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烩的房间内,乔维渊也在此处。
两人正在交流之前的比赛。
乔维渊带着龙渊剑,很明显他看见言烩实力的飞速增长,忍不住想和他再一次交手。
其实他当初最想交手的还是林峰,虽然他的度量大,但输给林峰毕竟有些不爽,除了过招互相学习的意思,还有找回场子的感觉。
然而林峰的事情一直比较多,不是闭关就是出事,乔维渊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机会。
现如今林峰更是舍弃了剑心,乔维渊和他的比试也没有什么必要了,不能从剑上获胜,对乔维渊来说便没有意义。
所以和他把比试的目标换成了言烩,隐隐有一种我打败你师弟就是打败你得意思。
当然他也不会趁人之危,言烩今日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内力和精神消耗还是巨大的,他只想着过两招便好。
言烩此刻说的正在兴头上,突然间龙渊剑发出了剑鸣。
言烩停下了话语,用询问地眼神看着乔维渊。
乔维渊微微皱起眉头,剑鸣传来的意思是不安。
当初龙渊剑对纸剑确实有种畏惧的意思,说到底是当时持纸剑的是林峰,乔维渊实力不够,纸剑更是纯阳祖师的心血,龙渊剑会畏惧也不奇怪。
如今他越来越强,持剑之人换成了言烩,龙渊剑早已经没了害怕的情绪。
那为何如今龙渊剑又会不安呢?
他慢慢拿起剑,感受到龙渊剑越来越强的不安,而让它不安的因素却不在这间房间内。
好似在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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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三个剑者,虚虔,柯乐府和你,”林来溪缓缓走向瘫坐在地上的圣宗宗主,“我一直以为,在用剑上,虚虔最强,柯乐府其次,你是最弱的。”
“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你可能是最强的。”林来溪的身影从月光下出现。
两人从下午打到了夜晚,如今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林来溪有些狼狈,他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少,连头发都被削去了一点,大大小小的伤痕也有着不少。
然而和圣宗宗主相比,他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圣宗宗主瘫坐在地上,他本来用剑的左手不停地颤抖着,虎口处已经裂开,连手腕处都有些微微骨折的样子,他身上很多伤,不少伤还在要害处,例如脖子和胸口这样的地方。
散落在圣宗宗主身旁的是一堆木屑,这本是一把木剑,但被林来溪一下下地打碎。
两人的战斗,让圣宗宗主本来还算舒适的两层房,变成了一摊废墟。
甚至连山体都有些震动和损坏。若是有人之前来爬山,恐怕会被直接震下去。
那些弟子自然感应到了两人战斗的动静,但却没一人来到此处帮忙。
他们收到了宗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离开自己的房间。
“最强又如何?不还是要死在你手下?”圣宗宗主说道。
“可惜龙渊剑不在你身边。”林来溪说道,“想来你给了乔维渊吧?”
圣宗宗主没有回话,闭上眼睛好像在原地等死一般。
他并没有任何害怕死亡的情绪,有的只是淡然。
“你圣宗向来不问世事,远离浮尘,”林来溪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却没有动手,“乔维渊哪怕是野心勃勃之人,按照圣宗规矩也不可能去当武林至尊,谁当武林至尊对你又有什么影响呢?何必不同意?”
“林峰,坐不稳那个位置,”圣宗宗主回道,“武界不能因他一人而动荡。”
“在年轻一辈,他一直是第一高手,”林来溪说道,“而老一辈自有我摆平,凭什么坐不稳?”
“他确实很强,也得到了贞恒的真传,我从不怀疑他是年轻一辈最强的,”圣宗宗主说道,“但他没强到能打服所有人,和你不一样。”
正如圣宗宗主之前所说,林峰资历和实力都不够。
或许刚坐上武林至尊的位子,一开始所有人因为林来溪的威严,会不敢异动,但时间长了必然会有人生出异心,林峰早晚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不入世的人,还关心武界是否动荡?”林来溪微微有些嘲讽道。
“这世间很少有人能出世,大隐隐于市,依然在市中。”圣宗宗主说道,“我们当年费尽心力才维持如今武界的些许平衡,岂能因为你一时的任性而毁掉?”
“这不是我的任性,”林来溪说道,“我能离开金陵,杀了那么多人,到如今都没有被人制裁,你觉得是谁的允许?”
圣宗宗主浑身一震,犹如被电击一般。
他不是没想过,林来溪是因为那位的允许,才敢出来活动。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决了,那位先生怎么可能让自己最大的敌人拥有自由呢?
他本以为是因为林来溪的实力,那位先生身边的那个人也无法有把握战胜,林来溪才得到暂时的安全。
然而林来溪此刻说的话,让他知晓了真相。
“是因为寿命吗?”圣宗宗主问道。
“嗯,”林来溪点头道,“他从小身体就不好,是在母胎的时候就留下的病根,根本治不好,如今操劳那么多事,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不仅是林峰,来习忠国也要继承吧?”圣宗宗主继续问道。
“对,”林来溪回道,“不仅是他,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圣宗宗主听到这个消息,终于睁开了眼睛,静静注视了林来溪一会儿。
“是因为当年那一战?”
“对,”林来溪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道,“即使到如今,我也化解不了贞恒留下的伤。”
两人陷入了沉默,良久林来溪才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么多年,你是否对贞恒有愧?”
“我们当中,谁又是对得起他的?”圣宗宗主回道,“他是圣人,我们不过是在背后谋害的小人。”
“那这一次,就当还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