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弥坐在林峰身后,将双手拍在林峰后背上。
他将自己的内力打入林峰体内,帮助林峰稳住佛心。
佛心见到了道门的力量,一开始反抗的十分激烈,但它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因为林峰内力的枯竭,也因为虚弥的实力强大。
林峰佛心稳固后,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虚弥扶住了林峰的身子,开口道:“你为何要折磨自己呢……”
“师父……您怎么来了?”林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掌门师兄一回去,我就和他问了你的情况。”虚弥说道,“他说你体内的佛道两门的力量已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估计没多少时日了就会出事,师兄还告诉我你体内有贞恒的力量,但即使这力量能帮你暂时压制,估计也没多久了。”虚弥说道,“我坐了昨天的飞机,一下飞机就来酒店找你了,那个小姑娘还不错,一听我是你师父,立马就找人帮我把门打开了。”
“徒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林峰说道。
“傻孩子,”虚弥摇了摇头,“为何不做出选择呢?”
“我……”林峰没有把话说下去。
“你就是太心软了,顾虑太多。”虚弥说道,“两个力量都舍不得放弃是吧?”
虚弥知道林峰不放弃并不是因为贪婪这两股力量,而是这两份力量代表了他对两位师父的挂念。
林峰坐直了身体,和虚弥对坐着,他终于能好好打量师父现在的样子。
虚弥的道袍看上去有些皱褶还有些烟尘,原本仙风道骨的胡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理,有些凌乱的耷拉着,而虚弥白色的长发也只是随意找了根木簪子在头上束起了一个道髻,也有些凌乱。
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武当山上很多修行者修身养性,吃的都是五谷杂粮,所以大部分人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曾经的虚弥也是这样的。
然而现在在林峰面前的虚弥,看上去十分苍老,好似八十多岁的老人。
徒儿被人诬陷逐出师门,一人承担下所有罪孽,而虚弥做师父的却无能为力,这些年他必然是在难过和自责中度过的,加速苍老也能预料的到。
林峰看见师父变成了这幅模样,心中涌起阵阵痛楚。
“能在我剩下的时间内看见你,也算人生一大幸事。”虚弥笑道。
他伸手摸了摸林峰的脸庞,继续道:“这些年你寄给我的信我都保存着,但你信中从来报喜不报忧,也不知你是否真的过的很好。”
林峰握住了师父的手哽咽道:“我过得挺好的。”
“其实你完全可以当一个普通人活下去,我记得你靠着那家烧烤店在苏仓挣了两栋房子,人生也算成功,为何要再此回到武界呢?”虚弥说道。
“我……”林峰刚想说话,被虚弥打断了。
“你不用告诉我,只要你的选择能顺从心意,活的开心就好。”
“嗯……”林峰点头道,他猛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师父您身上的伤……”
“放心,已经没事了。”虚弥说道,“我受的伤不轻不重,早就修养的差不多了,不然掌门师兄也不会放我来找你。”
“师父您再让我看看吧,我……”林峰有些急道,起身想帮虚弥把脉。
虚弥把他按住回道:“我都说了没事,你放心吧,武当的医术即使比不上医贤派,也差不了多少的。”
“那您拿着这两样东西,”林峰从口袋中掏出两个小瓶子,里面分别装着黑色和蓝色的粉末,和给丁一林的东西是一样,往虚弥那儿递去,“这两样药黑色的外用,蓝色的内服,分别治内伤和外伤的,您按着我说的方法服用,很快就能……”
“留着自己用吧,”虚弥推回了林峰的手,“我真的没事。”
林峰看着师父坚定的眼神,只能把两个瓶子收回。
“师父您知道是谁做的吗?”林峰问道。
“师兄从你那儿一回来,立马上了嵩山,要找少林的人问个明白,据说他还和贞永已经四长老动了手。”虚弥回道。
“那掌门师伯没事吗?”林峰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两方没过几招就停手了,贞永一直坚称不是少林中人做的,师兄没有抓到证据,也只能愤然离开。”虚弥说道,“当天晚上,一位道字辈的弟子突然暴毙,死因是自杀。”
“自杀?”林峰问道。
“对,后来师兄立马调查这件事情,很快就发现打伤我的那个人就是他引入武当的。”虚弥说道。
“是道字辈的哪一个?”林峰问道。
“道淮。”虚弥回道。
“道淮?”林峰大吃一惊。
道淮是道字辈中武功不怎么起眼的一个人,但为人平常忠厚老实,对长辈十分孝顺,对师兄弟也很亲切,武当上下对他的评价都不错,不少重要的工作都由他负责。
林峰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在山上每次见到自己都要笑着打招呼称一声师弟的人,竟然会引贼人来谋害师父。
“查到是谁指使道淮做的?”林峰问道。
“没有,”虚弥摇头道,“道淮本来就无父无母,是长在武当里的孤儿,他平日里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和他关系好的人太多了,一一排查可能要彻查整个武当山,师兄见实在无迹可寻就把事情压了下去。”
林峰没有埋怨掌门什么,随意调查很可能引起整个武当山人心不稳,掌门身处其位要顾全大局。
好在师父没有什么大事。
“师父,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林峰问道。
“我本在房内,一个三代弟子模样的人告诉我掌门有请,我没多想就跟他过去了。”
“走在半路上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他带的路不是往掌门住处,也不是平时议事的地方,我就问了他一句,他告诉掌门再山崖间感悟,所以才喊我过去。”
“我也没有多心,到了望泉崖才发现掌门不在,等我回头打算问那人的时候,他已经一掌打了上来。”
“我当时只能勉强运起太极劲来防御,但偷袭我的人武功很高,起码不在我之下,我直接被他的掌力打下了山崖。”
“好在我还来得及提气运功,靠着纵云梯勉强没有受重伤,只记得偷袭我的那人带着一个黄色面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