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在这里。"
我寻着声音看到一个穿着绿衣的小娃娃灵动地站在空白处,静静的,如同一棵小树精灵。
"主人,我就是文玉,万年了,才修成人形,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我蹲下身子,他也只才到我的鼻尖,揉捏着他柔软的碧丝,鼓励道:"没有,你很棒,也很厉害呢,将我的记忆都完好无损地保留着。师尊他才是个傻瓜,以为只有他保留了记忆,那个时候,我多怕自己会被娲皇代替,每天都将自己的记忆保存在你这。"
"不过,主人你好花心哦。心里住了这么多的人,你是娲皇的主魂,也难怪。有件事,我从未和你提及,今日也该让你看看你和夙沙子桑的前缘了。"
"嗯。"我轻点头,看着他拄着高出他个头的拐杖轻触地面,荡起一层波纹,一段记忆在我面前慢慢悬浮着播放。
"魔界,似乎产生了一团新的力量,我们该不该插手解决。"伏羲问道。
风里牺不以为然,依旧捏着手里的土壤,甚至都不打理伏羲的问话,"你看,我今日捏的小人是不是格外漂亮?"
"我先去忙了,今日黄帝说有要事找我商谈。"
风里牺叹口气,望着伏羲离去的背影,正是那一股抱怨的气,却不慎进入了手中的小人体内。
"诶?"小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看来这都是注定,以天地怨气为食,聚集世间阴暗之物为一体,你很适合去魔界吸收那股魔气,将来也可一统魔界呢。"
"啊?"小人似乎还听不懂风里牺的话,也难怪,风里牺还来不及替他捏一颗心脏,但是为了不让他伤心,便说道,"今日起你便叫夙沙子桑。"
"子桑,答应我,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你。"
"子桑,你吸取了魔界太多的黑气,若是有了心,只怕也就有了情感,我怕你入魔,你的心暂且由我替你保管。"
娲皇的每一句话,他都牢记在心,只是那不过是娲皇善意的谎言,已修炼成形的子桑,又怎可再给他安一颗泥心?而娲皇也玩玩没料到,夙沙子桑却因为自己的情而修成了一颗心,一颗比世间万物都宝贵的五彩琉璃心。
在魔界照顾夙沙子桑的这段时间,黄帝却勾结众神,蛊惑伏羲,诬陷娲皇,逼的娲皇不得不牺牲自己补天。
若不是那颗五彩琉璃心,又怎能聚集娲皇破碎不堪的神魂!而我正是夙沙子桑牺牲自己,护住的那缕神魂!
"原来五彩琉璃珠便是夙沙子桑的心,难怪一直存在魔界。即便没有了心,夙沙子桑也的情依然没变。"我闭上眼,也难怪最后娲皇留下了我这缕神识,而她化作了心回到了夙沙子桑体内。这个秘密,却只能永远隐藏下去。
"主人,我知道你此刻很犹豫,不管选择了谁,都是一种辜负。"文玉叹了一口气,小小可爱的模样却显得格外老沉,"主人,当你睁眼之后第一个相见的人,应该便是对你最重要的人。当然他们心中应该也各自有数。"
有数?为何只有我心里无数?甚至是无底,就像文玉说的,不管我选择了谁,对谁都是一种辜负。对寻真,对凝天,对师尊,对精怪,而白泽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
我睁开眼,一阵眩晕,慢慢适应着周围的环境,从人群中睁眼,我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便是...
"师尊,精怪呢!"我紧张起来,众人之中,唯独不见精怪黑色的踪影。心开始惶恐起来,仿佛缺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很痛,被剜走了一样。而师尊的深邃的眼神,在我问出口的一刹那,也是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他走了,带着他的心走了。他不属于你,你也不必再留恋他。"
子桑,你永远把最难的选择留给自己,为何就不自私一回,让我来做出这个难题!
"师尊,对不起,当年因为白泽,伤了你一次,如今又因为子桑,我不想骗你,也不想瞒你。因为我知道骗不过你,也瞒不过你。我爱你,却也同时爱着他们,不过既然他们选择了离开,便也说明,我和娲皇也是他们难以作出的选择。倒是你,很明确地选择了我,而不是娲皇。"
"...我说过,你只是风依依,师尊从来都信你。"师尊将我搂入怀中,疼惜地抵着我的额头,深深叹息着,抱着我,如同抱着久别的宝物,"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们有千万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白头。"
"嗯。"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关于子桑和白泽的所有记忆都封存起来,交给文玉,待她们各自发芽成形的时候,自然会替我去寻找他们,续上未了的情缘。
"师尊,你好美。"我翘着腿,露着白皙的肌肤坐在石桌上眺望他,调皮地等他带我出去玩。
"过来,叫夫君,就带你走。"
"美人,带我走吧。"我才不叫他夫君呢,那太便宜他了。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会替我盖上裸露的大腿,即便醉香阁只有我们俩人。
"依依,说过多少回了,叫夫君!"
"不行,每次叫你夫君,就想~就想~"我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口挠着,我使坏地瞥了他一眼,顺手偷走他腰间的钱袋,"就想一个人出去花天酒地!"
"风依依——给我回来——!大肚婆——!还跑那么快——!回来——!"
幽幽醉香阁,
丝丝酒香歌。
美人若安好,
白头也不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