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相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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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在阳明走出医生的房间以后,手机铃声就适时地响了起来。

“我已经到大门口了,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出来吧。”

阳明迅速地读完了短信上的内容,少有地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这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可靠啊!”

这样想着的他没有放松脚步,快马加鞭地朝着楼下的医院大门跑去……

“哎呀,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慢性子啊!安少爷!”

阳明还未彻底走出门,就听到了不算成熟的男声在自己的脑海里回荡。等到他出门的时候,果然那名少年正斜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吹着口香糖,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安少爷,你也知道我很忙,能不能请你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啊?”

“还有这次的委托也挺麻烦的,整整花费了我一个小时零四十三分钟才黑进目标系统,这次可要加钱哦!”

“对了对了…还有………”

少年看到阳明之后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自己就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而阳明似乎也早已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他的手中。

“加钱没有,但这里的钱够你耍一个月的了。”

“诶!明明当初说好的………”

“不要太过分了!还是说你想我把你在这里的事情通通告诉琳琳?”

听到琳琳这一名字,少年全身就像是触电了似的,打了个激灵。之后他沮丧地低下了头,语速也变得正常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我知道了…这次就这么多吧。”

他收走了阳明手中的银行卡之后,把阳明带到一处还算隐秘的小角落,慢慢地开始叙说起阳明想要让他调查的东西………

“李黔,跟你猜测的一样是一名感者。隶属于枢纽的执行部,曾是一名稽念官,负责EB3507号案件的处理。但在一年前突然辞职了原因不详,直至现在完全是没有组织的边缘人了。”

“稽念官吗?比我想象的要棘手啊………”

阳明听到这一称号,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少年并没有过多在意他的表情,接着说了下去。

“然后我稍微调查了一下EB3507事件,结果发现了十分有趣的东西!”

“是什么?”

“EB3507是与双子洛卡综合症有关的事件,其中涉及到的两姐妹,同时患有洛卡综合症,并且两者之间的病症有相互作用的情况存在。枢纽对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似乎还一度想将两人的能力占为己用。但因为欧洲协会的插手,枢纽这边顶不住议会长的压力,所以不得不作罢,改为观望的态度。而李黔的任务就是监视两姐妹保证她们二人的力量不被用以不良的企图。当然这是报告中写到的内容,枢纽的真实意图就不为人知了………”

“双子洛卡综合症?”

阳明疑惑惊讶的表情不言而喻,随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原来是这样,假如叶雨茗也同样拥有着洛卡综合症的话,一切就都很明了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年前叶雨茗在酒吧当陪酒女郎只是掩人耳目的设置。实际上二者在私密的房间中所做的不会是什么苟且之事,而是进行着枢纽所安排的实验!

因为一年前欧洲协会的议会长正好处于换届的时期,其中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导致枢纽在这段特殊时期可以趁虚而入,开始做着原本自己就打算做的禁忌实验!

枢纽一直以来都想要得到超越人类极限的强大力量,其中洛卡的能力就是他们重点研究的对象之一。如果是为了提取洛卡的力量的话,一定会进行许多次高强度的意念强召实验,而这种实验恰是极易诱发脑癌的最为危险的因素!所以在仅仅几次实验之后,叶雨茗就身患脑癌,而一直以来在叶雨茗身旁监视着的李黔,或许是因为日久生情,最终不忍看着叶雨茗如此受苦,所以才脱离了枢纽的控制,带着叶雨茗离开了那家酒吧。

但是叶雨茗接下来所做出的行为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假如不是出于报复的目的,她又为何要做出如此古怪的行径呢?”

阳明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的缘由或许与这双子洛卡综合症有所关联。

“双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说是因为洛卡的能力太强,仅凭一人来承受他的力量是很难做到的,所以会存在血脉相连的两人同享这一力量的结果。但是这一力量也并非是均分,它与两者关系的亲密程度还有相互抱有的情感有关………”

似乎是看到了阳明沉思的表情,少年讲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

“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

阳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洛卡你应该知道的,是一个温和、爱好和平的贤者。所以这一力量的掌控程度也就与宿主的心态有关了。一般来说双子综合症的患者若对另一方抱有较强的恨意或是不满什么的,他们身上的力量就会相应地转移到对方身上,简单地说就是越想伤害对方就会得到越少的力量。不过无论怎么变化两者力量的总和还是相同的,另外也存在着所谓的上限值,到了那种情况下力量就不会再转移了,毕竟个人承受力量的能力是有限的,这事就因人而异了。”

听完了少年所说的话以后,阳明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十分有用的信息。那么最后一点,假如患有双子洛卡综合症中的一方死去了的话,那份力量会有什么变化吗?”

“诶?死亡吗?如果发生这种事的话,那么死者拥有的力量就会与死者共眠,损失的部分不会转移到另一方身上的。”

“可以,真的是帮大忙了。”

阳明走到了少年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

“谢谢你了,佐叶。”

“没事…原本想让你多加点钱的,不过看你目前的处境确实还是挺艰难的。

另外……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再次复出,黎月姐姐的事情………”

少年露出了略显悲伤的表情,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就没你的事情了,你赶快回去吧!”

阳明没有理会他的神情,一个人径直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妹妹好,不是吗?银行卡的密码是妹妹的生日,保险单上受益人也是写着妹妹的名字。要是你当真如此恨她的话,是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吧?

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心锁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设立的,却没想到它也有将伤害他人的秘密锁住,自己默默承受的可能性存在。

你想拯救你的妹妹,将她体内的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即使是她本人也是。但这样做真的正确吗?那个笨蛋想要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吗?”

“我知道…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啊!”

雨茗情绪有点失控地说着,身体在颤抖。

“我已经……活不了太久了啊!就算我再怎么苦恼,再怎么怨恨,再怎么挣扎……这都是不可能改变的结果啊!

所以我才想要借此机会赎罪,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来赎罪。但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不再那么愧疚,这样自私的想法罢了………”

“赎罪?你是什么意思?”

阳明完全没有意识到从雨茗的口中会蹦出这样的一个词来。他疑惑地凝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其实…完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雪茗是我的妹妹没错,我应该是要去爱她的,但实际上……我却比任何人都要嫉妒她!

我嫉妒她的聪慧过人,嫉妒她深受爸爸妈妈的喜爱,嫉妒她能够潜心学习、无忧无虑,嫉妒她能够有理由地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在雪茗诉说着的时候,那屋子中的玩偶们突然间都消失地无影无踪。然后阳明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你莫非……”

“嗯,没错……既然你知道了我们身上的诅咒,那你也一定从雪茗那里听到了她自己说的故事了吧?虽然其中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正确的,但有一点她其实一直都记错了哦。不,不应该说是记错了,而是她故意这样说服自己的吧………呵呵,看你的表情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

阳明震惊地等待着,等待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出她一直隐藏多年的秘密……

“没错哦!害死爸爸妈妈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我啊!

是我的嫉妒害得雪茗她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是我的过错让原本能够幸福美满的生活变成了如今这份惨象!所以我想我现在身上所遭受的一切肯定都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吧!但雪茗她是无辜的,是因为我的错她才会遭受如此的不幸!虽然……虽然我努力地想要去弥补她的伤痛,但不管我怎么做,如何去挽救,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受伤结的疤永远都是会留下印记的,无法抹去!

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想…想最后为她做点什么啊!就算是被她讨厌也无所谓,唾骂也无妨,我让她依赖上了我,也就必须为她的独立负起责任!让她终有一天在离开我这糟糕的姐姐以后,也能挺胸抬头、毫不迟疑地走下去,倾尽我所有!”

雨茗的泪水汩汩地流淌着,但目光却异常地坚定。这一模样,稍微…让阳明为之动容了一点。

“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为什么决定不再醒来呢?让她更加恨你,不才是你更应该做的事情吗?”

“呵呵……我想…雪茗她已经足够恨我的了吧,根本不需要再制定什么计划了。在我摔下楼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个孩子可能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喜欢我。而我还一直自作多情地以为她会依赖我什么的……现在的情况看来,根本就不用担心了吧?只要我安安静静地死去,诅咒就会结束,雪茗也将会得到更加美好的未来。所以那些计划现在看来本身就是白费功夫,我所谓的赎罪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存在过!”

这个笨蛋!

阳明望着眼前心灰意冷、生无眷恋的雨茗,苦恼地挠了挠头发。

“为什么…要这么想?你有确认过你妹妹的想法吗?”

“根本不用确认了……这种事情很显然了不是吗?

呐,安阳明先生,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雨茗擦干了眼泪,强打起精神。勉强露出的一抹浅笑,着实让阳明感到心疼。

“什么事情?”

“能不能……请你就这样离开这里,不要再尝试唤醒我了?顺便帮我转告雪茗和李黔,很感谢他们…能够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这样的我!也多亏了他们,我才能有希望一直活到现在,真的……很感谢!”

泪水飘零,与凄美的笑容相合,更显绝美。

“就这样结束了的话,所有人都会得到幸福的吧?”

雨茗是抱着这样的心情说出这种话来的,虽然内心仍然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但是现在必须要放下了,不能也不应该再继续犹豫不决下去了!

下定决心之后,她现在正在等待着他的回复………

无言的凝视了片刻,最终是无奈的叹息。阳明转过头去,将手插进了兜中。

“那好吧……既然当事人自己都这么说了,一般情况下,我也很讨厌再插手别人的闲事…………”

所以就这样乖乖地沉睡下去吧,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雨茗这样欣慰地想着,接着周遭的一切开始崩塌,黑暗再度侵占着她的心智空间………

“雪茗…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姐姐!”

脑海中又再次浮现出了往日的那一幕,在这一时刻格外地能够唤醒雪茗的意志。视线由黑暗到光明,惊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才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地。

“你总算醒了啊,雪茗!”

雪茗被耳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目光所视之处乃是李黔担忧的面容。

“黔哥……”

脑海下意识地在回忆之前与李黔发生的事情,但却是一片空白,纵使是绞尽脑汁的苦想也终归得不到什么结果。因此最终也就只能求助于李黔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呼……能记得我的名字的话说明你的记忆还没彻底消除呢,总算是挽救回来了。”

李黔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看样子是松了一口气。

“你在说什么东西呢黔哥?”

雪茗疑惑地望着李黔,显然是没听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很快她那迷茫的表情转瞬便由担心所取代了。因为她看到了在房间另一头的阳明和自己的姐姐!

“姐姐她……怎么了吗?没事吧?”

雪茗慌忙地想要起身,但头脑的疼痛感却因她这样的动作而加深了。

“冷静点雪茗!你姐姐的事情现在姑且就交给阳明来处理吧!你相信他吗?”

“阳明………”

雪茗低着头小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头脑似乎在搜寻着关于他的信息……很快,她的表情不再茫然了。

“嗯,我相信他!”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来的,雪茗自己都很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也相信他。所以,既然我们两个人都信任他的话,那么雨茗也一定会好好听他说话的。他…一定会把雨茗带回来的!”

听完李黔说的话,雪茗凝视着不远处皱眉闭眼而立的阳明,无声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拜托你了,阳明!

请务必…救救姐姐!”】

………

【这是当然的了,笨蛋变态天下少女!】

“咦?”

雪茗自言自语的心声突然闯入了阳明的声音,免不了被吸一跳。当她的视线再次转到阳明身上的时候,他正慢慢地睁开眼,眉头舒展!

“安阳明!”

雪茗大叫道,慌里慌张地想要起身,然后再次被头疼击倒在地。

“别一惊一乍的笨蛋!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了,就听到你惨烈的嚎叫声,真是糟糕透了!”

阳明一脸嫌弃地挖了挖耳朵,然后缓缓地向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走来。

“你这样说雪茗,她姐姐和我都会生气的哦!”

李黔微笑地看着他,心中悬挂的石头像是放了下来。

“什么嘛,黔哥!你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在为我抱不平的模样!”

“没什么好抱不平的。你就是我见识过的最差劲的雇主了!不仅人麻烦,事情不好做,报酬还低。我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的委托了。”

“哼!我也没见过态度比你还恶劣的人类了!要是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雪茗叉腰摆头,不甘示弱地用语言还击着阳明。阳明被这样说了岂能罢休?正当他想要继续挖苦雪茗的时候,在一旁默默看这他们俩吵架的李黔突然开口了。

“所以阳明……雨茗的事情呢?”

在提到雨茗的时候,阳明的表情倏的就变得严肃了不少。这一行为让原本松一口气的雪茗和李黔再一次提心吊胆了起来。

“对不起……该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叶雨茗能否醒来,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怎么……会这样?雨茗她…果然还是回不来吗?”

李黔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抓头痛苦不已的表情………

“安阳明……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把姐姐唤醒的吗!”

雪茗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抱歉…事实是这种东西谁也无法打保票,当初安慰你的话你不应该现在还当真的。”

“什么叫不应该现在当真!”

雪茗顾不得头脑的疼痛冲上前来用手抓住了阳明的衣领!

“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把姐姐带回来的,为什么现在要反悔?为什么不去努力做到?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不管是借来还是抢来我都能给你!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姐姐吧!”

雪茗沙哑的声音现在变得更加声嘶力竭了,她的眼神中流露着愤怒与悲伤,混着眼泪不甘地流了下来………

“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用钱也是无法解决的………还是请你理智一点吧。”

阳明用手轻轻地抓住了雪茗的手,把它们移开。之后他面无表情地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当然了……要是你的姐姐没醒过来的话,你的委托就算没有完成。那笔预算的任务报酬我也就不会收了,这样一来你还是能继续读一所好大学,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不是吗?”

说完…阳明走出了房间,缓缓地关上了门……只留下房间中失神的二人还有沉睡的灵魂,各自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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