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领命退下,萧子祁不由的叹了口气。
“王爷心疼周思岚了?”花如月明知不是。
“如月,你说女人遇着这种事,多半是要自杀的吧?”萧子祁是心疼了,他心疼周思岚咋还没死呢!
“咳……王爷不要太无情。”花如月转身绕过桌椅站定在绣板前,手指握起绣针。萧子祁好奇走过去,在看到绣板上那一团乱线头的时候,不由的浑身惊悚。
“大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原本花如月是想沉淀一段时间再提绣针,可那日周思岚拿出来的绣品深深激发了花如月自以为有的潜能。
都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若不失这毫厘,那么自己绣出来的东西,绝逼不会比周思岚的差!所以花如月这一次绣的十分认真。
认真?幸而萧子祁并不知道花如月的想法,若知道,吐血都是轻的。
“冯震南已经暗中控制住局面,只等时机一到,一举覆灭楚氏一族。”萧子祁据实道。
“时机?”花如月侧眸看过来。
“周泽祺的命。”萧子祁一字一顿。
见花如月不说话,萧子祁转身时忽似想到什么,“那个,本王觉得这只神鸟已经很好,你实不必太过操劳……”
“很好吗?要是很好的话且等如月绣好了这个,再抽时间给王爷绣个一模一样的。”花如月瞄了眼净天儿趴在萧子祁身上的凤凰,“当然,要是王爷着急的话,如月也可以先给王爷绣,反正裴彦卿也还没回来。”
萧子祁原本想说本王不急,真的,一点儿都不急,你就是绣到下辈子本王都等得起,但花如月的最后一句话让萧子祁将心里所有的腹诽压制下去。
“非常急!”
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堂堂大周公主在大齐皇宫里私会丑男的消息不胫而走,市井百姓在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谈资,版本不计,想要表达的宗旨只有一个,大周公主的口味,太重了……
九华殿的内室,秋荷将刚刚沏好的茶送进去,不想推门看到的,竟是周泽祺欺身到花柔依身前玩壁咚的情景。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花柔依羞愤喝斥,秋荷脸色一红,极为实相的退了出来。
被宫女扫了兴致,周泽祺翩然转身回到桌边,“听听外面的风言风语,倘若昨日被送进花房的是贵妃娘娘,后果……”
“这计划知道的人不多,她花如月怎么知道花房里有男人?”花柔依自昨日回来后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是谁泄的密?
“刚刚进来的小宫女不知道?”周泽祺扬了扬眉梢。
“太子殿下也一定知道。”花柔依最不怀疑的就是秋荷,一来,她回来的时候秋荷昏迷在厅里,二来,秋荷虽被封了贵人,可皇上一直没下旨给她安排寝宫,她但凡长点儿脑子就该知道自己是依附谁活着的。
“原来贵妃娘娘担心的是这个,大可不必。诚然,本太子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也利用了这件事弄的周思岚贞洁不保,但由始至终,本太子对贵妃娘娘都是善意的。”周泽祺顿了顿,
“之前周思岚提到了关于贵朝三位辅政大臣的事,不知贵妃娘娘现在有没有心情与本太子细述一下?”
花柔依暗自敛气,正如周泽祺所言,若非他出手,自己这次铁定被花如月玩死了!
“实不相瞒,家父与朝中三位元老过节颇深,倘若太子殿下愿意出这个手,家父自当感激不尽。”花柔依言归正传。
“如何感激?”周泽祺没有反对的理由,有削弱大齐内政的机会,他不会错过的。
“本宫以为昨日,我已经感激过了。而且太子殿下要想清楚,眼下大周朝堂并不消停,这种情况下,你与吾皇结盟,是依附关系。倘若这个时候大齐朝堂一样动荡,那么太子殿下在吾皇面前,就不必低人一等了。”这是花景奕的原话,凭花柔依的脑子可想不出这么有政治色彩的调调。
“杀手本太子自会安排妥当,只等宰相大人一句话。”花柔依的这番话正是周泽祺所想,既然话明到这个份儿上,再多讲也没意思了。
“那就,合作愉快。”花柔依暗自舒了口气。
“本太子与贵娘娘的合作,一向很愉快……”周泽祺起身靠近花柔依,凤眼朝软榻瞄了过去。
“不送。”花柔依羞怒背转身形,不想整个身子却在下一秒被周泽祺拦腰抱起。
“是不送,还是舍不得送?”象征性的挣扎一番,花柔依在半推半就下从了眼前的邪魅公子,绣帐阻隔下,榻上鸳鸯交颈的身子隐隐约约。
此刻床上翻云覆雨的两个人如何也没想到,就在这堵墙的对面,一只叩在壁上没有杯底的圆筒杯身正被悄悄移开。
既然有备而来,秋荷怎不未雨绸缪,于是在花柔依不知情的情况下,整个九华殿不知被秋荷动了多少手脚。
消息很快传回别苑,花如月恍然一悟,她就说么,花景奕为何会突然放弃暗查三位辅政大臣,原来是动了杀机啊!果然是个一了百了的好办法。
“主人,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三个老东西?”锦音请示道。
“我记得大姐死后的第二天,朝中无人对此事发表意见,人心不古,世态炎凉,本小姐不怪他们不替大姐叫屈,可偏偏有那么几个人,大呼圣主英明,又细数了大姐过往罪行,最后对大姐惨死城楼这件事总结成了四个字,死有余辜。”花如月说的云淡风轻,眼底却是异常冰冷。
“主人的意思是?”
“把花景奕过往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分布在那三个老东西的府邸。”花如月简单交代了一下。
“属下遵命!”
锦音得令离开之后,花如月翻飞在指间的绣针停于空中,美眸缓慢抬起,自那双眼中溢出的寒光仿佛雪山峰顶的冰锥,寒冽刺骨。
白芷凤虽死,但母亲的仇却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