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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对着赵志钊道:“赵大尹,孤有一事,还不明白,这宋都头到底是犯了何事?”
赵志钊一听脸色煞白,这个宋文通,他那里认识。昨日得到赵前程的拜帖,他为了拍李保的马屁,所以第一时间就让刘都头带着衙役直奔千金楼,把一干闹事的军汉全都直接抓捕回来了。
等到人抓回来后,他让属下把那些军汉的名姓全都登记下来,这个名单他准备作为再次投入李保门下的投名状,谁知李保一看这名单,就指名要见宋文通。
他察觉了反常,才去大牢中准备见一见宋文通,谁知道这个狗才秦不仁却把宋文通打个半死,当真让他措手不及。所以从昨夜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清楚这个宋文通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被抓回来。
所以赵志钊转向刘都头道:“刘都头昨日是你去抓人的,这个宋文通究竟犯了何事?”
刘都头当即头大了,不知道今日的情势怎么急转直下,怎么矛头突然转向了自己。他嗫喏道:“这个,这个卑官也不晓得,昨日到了千金楼,场面太过混乱。可能,也许是手下的衙役,看错了吧。”
李保看着刘都头和赵志钊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身子,他心中暗笑这件事稍微一想,很容易就能够理清楚了。
昨日晚间刘都头邀功心切,带着衙役到了千金楼,对于闹事的军汉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抓捕,而恰巧这宋文通到长安城中公干,在千金楼一时喝多了没了意识,所以遭了池鱼之殃,无意识的状态下就被抓到了大牢之中。
到了大牢中,那个秦不仁乃是有名的飞雁拔毛的个性,所以对着没有靠山的外镇军汉宋文通大打出手,意图从他身上弄出点油水出来。
不想这个宋文通因为李保的原因,在冥冥之中看不到的力量下,推送到了李保的面前。所以才出现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既然这件事没什么难的,宋文通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了,剩下的就是个脸面的问题,于是李保对着赵志钊等三人道:“赵大尹昨夜抓捕闹事的神策军军汉,本是应该的,但是刘都头办事不力,抓错了人,另外秦牢头滥用私刑,差点害的良才殒命却是不该。”
赵志钊立刻齐声道:“大王明见万里,说的极是都是卑官等的错,还请大王示下,该如何处置。”
李保哼了一声道:“这是你京兆府的事情,你来定才是,和本王有什么相干?”
赵志钊觉得有点为难,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吉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给自己个好脸色,他心中忐忑。
赵志钊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都头和秦不仁,当即心一横。对着李保道:“按照大唐律例,某觉得刘都头办事不力,当作革职处置。秦牢头滥用私刑,致人伤残,当作革职处理,另外判处流刑一千里。大王觉得如何?”
刘都头和秦不仁一听,心中立刻咒骂赵志钊不止,刘都头更是抬头望向赵志钊,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李保把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然后转过身对着床榻上的宋文通道:“赵大尹的判罚,宋都头觉得如何啊?”
宋文通想了想,方才对着李保道:“大王真是折煞某了,某是一个粗野军汉,这种刑律之事那里懂得,某的命乃是大王所救,此事还是让大王做主吧。”
李保看着这个宋文通,心中对他赞扬不已,他在镇州博野军中做到都头职位,想必平日里杀伐决断的事情绝不会少。
但是今日的情景,虽然他是受害者,但是他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损伤,只是些皮肉伤。倒是赵志钊判罚刘都头和秦不仁二人,若是他贸然出口,不管结果如何,势必会和刘、秦二人结怨。所以他稍一思虑后就把皮球踢给李保,这才是他的聪明和过人之处。看来此人在不远的将来就能够成为一方之雄,确实是有原因的。
李保想了想,对着赵志钊道:“赵大尹的判罚虽然合乎律法,但是却不合乎人情。刘都头带人去抓捕在千金楼闹事的军汉,他行动果决,虽然最后错抓了宋都头,但是也没有大错,顶多算是失误,所以革职的处罚有些重了。”
刘都头一听李保的话,立刻跪倒在李保面前,砰砰磕了几个头,对着李保道:“大王睿智非凡并能够明辨是非,练达人情世故当真是某的再生父母,某刘黑达再此发誓,日后唯大王之命是从,决不反悔。”
李保对着刘都头道:“你失误抓捕了宋都头,害得他被秦不仁打成重伤,你是不是该负责一些伤药费啊?”
刘都头一听,立刻点头道:“大王说的是,某拿出五十贯钱,作为伤药费,大王觉得如何?”
李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秦不仁,后者脸上满是祈求的神色。
李保也不理会,再次转向赵志钊道:“至于这个秦牢头,贪鄙成性,且有草菅人命的前科,革职且流放千里的判罚是否有些轻了?”
赵志钊心内狂骂李保不止:好人让你做了,坏人还要让某来做?打一个拉一个,好毒辣的手段,刘都头如今掌管这京兆府中所有的衙役还有东西二城中的不良人,有了刘黑达的投靠,日后这长安城中不论任何事休想再瞒过吉王的耳目了。
但是赵志钊又不能不卖李保面子,他只好板起面孔对着秦不仁道:“秦不仁贪鄙不法,草菅人命罪证确凿,着立即革去京兆府大牢司狱职事,且流放三千里,并处罚一百贯钱作为赔偿宋都头伤药费,剩余家产一律充公。”
听完赵志钊的判罚,秦不仁当即瘫坐在地,他想骂但却不敢开口,他想打却不敢动手,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他只有把怨恨放在心里,怨毒的望着屋内的每一个人,直到他被衙役拖了出去。
此间事了,李保对着赵志钊道:“赵大尹还有事吗?若是没事就速去忙碌公务吧,孤在此和宋都头还有事要聊,还有你们去找个马车来,把宋都头送到千金楼去修养。”
赵志钊听了李保的话,不好再继续赖在这里不走了,于是对着李保拱手后怏怏离去。刘都头则出去寻找马车去了。
屋内没了外人,李保问向宋文通,“宋都头你看孤处治的可还得当?”
宋文通此时当真觉得这个吉王爷对自己十分体贴细心,不但惩治了那个秦牢头,还让他们给自己赔了伤药费,这是他想也想不到的意外收获。
一百五十贯钱啊!这可是他一年的军饷啊,这么多钱,自己挨顿打就换来了,真是太值得了。
宋文通的想法若是让李保知道了,他肯定会拉着宋文通共叙屌丝情怀的。
不过李保既然决定收服宋文通,就不能停止攻势,于是李保继续道:“宋都头这次到京中来,是有何事?”
宋文通轻声道:“大王明鉴,某受上峰之命前来京中递送军文,昨日去了兵部递送了军文后,闲暇无事就去闻名遐迩的千金楼中见见世面,不想昨晚一时贪杯,因此受了这无妄之灾。”
李保听了心中暗笑,果然如此。“既然宋都头公事已了,不知还会在京中逗留多久?”
“某在京中,本不欲多逗留的,只是如今收了伤,估计要耽搁些日子了。不知大王是否有事?若有某能效劳的地方,某绝不推辞!”
李保看着这个爽直的军汉,当即微笑道:“孤与宋都头一见如故,孤想要宋都头到京中来任职。不知道宋都头意下如何?”
宋文通吃了一惊,这个奇怪的吉王爷,先是为自己出头撑腰,惩治打伤自己的人,并让他们给自己赔钱。这已经是对自己天大的恩情了。
不光如此,这个吉王爷还要给自己一个更好的前程,这个吉王爷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李保不知道他一片热情,只想要宋文通赶快跑到他的碗里来。却不知他这样殷勤,在受宠若惊的宋文通眼中如同,一个带着坏笑的怪蜀黍般可怖。
李保那满怀热情的俊朗笑容却把个五大三粗的宋文通吓成了一个受气小萝莉般惊恐万状。
不过宋文通还是一个耿直的军汉,对于李保的恩情,他不能不报,不管这吉王爷对自己有什么目的,他都无怨无悔,况且在京中任职,可比那荒远孤寂的镇州强多了。
当他第一脚踏入长安城中,就被这繁华的雄伟巨城所折服了。长了三十多年的宋文通才知道过去的那么多年他是白活了。整齐划一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舍,还有浅笑嫣然的酒家胡娘和繁闹喧嚣的城市气息,深深的震撼了他,也让他产生了在此扎根的想法。
不想他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虽然经过了一番小挫折,但是这是值得的,他也深知,这所有的一切能够得以实现,都得益与眼前这个年轻的王爷。
于是宋文通努力坐起身来,对着李保拱手道:“某宋文通再次拜谢吉王爷的大恩,在此某宋文通发誓,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若有反悔,神人共弃,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