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前,必定能把事情办好。”林来溪回道。
“可你死后,争端必然四起。”白衣行说道。
“争端从何人而起?”林来溪缓缓走向牢笼,问道。
“左克心,秦泓洵,苍逸桐。”白衣行说道。
“田文汉虽然走出师门后,和左克心基本断了联系,但两人的师徒关系还在,所以左克心对我儿子一直有些意见,”林来溪说道,“而秦泓洵一直心怀鬼胎,为人也比较下作卑鄙,若我死后他们不死,必起争端,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苍逸桐,是为什么?”
“苍家最重要的是,脸面。”白衣行说道,“当年苍梧离开家族,随后苍家立马发出断绝和苍梧关系的公告,真的是因为修炼了那些功法,是担心他被人盯上?不是,是因为那些功法再怎么巧妙,也不过是鸡鸣狗盗之流,苍家这么多年渴望洗白自己的名声,苍梧本来做为继承人,修炼这种功法就是在扒他们的脸皮。”
“而如果你死了,那些对你有仇恨的人,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所有对这个位置有想法的人,都会揭竿而起,左克心和秦泓洵必然是引领者,苍家也必会参与其中,这样不仅能挣到面子,还能因为共同对敌,让苍家彻底洗脱以前的名声,不论苍逸桐有没有觊觎之心,他都会选择站在左克心他们那边,因为他们代表了大多数人。”
“哪怕苍梧会反对?”林来溪问道。
“有意义吗?”白衣行说道吗”苍梧如今依然是个被除名的少爷,他的话语哪有什么分量?说句寒心的话,林峰不过是他的一个朋友,而苍家的其他人是他的亲人,亲人总是容易被原谅的,朋友总是不缺的。“
“除了他们三个,我觉得虚虔,也很可能会去争夺那个位置。”白衣行继续道。
“理由。”林来溪问道。
“虚虔,从来都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白衣行说道,“他会为了能当上武当掌门,而放弃学习纯阳剑气的机会,不然他如今应该是比我更强的,很多年前,他知道自己无法超越贞恒,所以他一直很低调;现在,他知道自己无法超越你,所以他依然保持着低调。”
“但如果你死了,他不会沉寂下去,因为坐在武林至尊位置上的,是他无法屈服的人。”
“说得好,”林来溪微微笑道,“所以我想办法要让虚虔安静些。”
什么样的人最安静?死人最安静。
“杀他,你做得到,”白衣行说道,“但你杀了他,就降不住其他老朋友了。”
“所以我没有自己去做这件事。”林来溪答道。
“那你找了谁?”
“柯乐府。”
“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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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虔道人在自己的房间,细细端详着蝉剑。
良久,他叹道:“是把好剑啊。”
他又咂了咂嘴,说道:“放在柯乐府身上,可惜了。”
“你说对吗?”
他对着门口说道。
门口那人,从未隐藏过自己的气息。
或者说是战意。
“刀为王,剑为皇,总有一战。”那人推开虚虔的房门,说道。
“杀我就杀我,整这个理由干什么。”虚虔看着他,将蝉剑放在了一旁。
“不用?”左克心微微挑眉。
“不是我的剑,用不习惯。”虚虔回道。
“那太极虚尘剑呢?”左克心看着空着的剑鞘。
“出去打吧,”虚虔道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不想把房间弄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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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乐府不会是虚虔的对手。”白衣行说道。
“他变强了。”林来溪说道。
“还是不够。”白衣行依然摇着头,“柯乐府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是虚虔的对手。”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指望柯乐府,只要他能打断虚虔的剑,就够了。”林来溪说道。
“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见过太极虚尘剑出鞘,”白衣行说道,“哪怕是当年那件事,他也没有拔剑,只用了插在剑鞘里的剑,我觉得,柯乐府打不断那把剑。”
“总能挫些锐气。”林来溪说道。
“那第二个人,是谁?”白衣行问道。
“不止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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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乐府确实打断了虚虔道人的剑,不过那是一把无意义的剑。
左克心和虚虔一同走到外面,秦泓洵也在外面。
“没想到……”虚虔道人说道,“为了我摆出这么大的阵势?”
“毕竟对手是你。”秦泓洵答道。
“我现在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了,”虚虔道人说道,“也只有林来溪能让你们两人一同来对付我。”
“其实是三人,”左克心说道,“不过柯乐府固执地认为自己有能和你一战之力,他就先来了。”
“不然以我们三人一同联手,万无一失。”秦泓洵接道。
“虽然如今也没什么差别。”左克心说道,“和柯乐府打完,还没有恢复过来吧?”
“确实有些乏力。”虚虔道人说道。
“我转过一圈了,”秦泓洵说道,“看见了一把断剑。”
“是太极虚尘剑吗?”左克心盯着虚虔的眼睛问道。
“你们认为是,那就是吧。”虚虔道人答道。
“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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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愿意听你的话?”白衣行问道。
“因为利益,”林来溪答道,“我答应他们,虚虔死后,武当由他们瓜分。”
白衣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很大的利益,没有人不会动心。”
他又抬头看着林来溪:“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也失败了呢?”
“你说过,左克心和秦泓洵本就有异心,”林来溪回道,“有句话叫打死自己除内患,打死外人除外乱。”
“不论结果如何,对我总是有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