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劳累了一夜,黄东升匆匆回了府,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
而范二程那边离开包子铺后也快速回了府,随即再也忍不住困顿,倒头就睡了过去。
下午,未时。
刚刚睡醒的范二程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想到昨日对账之事便准备把账本重新放回密室去,然而一摸袖口却突然发现,原本放在此事的账本居然已经没了踪影!
范二程的心咯噔一下便落入了谷底,不会吧!
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念头涌上了心头,他居然把账本弄丢了!这可是记录了范家在京城所有账目的账本,一旦被外人得到!
“嘶!”
范二程倒吸了一口冷气,哪后果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范二程一声爆喝:“来人!来人!来人!”
很快,便有吓人匆匆赶来正是他府上的管家范统。
范二程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范统问道:“范统!我睡觉之后有谁来过我的院子进了房间?”
范统被范二程的模样吓了一跳,浑身打着颤的回道:“回……回老爷,您睡后无人来过这院子……”
说到这儿,这管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对了!三姨娘好像一个时辰前来过,说是有事找老爷,但进去后不久久出来了,说是等老爷醒了再来。”
范二程眼睛一瞪,喝问道:“你确定许凤来过?!”
管家范统想了想肯定的点了点头:“老爷,老奴确定,这事好几个家丁都看到了。”
范二程的脸霎时间就阴沉了下来,右手无意识的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板指,随即沉声道:“把许凤给我带来!”
“是!”
范统应了声后就退下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范二程的第二个小妾许凤来到了院子里。
许凤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长发美人,本是江南的一名瘦马,范二程一次去江南的时候看上了她,便花了银子给她赎身将他取做了自己的第二个小妾,由于正妻和第一个小妾都被留在了本家,这许凤便被他带在了身边来了京城,平日里甚得他的喜爱。
“老爷~凤儿正想找你呢,人家今天在凤银阁看中了一根金簪,只是要三百两银子,凤儿手中银子不够,老爷你买给奴家好不好嘛~~”
这许凤一来就一脸讨好模样的凑到了范二程身边撒起了娇来,并不时用自己的哪双大长腿不断的蹭着范二程。
一旁的管家范统低着头瞟都不敢瞟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束手而立,完全当自己是一个木头人一般。
按照许凤的经验,以往自己的这一招一使出来,自家老爷便会受不住,从而一脸色咪咪的答应她的各种要求,简直是屡试不爽!
但今天,她好像失算了。
从刚才开始范二程就一直阴沉着脸,不管许凤哪双修长的玉腿怎样在了身上蹭。
前蹭蹭、后蹭蹭、上蹭蹭、下蹭蹭、下蹭蹭、下蹭蹭……
即便下面都已经充了血,范二程却依然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渐渐的,许凤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
而也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范二程出声了。
“范统,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老夫院子五十步内,不许一人踏足,违者不论缘由,全部打死,丢到乱坟岗去喂狗!”
一旁一直束手而立的范统闻言身躯一颤,但立即反应了过来躬身弯腰应道:“是!老奴知道了!”
说完,范统便小跑着离开了这里,不一会儿的功夫,以范二程的院子为中心,所有的下人全都被赶开到了五十步外,并下严令不许一人靠近,违者当众打死扔到乱坟岗去。
……
原地,听着范二程的这番吩咐,许凤的心中突然警兆大升!
她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一抹惊慌之色,声音略带恐惧的对范二程道:“老……老爷……凤儿……也……也退去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正转身的许凤却突然感觉手腕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是范二程拉住了她。
许凤向范二程看去,只见范二程面目狰狞,双眼赤红的看着他语气冰冷道:“你不用走,你给我老实说,东西……哪去了!”
“什……什么东西?”
许凤一脸疑惑的想要挣脱范二程的手,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但手腕却依旧被范二程抓的死死地,纹丝不动。
“你下午从我那里拿走的东西,告诉我,东西……在哪!”
范二程语气冰冷的问道。
看着不对劲的范二程,害怕的情绪从心底深处不断涌出,许凤更加用力的挣扎了起来,一边挣扎眼角的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老爷!呜呜呜!你抓疼凤儿了……凤儿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您放手,凤儿好疼!”
范二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语气依旧冰冷:“东西在哪?”
“奴家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呜!”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许凤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范二程。
他!居然打自己?
从被范二程买下后,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被打!
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但范二程却根本不管她,再次扬手,啪的一声又一个巴掌落在了许凤的脸上。
范二程面色疯狂,脸色狰狞的冲着她怒吼道:“贱人!东西哪去了!快给我说!再不说我打死你!说!东西哪儿去了!”
“呜呜呜,老爷,奴家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奴家什么也没拿啊!呜呜呜呜……”
许凤一脸委屈的哭诉着。
而范二程却根本不信,又一个巴掌落了下来,打的许凤径直倒在了地上,范二程却依旧不罢休冲上去重重的一脚向着她腹部踹了下去,疼得许凤整个人都卷缩了起来哀鸣不止。
“你个贱人!还不给我说实话!从我回来到现在,只有你进过院子,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拿的!现在!立刻!告诉我!东西哪去了!账本哪去了!
你知不知道,一道丢了账本,别说是你,老子都不得好死!你居然敢偷账本,你胆儿肥了啊!给我交出来!交出来!”
说着,范二程又重重的踹了几脚,直踹的许凤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霎那间变的苍白一片。
但即便如此,许凤依旧虚弱的辩解着:“老……老爷……奴家……真的……没拿……什么……账本啊!
奴家……没拿!”
“没拿?好一个没拿!”
范二程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即便开始疯狂的踢踹着地上的许凤,只踢的她哀嚎个不停。
“我他娘让没拿!让你没拿!没拿!我让你没拿!老子今天踢死你这个贱人!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活了!老子踢死你!踢死你!……”
许凤被踢的不断哀嚎着,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弱,但即便如此依旧在不断喃喃着:“没……拿……我……真的……没拿……没拿啊……没……拿……没……”
最终,许凤辩解的声音消失了,整个人也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任凭范二程怎么踹都再无一丝动静。
疯狂发泄般的怒踹过后,范二程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但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许凤已经被自己踢死了。
想着还没有线索的账本,临死许凤都一口咬定没拿的场景,范二程不禁怀疑起,莫非真的不是许凤拿走的账本?
但,若不是她,哪又是谁?账本现在又在哪里去了?
想了一会儿后,无意一低头又看到了地上许凤的尸体,烦躁的一皱眉,范二程当即一声招呼:“来人!范统!”
“老爷!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范统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见范统来了,范二程又踢了一脚地上许凤的尸体,冲着范统吩咐道:“去!把尸体给我丢乱葬岗去!”
这时范统这才发现了地上许凤的尸体,顿时瞳孔猛的一缩,脚步下意识向前一步却又快速收了回来。
最后赶忙低头应了一声,一声不吭的抗起地上许凤的尸体离开了这里。
不知是不是尸体的原因,范统的脚步异常沉重。
而范二程又在原地仔细思考了片刻突然间响起,自己今早在哪黑心的包子铺前离开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袖子中落下的感觉,只不过自己当时急于离开,所以没有在意。
范二程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莫非!账本落在哪包子铺了?
对了!一定是落在哪里了!
越想,范二程就越是肯定,当即再次一声大喝唤来了几个下人,让他带着家丁去自己早上去的包子铺哪里把自己落下的书册拿过来。
很快,几个家丁就气势汹汹的向着包子铺而去,而范二程则焦急的在家中等待了起来。
这期间,哪被他冤枉踢死的许凤却未被他想起片刻,只因他根本就不在乎。
“哼!不过是一个扬州瘦马而已,打死也就打死了,就是冤枉你了,哪又能怎样?”
视人命如草芥,不将人命当回事,是这个时代所有权贵阶级大部分人的共同点,范二程则不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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