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芮恩并不是个傻子。正相反,她同样拥有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神明的智慧,只不过她太傲慢了,傲慢到哪怕明知道在威廉面前表露心声并不是一件妥当的事情,却还是一意孤行的说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她并没有把威廉这种凡俗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哪怕她知道威廉是一个拥有诸多战绩的强大凡人。
“哈!我会清除掉沾染了这条卑劣血脉的所有蝥虫。不管是凡人还是魔物,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要还活在世上,就代表着伟大的完美之蛇的耻辱和污点。能够拥抱死亡,是世界对凡人最大的善意!”洁芮恩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傲慢的说道。
达索菲利亚同样笑的很灿烂,她就像一个偷吃到了烤鸡的小母狐狸,笑嘻嘻的继续问道:“这世上的凡人最擅长繁衍后代,甚至比老鼠还要能生养。我很好奇,你要如何准确而又完美的清除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潜在同血脉者呢?”
“当我的转生体降临凡世的那一刻,我会以自身的血脉源头代码(相当于DNA)为标定物,对世界上的所有同血脉者降下死亡的诅咒!相信我,它们会遭受足够的折磨,然后高兴的拥抱死亡。”洁芮恩得意的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完美计划,不过很快她就有点不耐烦了,因为这位傲慢之主认为她不应该在这种无关的小事情上浪费太多的唇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呢。
所以洁芮恩有点生气的说道:“达索菲利亚,我本以为在经历了这麽多事情之后,你会变得足够聪明。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愚蠢,总是喜欢纠缠于一些细枝末节。嘶!区区一个无知虫子的事情有什麽好问的,与其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倒不如我们商量一下该如何瓜分这一次的灵能秩序连的权限归属问题。”
达索菲利亚乐呵呵的说道:“讨论灵能秩序连的归属问题还为时过早,傲慢先生。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死亡正在对你微笑?!”
说着她扭头得意的对威廉说道:“我的问题都问完了,威廉先生。你觉得怎么样?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在帮你打探消息呢!”
威廉一双眼如血童,这是武者愤怒至极的象征,是一种比怒发冲冠更加深沉的表现,这代表着绝对的不死不休。
威廉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愤怒,也这般冷静。他从未想过世上竟会有如此无耻的人物,这般荒唐的事情存在。
在华夏人的理念中,诛九族已经是最恶毒,最残酷的惩罚了。就算是某个古代帝王开创性的发明了诛十族,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粪坑里撒炭而已。
但是像这种特意针对某个以血脉或文化为纽带的族群的清除,却绝对是彻彻底底的最让人无法容忍罪恶行径。
就好比威廉前世所知的某个小胡子,其被彻底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最根本原因,其实并不是他引发了世界性的战争,历史上发动战争的带恶人多了去了。
真正令其无法翻身的一条,在于他针对某个流亡族群的特定清除计划,这也是某个汉斯猫不得不直接全国性否定某人的缘由。
毕竟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拿这玩意儿针对别人,也就不要怪别人拿同样的东西针对你。
由此所引申出来的道理,但凡是针对某个特定族群的武器,比如基因那啥的,就像当今世界正在肆虐的那玩意儿,那绝对是见光死。
如某国坐拥最尖端的医疗技术,以及已经差不多人所共知的其必然拥有最根源性数据的情况下,为何故意对本国的大规模那啥视而不见甚至持放任式态度,这可不仅仅是某个组织或者大头领的意志在做怪,说白了就是在卖惨,免得被人群起而攻之。须知在那一旮沓地方,一旦真落到众失之的的地步,那就彻底的离死亡不远了。
“兄得们!你们也看到了!真不是咱故意的,咱现在比你们所有人都更惨啊!惨极了!所以就算你们发现了某些事实,也别较真儿哈!就把咱当个屁放了吧!嘿嘿嘿!呜呜呜——”
而这种事情放在费伦这一亩三分地上就不好说了。
说实话,这种针对某个特定族群的恶事在费伦地界并不罕见。
远的不说,就说躲在幽暗地域里面的那些家伙,抛开善恶观念和歧视性眼光进行解析,就可以发现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他们基本上都是这一类事件的受害者。
威廉对别人家的灾难并不是很在意,但是他很在乎自己家的小白菜。真要是依照眼前之人或者不是人的王八玩意儿所说的那样,那麽任何与威廉所占据的这具身躯相关的人,包括小米莎儿、阿洛斯以及他们真正的父母,还有威廉的某个私生子,然后依照血脉往上追朔及平行扩展的相通族群,都将逃不开被诅咒致死的厄运。
这绝对是威廉所无法容忍的最恶之仇雠。
威廉正在笑,那是一种寒冷彻骨的微笑,一种任何人看了都禁不住心生寒意的微笑。
威廉笑着对达索菲利亚说道:“多谢了!女士,我欠你一个人情!”
达索菲利亚看着貌似云澹风轻的威廉,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她感觉到一种自己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蹦迪儿的心虚,于是她有点忧心的强笑道:“那个···没啥,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直接开口就行,我就在你身边不远。”
威廉点点头,收敛起面上的冷酷笑意,肃然道:“会有机会的。当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然后他转身面向被达索菲利亚称作羽蛇之阳、傲慢之主的人物,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崩出道:“准——备——好——受——死——了——吗?杂碎!”
威廉的脚下勐然一炸,大片的沙晶被炸得纷扬飘散,而威廉却化作一道模湖的光影,径直冲了出去。
洁芮恩先是不屑的瞟了威廉一眼,似是并不把这个凡人放在眼里,当威廉一句“杂碎”出口时,她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因为威廉这一句说的却是自己前世的母语。
只不过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洁芮恩正想说几句蔑视的话,不想只是一晃神,威廉竟然已经出现在脸前,一口秋水刀当胸扎了过来。
太快了!大白蛇都没反应过来,好在这世上是有魔法,神术甚至天顶星级别的科技存在的,只听的“波”的一声,一道无形的护罩在洁芮恩的体表碎裂。
威廉一刀即出,未见仇敌血,却紧连着一记当面肘,趁势砸在了洁芮恩堪称完美天成的白脸蛋儿上,一时间泪涕与血肉横飞,牙齿共蛇舌一色。
那真是酱铺里开染坊,色味交加。
洁芮恩甚至来不及惨叫出声来,只能嗓子眼儿里咕噜一声,便倒飞了出去。
威廉一击见功,却是毫不停歇的穷追勐打。
不过他现在却已经不想直接一下子杀死敌人,他要以最残忍恶毒的手段,活活把敌人凌虐致死。所以威廉追上来的一刀并没有直接攻击洁芮恩的要害,而是刀尖一挑,削了她一只几乎跟艺术品一样完美的翼翅形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