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原来这一切都是朱允文暗中布的局,陆寻的功高震主,小李子的嚣张跋扈,满朝文武的暗流涌动,朱允文心知,他现在急需一场大清洗,从而来维护自己的统治,自此布下了这张大网,就等着所有人跳出来后,他才好挥起屠刀,一网打尽。
而此时的金陵城中,陆寻的突然失踪,让赵信、乌老三、洪正恩等人不由大急,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而此时,消失多日的平安竟然现身了,只见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三千营、五军营驻地,接着拿出了一道明黄圣旨来。
“陆寻谋反,陛下有旨,着三千营、五军营,即刻平叛,胆敢有从逆者,诛灭九族!”平安单骑入营,其昔日营中的亲信,似早已得到了消息一般,此时见到了平安,不由立马反水,一举控制了大营,并将陆寻的旧将全部逮捕关押了起来。
赵信眼见情势有变,不由想要脱身,奈何此时的九门兵马司总兵常玉书,竟然背叛了陆寻,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控制了乌老三,重新接管了九门,神机营众将士全部被其软禁在南衙大营之中,赵信也在逃往定淮门时被常玉书当场拿下。
与此同时,表面上是东厂大档头的蒋大力也出手了,原来他也是朱允文的人,早在当年护送陆寻前往青州的时候,他就已经得了朱允文的密旨,秘密监视陆寻。
蒋大力潜伏在东厂,小李子的一举一动全部暴露在其眼皮子底下,此次东厂的行动,也是蒋大力第一时间告诉了朱允文,这才有了龙泉寺外一举荡平杨献等人。
而陆寻失踪的消息,也传入了陆国公府。“丁齐!你告诉我,公爷到底去哪啦?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的陆国公府,阖府上下早已乱成一团,蒋大力派人包围了陆国公府,连宜平公主也派人监视了起来,宜平第一时间想到要去面见朱允文,但却被丁齐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如今金陵城里乱成了
一锅粥,你现在出去实在是不安全!咱不妨稍待些时日,陛下应该马上就会回京了。”丁齐神色有些躲闪,按计划,李济此时应该已经将陆寻沉入了玄武湖底。
宜平心神慌乱,并未察觉丁齐神色的异状,她现在只想知道陆寻的安危。“不行,我必须马上去见皇帝哥哥,陆寻是被赵信等人逼的,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起兵。”
“公主,陛下如今还在龙泉寺,公爷现在下落不明,兴许是件好事。”丁齐拦住了宜平,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陆寻这次犯的是谋反大罪,陆寻不知去向,兴许已经逃出金陵,如此也好,要是等朱允文还朝了,那时只怕想逃也逃不了了。
宜平听完丁齐之言后,不由暂时冷静了下来。“你真不知道公爷的下落?”
“公爷聪明过人,他定是事先发觉了异常,所以早就金蝉脱壳了,等风波过去之后,陛下怒气消了,公主到时再求陛下开恩,想必到时候公爷自然就现身了。”丁齐心下满怀着愧疚,可眼下也只好先瞒着宜平了。
宜平闻言,不由沉思了片刻,接着说道。“丁齐,你去时刻关注着陛下的动向,陛下一旦还京,你要速速来通知我!”
“丁齐领命!”
三天后,朱允文的御驾终于回到了金陵城!奉天殿的朝鼓也再次敲响。
“启奏陛下,陆寻一党,已全部逮捕下狱!恭请陛下圣裁!”平安率先出班启奏,如今这朝堂之上已经空了一半,昔日熟悉的面孔,如今全部关进了天牢,寻踪组织被摧毁殆尽。
“启奏陛下,东厂逆贼已全部肃清,首恶小李子、杨献等人已全部关押在了东厂监牢之内,恭请陛下圣裁!”蒋大力也向前一步,拱手禀报道。
“陆寻呢?”朱允文声音低沉道。
“启奏陛下,逆首陆寻不知去向,巡防营正在全力搜捕!”丁淮躬身应道。
“温道辅,吴王二子朱正堂,现在何处?”
其实朱允文早就选中了朱正堂,之前一直没有挑明,就是要看东厂和陆寻的动作,只可惜陆寻当时并没有跳出来,不过好在有赵信等人跳出来也够了。
“回禀陛下,吴王二公子已经接到了尽欢楼,眼下一切顺利。”温道辅恭谨应道。
“嗯,着刑部、大理寺主理陆寻谋反一案,废东缉事厂,成立皇城司,由蒋大力出任指挥使,协助审理陆寻谋反一案。”朱允文将陆寻的案子先行定下了谋反的调子,如此也就将陆寻钉在了奸佞之臣的罪名上。
“臣等遵旨!”
建文九年二月,轰动天下的陆寻谋反案终于落下了帷幕,朝廷一共诛杀从逆之人三万六千三百多人,包括淮阴侯邓元龙、定宁侯乌老三、汝南侯赵信、九江侯洪正恩、定远伯邱老八在内的四侯一伯,全部诛灭九族!
“启奏陛下,威武伯李济来了。”此时的皇城御花园内,朱允文身边之人早已换了人,如今是一名姓黄的小太监跟在他的身旁。
“让他进来吧!”朱允文面色蜡黄,双眼亦是无神。
“李济拜见陛下!”
“起来吧,陆寻在哪?”
“回禀陛下,陆寻已经沉入了玄武湖底,陛下如若想要看看,卑职马上安排人打捞!”
“今晚子时,朕会到玄武湖湖心亭。”
“卑职领命!”
当晚,朱允文秘密驾临玄武湖,只见此时的玄武湖湖心亭中,已经停放着一具发白浮肿的尸体,那具尸体五官已然扭曲无法辨认,但从其身形穿着,以及那把黝黑铮亮的唐刀来看,这具尸体就是陆寻无疑。
“尔等退下吧!”朱允文轻轻挥了挥手,众人见状,皆连忙退出了亭外。
朱允文缓步走上前去,神色似痛苦,又似解脱,自己的布局不就是为了今日吗,可自己的心却为何如此之痛,眼前的尸体一动不动,了无生机,这也许便是他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