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高倩倩走到了我的面前,身子猛的朝我凑近,在我面上打量一番,细细瞧了好久过后,嗤笑出声。
“有那么好笑吗?”我心里头有些不快,这使得我像狼面前的猎物,被啃噬得干净,却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高倩倩未曾回应我的话,而是往后退了两步,与我拉开距离,又同时对着旁边的张晓军招了招手,瞧这,我今日怕是难逃了。
“把他关起来,跟我饲养小鬼在一起,让他吃点苦头,看他还敢不敢再这么放肆了。”高倩倩半眯着眼睛,透露着些许凶意。
话刚刚说完,张晓军便朝着我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他劲儿大,我身子又瘦弱,一时敌不过,直接被拎了起来,身子又急急往后退了两步。
“等等!我是有事找你的!”我急忙喊出口,要是跟小鬼呆在一块儿,即使它受了伤,我也敌不过人家,得吃上好大的苦头,如此划不来。
高倩倩眼中饶有兴趣,抬手示意了一下,张晓军抓着我肩膀的手,便松了下来,我得以喘息机会,急忙开口道,“我其实是有信要送给你的,所以这大半夜的才会上楼找你,我别无恶意。”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将事儿给办完了,反正无论如何,只要我把信送出去了,她定会打开,说句有些过分的话,高倩倩突发意外,那小鬼也跟着一块儿完蛋,我也就安全了。
“你倒是有意思的很,上一次在商场你凑近我,该不会也是为了给我送封信吧?”高倩倩嗤笑出声,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嫌弃之意毫不掩饰。
“对,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为了凑近你,想送你一封信,我才做出了这般的事情。”我郑重点头,撒起谎来倒是也不脸红。
高倩倩轻轻挑眉,不作回应,双手环胸倚靠在旁边。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急忙抬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两把,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我心里头一个紧张,竟忘记把信带了过来。
“倩倩别听他胡说了,这小子就是故意来祸害你的一切,不过是他编排的理由罢了。”张晓军重重锤了我一拳,又将我遏制住了。
我心下一凉,脑海里头浮现出的是不久之前,张晓军翻我东西的画面,后来我在打理自己东西之时,似乎也没有再瞧见我那封信。
心里头怪异的感觉油然升起,我扭头看着那神色肃穆的张晓军,心中五味杂陈。
可是他离去之时,我也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东西,信的去向成了一个谜,而我现在该何去何从?
“让小鬼好好养养身体,谁造的孽,谁来还。”高倩倩轻轻挑眉,冷哼一声而后转身,又朝着三楼走去。
“喂!”我刚喊出声,又要挽留,再次解释一番,勃颈上却是一痛,眼前一黑,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醒来之时,四周一片黑暗,似是被封闭住了一般,我抬手寻一处边缘挨着摸了过去,却未曾找寻到出口,整个房间里头,除了天花板上的排风扇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通往外界。
“咯咯咯。”小鬼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我的耳畔。
我不自觉吞咽了一番口水,缓缓转身,预备着瞧去。
入眼的便是那张灰白的脸,猩红的眸,我俩视线碰撞到一起之后,他又迅速跳开,缩在角落。
回想起先前之时,这小鬼被我身上的黑曜石夜叉像所伤,想来现如今心有余悸,对我有诸多顾忌,这才不敢跟我接触的太深,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如此,我这心里头也便安稳了许多,伸出手朝着自己的裤兜摸去,想要将那黑曜石罗刹先拿出,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当我的手掏进口袋之时,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有些天真了……
我裤兜空荡荡的一片,那黑曜石夜叉像,早已消失不见。
额头上冒了一阵细密的冷汗,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慌到了极点。
手继续活动起来,在身上摸着,每一个角落都不愿意放过,面前之物如此凶悍,我保命的玩意儿若是找不到,那便直接交代在此处了。
那小鬼倒也是机灵的很,瞧见我犯了难,也将我的情况猜测了个大概,本是瑟缩在角落里的它,隐隐有了活动的迹象,试探着往我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也是愈发的骇人。
“咯咯咯。”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一声声入耳,如同魔音一般刺激着我。
我开始挪动步子,不停往后退着,试图与他拉开距离,然而一切无用,这里是封闭的,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一切都艰难的很……
那小鬼朝着我疯狂扑了过来,我急忙闪身躲开这攻击,他却不放松,似是被我的举动给惹怒了,发出尖锐的喊叫声,刺得我耳朵生疼。
不多久,他又起身,灰白的面朝向着我,脸上的阴郁之意愈发的深了。
我不自觉的吞咽一番口水,活动了一下身体,想着待会儿逃窜的位置和方向。
忽然之间,那小鬼却变化了形态,原本可活动的人体,倾刻间成了一座雕像,如同鬼屋里头摆来吓唬人的玩意儿一般。
变化太大,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怔怔愣在原地,瞧着这一切,脑子里头乱糟糟的,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杀了它。”
我的耳畔响起了魅惑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凉气拂过耳垂,那冰冰凉凉的感觉直达心底,令我浑身发毛。
声音我熟悉的很,在那宿醉的夜里听过,在那专门用来招摇撞骗的道观里听过。
我眼角余光之处,渐渐出现了一抹亮丽的红色,随即面前伸出了一把匕首,泛着幽幽的冷光。
我未曾反应的及,心下一慌,身子踉跄后退两步,同时朝着身旁看去,先前见过的红衣女人,正站在我的身侧,嘴角还勾着一抹笑。
“只要杀了他,你这一切的痛苦就结束了。”女人强行将匕首塞在我的手里,在我耳边不停蛊惑着。
她的声音飘渺又虚幻,带有浓浓的穿透力,我的行为不自觉的与她的语言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