑了进来,吕卓一楞,不解的问道“大公子?哪个大公子?”
“是主公的大公子,陶商!”
吕卓吃了一惊,心说,这是哪阵风把他给吹来了,再说,他是陶谦的大公子,算起来,是吕卓的‘少主人’,要见吕卓,直接派人传唤就行。
可是,吕卓做梦也没想到,陶商会这么客气,居然甘心在医馆外面等候。
当吕卓从医馆出来后,陶商正在欣赏路边的春景,一点都不着急,更甭提生气了,身为陶谦的大儿子,陶商脾气好的,让吕卓感到吃惊。
这就是当初吕卓刚来徐州的时候,那位亲自给难民布粥的陶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