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无虞看着她,不想她居然这样做,一时间手足无措,喊到:“大娘为何打我?”
“就凭你勾引将军,藐视大房,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治罪于你。”俞氏大声说道。
院子里围满了奴婢仆人,一个个探着脑袋张望着。
舒无虞抬头死死盯着她,不甘受辱。
“啪…”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这个小院中显得格格不入。
“夫人。”宋氏匆匆赶来,“扑通”跪在地上,扯着俞氏腿上的裤子央求道:“求您饶过阿虞吧。”
“娘,不用求她。”舒无虞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你个死丫头,还不跟你大娘认错。”宋氏扯着嗓子,哭着道。
舒无虞看着母亲,同样是父亲的女人,同样是父亲的孩子,就因为嫡庶的区别,命运就差这么多吗?
“我没错!”舒无虞呐喊道。
对,她何错有之?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去害人。她的每个想法,都不曾要威胁到大房二房。她不过想为自己争取幸福,不过想为母亲谋取公平,又有何错。
“大夫人,老爷回来了,叫您去正厅。”院子里匆匆赶来一个奴仆说道。
俞氏点点头,今日必然要当着老爷的面,好好治治这丫头。
“今日,我就让老爷来评评理,看我有没有权力惩罚你。”俞氏说道。
舒无虞冷冷看着她,就算是挖了一千个坑,她也无所畏惧的跳下去。
正厅中,舒无虞跪在地上。
宋氏站在一旁,心如刀割。她脸上,一个个发红的巴掌印,那么清楚又那么让她心疼。
舒老爷一把将手中绢纸扔在地上,大声说道:“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真是气煞人也,舒老爷看着三房,失望透顶。
俞氏赶紧捡起来一看,这分明是林将军拒婚书。
“老爷,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不能再瞒着你了。”俞氏哭诉道。
舒老爷看着俞氏,见她从袖中拿出一张布绢,里面包裹着一块玉佩和一支簪子。
“老爷,这丫头,私下暗通林将军,迷惑林将军拒婚,这,这就是证据。”俞氏双手递上布绢说道。
舒老爷一看,玉佩之事他是知道的,可不曾想到还有簪子。簪子何物,定情之信。
他现在深深觉得正因为有了舒无虞从中阻拦,林将军才会做出拒婚的事。
“真是反了天了!”舒老爷拍桌说道。
此刻,听到消息而来的除了老夫人,还有二房的叶氏和舒庭兮。
“大娘,你从何得来的?”舒无虞直直问道。
“这…你私通男人,自然连你的丫鬟也看不下去,拿着这些东西,跑到我这来让我严加管教你。”俞氏回答道。
舒无虞一笑:“是吗?东西是我的,我的丫鬟偷了我的东西,大娘掌管舒府内务却不惩治偷东西的贼,这不是在纵容家仆偷东西吗?大娘不会忘了吧,若不是有这块玉佩,大哥二哥如何得救?大娘就是这样诬陷恩人的吗?”
俞氏看她伶牙利嘴说着,怒回:“你三天两头出府,不就是与林将军私通,又撺掇将军拒婚,你安的什么心?”
舒无虞扬起头,一字一顿回答:“我三天两头出府,大娘又是如何得知我是见林将军去了?大娘又有个证据证明我跟林将军私通?如果没有,大娘就是侮辱我的清白。祖母在这,无虞只有求祖母做主。”
刘老夫人看她说的有道理,也开口道:“温仪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私通二字不是儿戏啊。”
“母亲,母亲你别被她骗了。”俞氏着急说道,又看了一眼舒无虞,冷笑道,“我自然派了人跟着你,你多次出府,都是去了林府。甚至昨天,夜晚才归,不是私通是什么。”
舒无虞看着她,却不想到她还派了人跟踪,看来是早就计谋好这一切了。
“你…无虞,你大娘说的可是真的?”刘老夫人不敢相信。
“祖母…”舒无虞叫道,又对着俞氏说道,“大娘派人跟踪我,怎么不说我去通州大牢的事。半夏跟白霜无故死去,大娘心里就不清楚吗?”
“你你你…我清楚什么,别胡说八道。”俞氏急忙回道。
“两个人尚未认罪,又怎么会无故而死。通州知府是何人,这舒府还有不知道的人吗?两人拖到大牢,什么也不问,一顿打死,大娘就真的不知情吗?还是要我来告诉大家,这下毒之人就是大娘您吗?”舒无虞厉声说道,字字愤怒。
在场人皆震惊,细细碎碎交谈起来。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这丫头血口喷人。”俞氏哭道,又对着刘老夫人说道:“母亲,您别听她瞎说。她是怕我治罪她,才来诬陷我。”
舒无虞又道:“大娘要治罪,何愁没有机会。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半夏跟白霜两条人命,大娘还能心安理得说是我诬陷你。两人虽死,可她们的家人在二人身上发现了指证大娘的血书,都说是大娘授意下毒。而这证据,就在林将军手上。”
“你…你与他私通,做份伪证多么容易。”俞氏指着她,怒目相对,不由说道。
“妹妹,妹妹真是伶牙利嘴。我们在说你跟林将军之事,妹妹扯到两个活该死了的人身上,不觉得欲盖弥彰吗?”舒清音说道。
舒无虞看了她一眼,又回道:“大娘一口一个私通,无虞死也不敢认。”
舒老爷看着她:“你不敢认,这拒婚书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林将军是什么人,朝廷命官,说句不好听的,他岂是父亲想攀附就能攀附的。”舒无虞又说道,“他的婚姻大事,自有他父亲母亲做主,又岂是他上门喝喝茶就能自己决定的,父亲糊涂。”
舒无虞直接了当的回答道,丝毫不留情面。
“真是,逆子,不孝逆子!”舒老爷站起身,直接冲了过去,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气急道。
“老爷…”宋氏“扑通”跪了下来,看着女儿被打,心里万分难受。
舒无虞趴在地上,脸上隐隐作痛,她看着她的父亲,这个越来越陌生的父亲,这个越来越无情的父亲,不由心灰意冷。
“岱岩,你这是在做什么?”刘老夫人站起来问道,又走上前来,拉着舒无虞的手,摸着她的脸。脸被打的红透了,这孩子,真是太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