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解决了钱思思,再继续下去,事情将无法控制。”她低声开口,面色沉重,此事严肃之极。
“她不是你孙女吗?你也下得去手?”我冷哼出声反问她一句,心里头实在是鄙视这种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害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当初绪韩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我求助于钱奶奶,正是因为跟着她的行动走了,我这才差点丢了命,又鼓捣出了这么多的麻烦。
“程默,你不信我?”钱奶奶嗤笑出声,看我的眼神如同看笑话一般。
我不在意这个,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挪动身子,想要与她拉开距离,离开此处。
“如果你不信的话,回诊所去看看。”说完这句话,她便离开了,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我。
我随着她离开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人在一闪之间失了踪迹,我试图找寻,却没有瞧见他她点身影。
我又转过身,看着小路尽头的诊所,脑海中思索着钱奶奶方才留下的话,她让我去看,到底要看些什么,想不明白,只是一直盯着前方,愣神发呆。
忽然之间,钱思思的身影突然出现,推门入了诊所,紧接着诊所的灯被关上了,屋内漆黑一片。
我心中一惊,愣在了原地,眼神一直朝着诊所那边投去,大概过了一刻钟后,诊所那边又有了动静,钱思思抱着那个箱子出来了。
隐约可见她的面上含了喜色,唇部蠕动着,似是同箱子里头的东西呢喃一般。
心里头有些难受,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是一个阴谋,而我则是其中的一枚棋子,一直被利用,一直被戏弄。
钱思思走出好一段路之后,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转过身朝着我看来,我俩的视线碰撞到一起,纷纷沉寂许久。
她忽然笑了,别有深意,我在思索,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于我,又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未等我思索的明白,钱思思便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将怀中抱着的箱子打开,我亲眼看见从箱子从其中,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指尖尖锐,手型修长,随即他的脑袋也探了出来,露出了一双惨白的眼。
或许钱奶奶的话是正确的,我应该早点结束这一切,表面人畜无害的她,才是最后最为阴狠的那一个人。
我不会再磨叽了,往后倒退两步,准备迅速离开这里,预备将那封信取来,再次找寻机会送给她,避免所有的意外都发生在我的身上。
可钱思思先我一步,动作飞快的朝着我这边冲来,等我反应得及,她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脸上仍旧是那副隐秘的笑。
“哥,我跟你讲件事儿。”她笑盈盈的开口,我微微侧了侧脑袋,极其天真的模样。
我的内心一片惊慌,想要往后倒退,远离这个恐怖的女人,可是身子却仿佛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我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我不管怎么努力,嗓子都难以发出声音,晦涩的很。
“明天是我奶奶的忌日,哥,你要不要陪着我一起去祭拜她一下?”钱思思伸出手朝着我的手臂抓来,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我寒毛竖起,浑身鸡皮疙瘩,如同跌入了冰窖一般,寒气入骨。
这令我难以接受的并非是钱思思身上的异常,而是在于对于钱奶奶的描述。
忌日代表着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钱奶奶已经死了,照忌日这个说法,其去世最少也有一年了,可是前不久她才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进行一番叮嘱。
其中必然有异,我该相信谁?我该如何去做?一时之间,我陷入了两难。
“哥,你要是愿意跟我一块儿的话,明天大盛公墓,我在那儿等着你。”钱思思说完又是甜甜一笑,随即低下头看了手中的箱子一眼,又朝着我看了过来,似是在暗示什么一般。
我仍旧没有回应,只是在注意我耳边的动静,又是那熟悉咯咯的笑声。
钱思思转身走了,没有说强硬的话语,也没有做过多的暗示,可是我全部都懂了,我应该去一趟大盛公墓,看一看钱奶奶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如若钱奶奶真的去世已久,现如今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说这些别有深意的话,我将会对其真实性持保留态度,关于钱思思这方面也会有所改观。
或许真正的恶人,我自始至终都判断错了,跑偏了方向也做错了事,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回到公寓之后,我小憩一番,天还微亮,便收拾收拾东西,朝着大盛公墓那边儿去了。
到达之时,天蒙蒙亮,大盛公墓的大门前,两盏灯挂在那里,泛着橙色的暗光,照亮了前方小部分的路。
我朝着大门那儿走去,刚刚才靠近,大片的乌鸦便飞了起来,逃离此处,途中还不停叫唤着,与拍打翅膀的声音相融合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
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预备找寻到钱奶奶的墓碑,我要查证一番,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是谁在说谎,也要有自己的判断与思量,不必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在s市,大盛公墓是小型公墓,风水一般,构造算不上顶好,很少会有人选择葬于此处,其中也多为死于非命的,如此一来这里头的墓碑并不算多,我找寻起来相对来说容易些。
一行行一列列看过去,每一个墓碑上的照片和人名,我都看得仔细,生怕漏了一个,便错过了关于钱奶奶的信息。
“看来钱思思是刻意混淆视听,拿着钱奶奶已死之事作掩护,才让我消除对她的疑虑。”
我嘴里头碎碎念着,对于钱奶奶的芥蒂也已经近乎完全消散,毕竟我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排,还没有看到关于她的墓碑,想来其中也是有诈无疑了。
“你是在找我吗?”那万般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脊背一僵,缓缓转过身去,钱奶奶正站在我的面前,笑盈盈看着我,只是这一次,她面上的笑与从前不一般了,戏谑中带了一丝怨恨,戏弄我的同时,又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