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乙手忙脚乱的样子逗笑了付子莘,余星泽真的是一个活宝,希望自家两个小子不要给他添乱。
平安和平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乖得不能再乖的天使宝宝。
付子莘带着学生在书院门口领了栽花用的铲子,小巧省力,每人一把。
村民们栽花,是从山顶到山脚,女人们在上面栽花,男人们负责把野菊花挑上去。
“我们一共有十个人,分成两组,每组负责三十丈的路段,从山脚往上栽,比赛谁先完成。”付子莘将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来,这条绳子正好长三十丈。
潘龙带着人去测量分路段,并做好标记。
“抽到相同数字的为一组,壹负责下面的路段,贰负责上面的路段。”付子莘在教舍等学生的时候做了小纸条,现在派上用场。
付平悦、谢文慧、杨红梅、潘龙和杨树抽到了壹,付子莘、王秀廷、香草和另外两个男生抽到了贰。
“先生,输了的组要受什么惩罚?”明确奖惩很重要。
“潘龙,不如你想一个惩罚,如何?”付子莘笑着说。
他认真地思考起来,“负责打扫教舍一个月,怎么样?”
大家没有意见,比赛正式开始。
付子莘和两个女生先把野菊花搬到上面,搬得差不多了再加入其中,一起种花。
而壹组负责搬运的人是两个男生,他们比贰组更快,提前搬完加入种植的队伍。贰组的男生先用借来的锄头松土,山地的土壤里有许多石子,直接刨坑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
当壹组男生搬完开始种花时,付子莘让两个女孩子也开始种花,她一个人负责搬运。
松过的土栽种起来非常快,用花铲轻轻刨一个坑,将野菊花植株放到里面,最后用土壤覆盖住小坑,手使力把土壤按压紧实即可。
壹组有个新手谢文慧,从来没有干过农活,杨红梅需要分心教她。
女孩子力气小,加上壹组的地没有事先松过,她们用铁铲刨坑栽花很是吃力,比贰组慢了很多。
贰组男孩子把土松完,付子莘搬上去的野菊花也够了,他们一起加入队伍种花。
此时两组人员还未栽种的区域差不多,大概还有一半。
结果显而易见,贰组取得了胜利。
“杨红梅,你会不会栽花!”他们就在山脚下,怎么说也是他们赢,潘龙埋怨道。
“我们一起栽的,你怎么说我一个人,我还想问你会不会栽花呢?”杨红梅手头的动作没停,一直在栽花。
他们是一个组的,输了不能怪到某一人头上。
谢文慧脸色不好看,照着潘龙的说法,她才是拖后腿的那人,她自责道:“抱歉,是我......”
“潘龙,你站着干什么,花已经栽完了吗?”付子莘听到潘龙说的话,走下来停在他身边,神情严肃。
他这才蹲下继续栽花,付子莘带着贰组的人在山脚等他们,栽完了一起回去。
回书院的途中,付子莘单独找潘龙谈话,走在队伍后面。
“潘龙,这是两组人员间的比赛,你为什么输了就怪杨红梅?”她发现潘龙从入学就很针对杨红梅,总和她唱反调。
“不是的,她——”潘龙说不出所以然。
“你们壹组输了,是队伍整体的问题,不是单独某一个人的问题。而且你们组还有这学期新加入的谢文慧,她之前没做过农活,栽花也很生疏。”
付子莘把她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你那样说,她会怎么想。你到底是针对杨红梅呢,还是谢文慧?”
“先生,我没有。”潘龙否认道。
“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游戏,以后还会经历很多事情,不如意的时候你都去怪别人吗?”
比如考试排名靠后怪先生,做饭不好吃怪别人挑剔,甚至以后孩子不成才怪母亲没有教好,诸如此类。
“为什么不能换个角度想想,比如我们组还有提升空间,哪里做的不好,以后改进。”
潘龙沉默着,一声不吭。
付子莘拍拍他的肩膀,顿了顿,说道:“去洗手换衣服吧。”
谢文慧跟着其他几个女孩子回到随意园,洗漱后换回自己的衣服,她神情低落,一句话也不想说。
其他几个女孩子谈笑自如,而和她同一组的杨红梅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谢文慧,你不要计较潘龙说的话。”香草安慰她道。
“可是我确实不会栽花,所以我们组才会输的。”谢文慧不好意思地说。
杨红梅坐到她身旁,牵着她的手,把她的手心翻过来朝上,两手都起了血泡,“你以前是不会,但是学了之后就会了呀,看着这双手,谁敢说是因为你才输的?”
“我让秦婶子去叫郎中。”付平悦她们从小就帮忙做事,手心里有茧,没有出现过谢文慧这种情况。
“以后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轻易相信,尤其是责备你的话。”香草对谢文慧说道。
“就是,潘龙有什么资格说输了怪别人,我就不听他说的话。先生都没发话,他算什么。”潘龙偶尔开玩笑杨红梅不计较,但像今天这种,她就能直接怼回去。
“如果我栽种的速度更快,我们组说不定就能赢了......”谢文慧小声说道。
“你做的够好了,手掌心都磨起了泡,为什么是因为你赢不了?”杨红梅想要纠正她的观念,这种想法要不得。
“那不然呢?”谢文慧眼里满是疑惑。
“因为我们组少了付先生,她让男孩子先用锄头松土,而我们组只会老老实实地用花铲刨坑,所以我们输了。”杨红梅总结输的原因。
就算谢文慧第一次栽花速度慢,但是贰组需要把菊花运到更高的地方,时间相抵差不了太多。
其他几人一致点头,谢文慧脸上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秦婶子敲门进屋,说是郎中来了,她身后还带着两个健硕的仆妇,她们守在房间里。
四方书院的老大夫经验丰富,名气不小,王三宝上门请了十来次才把人请到书院。
他进屋后看了谢文慧的手,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火上烤完又扔进沸水中煮,煮完后捞起来刺破血泡,将血泡里的血水挤出来。
老大夫又取了药膏,让谢文慧自行涂抹在血泡伤口处,“手少碰水,这几天都不要干重活了。”
“谢谢大夫。”谢文慧将药涂抹在伤口处,试着握紧拳头,感觉到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