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看了一会儿菜单,就将菜单反扣在桌面上,对钟秀洺说道:“你点什么我吃一样的就行了。”
钟秀洺问道:“没有符合你胃口的吗?你不喜欢这上面的菜?”
“不,菜单上是意大利文,我看不懂。”林峰冷脸道。
钟秀洺“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笑了一会而然后说道:“菜单上也有英文的。”
“我的英文程度和人对对话还行,很多单词已经记不得怎么拼写了,菜单上面除了‘Steak’我基本都不认识。”林峰说道。
“哈哈,”钟秀洺没有觉得林峰这样子丢脸,反而觉得他一副光棍的样子很可爱,“要不我翻译一下给你?”
“不用了,太麻烦了,”林峰说道,“我不怎么挑食,和你一样就行。”
钟秀洺点点头,很快和侍者说明了要点的东西,同时还要了一瓶红酒。
林峰还是听得懂红酒的英文的,他微微皱眉问道:“我们开车过来的,还是别喝酒了吧?”
“没事,”钟秀洺说道,“米国虽然代驾比较少,但还是能找到的,而且他家的红酒还不错,难得来一次错过就可惜了。”
林峰见她兴致高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其实林峰本身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他开着烧烤店,自然会囤积大量的啤酒,但他本人在平日里基本是滴酒不沾。
然而他每年都会存一瓶红酒下来,原本是打算和陈德贤每年聚一聚两人喝的,但自从吵架后两人基本没再见过面,但林峰还是坚持每年存着红酒。
想到此处,他的心又有些难受。
“丁一林先生和我说过,你在少林寺待过几年?”钟秀洺问道。
“嗯,”林峰说道,“他是不是和你着重强调了我当时是光头?”
“是啊,”钟秀洺忍着笑道,“他还和我说特别……亮。”
“这小子……”林峰摇了摇头无奈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哪有什么好说的。”钟秀洺说道。
“你是苏仓人吗?”林峰问道。
“我不是苏仓人,”钟秀洺说道,“我老家在金陵。”
“金陵?”林峰有些意外道,“那你怎么会在苏仓工作?”
“大学考在苏仓啊,”钟秀洺说道,“本来家里面说是让我回金陵工作的,结果宏远突然在苏仓拔地而起,我爸正好在宏远认识人,毕竟宏远也是跨国企业,我回金陵未必能找到比在宏远还好的工作,就干脆让我待在苏仓了。”
“这么说我们还是老乡了,”林峰笑道,“我也是金陵人。”
“啊?”钟秀洺说道,“怪不得你和丁一凡先生还有丁一林先生关系那么好,原来你本来是金陵人啊。”
“嗯,因为一些事情,才在苏仓定居的。”林峰说道。
两人现在最多也就是朋友关系,林峰觉得没必要一上来就说自己是为了前女友才留在苏仓的。
“你经常回家看吗?”林峰问道。
“回啊,”钟秀洺说道,“宏远的工资挺高的,我基本能每个礼拜都坐高铁回家看爸妈,有时候他们也会来我这边住住,他们还说退休以后就搬来苏仓住。”
“真好啊。”林峰感叹道。
“那你呢?平常回家看看吗?”钟秀洺问道。
“我……没有父亲,母亲也早早去世了。”林峰回道。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钟秀洺说道。
“没事,过去很久了。”林峰嘴上这么说,但神情却没有表现出过去很久该放下的样子。
“其实我还有个弟弟,不过也去世了。”林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钟秀洺微微低下头。
“没事没事,你别放心上。”林峰宽慰般笑道。
两人的气氛一下子有些静默起来。
“先生,您的菜好了。”两名侍者分别站在了钟秀洺和林峰的旁边,一只手端着牛舌说道。
很快两人的食物被放上餐桌,林峰这边是牛舌,而钟秀洺那边是芝士焗龙虾。
两人各自拿出刀叉,在沉默中吃起了食物。
“对了,”林峰率先打破沉默,“刘华清好像要在金陵开分公司了,你有没有考虑回去呢?”
林峰知道这个,自然是陈德贤告诉他的,刘华清在金陵开分公司是和陈德贤一同创办,强强联手。
“我也不知道,”钟秀洺收拾了一下心情,“到时候再看吧,你呢?你想过回去吗?”
“我离开金陵,有两个原因,其中一个原因是我在逃避金陵城里的某个人,”林峰说道,“若我要搬回去,那早晚就会面对他。”
“那个人……和你什么关系?你要逃避?”钟秀洺咬着下嘴唇问道。
她的想法大概是前女友之类的人。
孙慧儿和林峰的事情钟秀洺也看在眼里,她甚至怀疑林峰逃避的就是孙慧儿。
丁一林虽然话多,但也不可能连孙慧儿住哪儿都和钟秀洺八卦,所以钟秀洺也不知道其实孙慧儿就住在苏仓。
“他是我的……”林峰皱了皱眉,“仇人吧,但也是我最不想报复的仇人。”
钟秀洺听到此处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些担忧道:“能让你不想报复,那个人很强吧?”
林峰一愣,才明白钟秀洺会错意了,说道:“你这么说也对,现在的我是打不过他。”
“那就留在苏仓吧,等你能打赢他再去报仇,我也会留下来的。”钟秀洺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句话有些暧昧了。
这时候侍者又来了,他端着一瓶已经被打开的红酒,说道:“两位,酒已经醒过了,现在为你们倒上吗?”
林峰用眼神示意钟秀洺,钟秀洺点了点头。
那侍者先给钟秀洺倒好了酒,然后走到林峰身边,轻轻开口道:“酒的年份很好,希望您能慢慢品尝。”
林峰抬头看向侍者,明黄色的面具倒映在林峰的瞳孔中。
“是你!”林峰猛地站起,凶狠地盯着侍者。
他站起时才蓦然发现,餐厅内除了钟秀洺、他还有侍者三人是正常的,其他人就如同被人定身一般一动也不动。
但他们的心跳呼吸都十分正常,光是用谛听感觉不到半分异常。
“您太依赖您的耳朵了。”带着明黄色面具的侍者边说边给林峰倒酒,此时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您不是说要扒了我的皮吗?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