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昏沉沉,朦胧的月光在釜山的灯光之下显得十分黯淡。
现在是凌晨两点,街道上还有稀稀拉拉的汽车驶过,有些是加班到现在才刚刚下班,但大多都是刚刚结束陪酒吃饭。这就是普通南国社畜的一天,幸好今天是周五,就算喝了酒,明天也能美美的多睡一会儿。
釜山港的6号码头,高高的铁闸门旁边就是24小时灯火通明的保安亭,一个小时前这班保安刚刚换岗,现在这两个保安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
保安亭前面就是宽阔的双向八车道,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起亚。刚停了一会儿,正要启动的时候,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玻璃就被敲响了。
“你就是预约过了的那个家伙吗?”
一个流里流气、头发乱糟糟的,嘴巴里还嚼着口香糖的人大声询问道。
驾驶座上的男人谨慎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那就跟我过来吧!”嚼着口香糖的男人对他招了招手,然后自顾自往后走去。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车门下车了,同时两只手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叫什么名字?”前面那人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问道。
“久南。”男人简短的回复了一下。
“嗯,好名字。”也不知道这人听清楚久南的名字没有,随口应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金久南对男人问道。
“看到前面那辆大货车没有?等一下你就先到货车后面的车厢里,我会开到码头里面,等到地方了我就会放你出来的。到里面了,你把钱给我,我把你送到回华国的集装箱里面,那我们就钱货两清了。”
金久南默默地点点头,紧跟着男人的步伐走向大车。
这个时候,一辆现代的MPV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车门打开,是一车的西装革履男,除了副驾驶上的穿着银灰色衣服,其他的人身上都是纯黑。
金久南看着这辆车骤然停在自己面前,以为这些人是来抓自己的人,马上做好动作准备逃跑。
倒是那个负责偷渡的二流子,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谁啊?”
“先控制住他。”副驾驶上的人走下来之后,先是让小弟们控制住了口香糖男,然后就看着金久南道,“你就是金久南xi吧?”
听到来人马上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金久南想都不想,直接转身就跑,想要跑到自己来时的那辆黑色起亚之上离开。
银灰色西装的人没办法只好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大声说道:“金久南xi!你别跑啊!”
金久南一听跑得更快了,眼见着就要跑到起亚车边上了。
“金久南xi!我是代表陈时新部长来接你的!”
西装男的一句话让金久南停了下来,不过他还是慢慢地走到了车边。
“你先别过来!”金久南拉开车门,就站在门口对西装男问道,“你刚才说的,是哪个陈时新?”
“还能有哪个陈时新?当然是我们金门集团的部长陈时新啦!”
这个西装男就是白胜恩的小弟朴宗久,他已经被白胜恩派到釜山来三天了,每天晚上都在这六号码头一等就是等到天亮。今天终于见到自己要找的人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我是问你们这个部长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们部长是前几个月刚刚从华国延边过来的,前几天刚刚升为部长,手下管着上百号兄弟。”
“他的外貌特征呢?”
“呃……”朴宗久想了一下,“陈部长大概一米八出头,头发很短,手心受过伤。身体条件非常棒,非常能打。哦,对了,陈部长还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看,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朴宗久有点莫名其妙地拿出一个压扁了的可乐易拉罐。
“那就没错了!”虽然没有见到这个易拉罐之后,金久南的情绪突然有点激动起来,“时新他过得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部长nim过的自然很不错,不过您看我们是不是先上车?部长nim他还在首尔等您呢!”
金久南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犹豫,“可是我这正想回国呢。”
“来之前部长nim跟我说了,要是您想回国可以等他给您安排,这个人他就是一个骗你的团伙,等你钱给他之后他就会把你关到集装箱里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朴宗九指着那边被小弟控制住的男人道。
金久南看着那个男人,眼中露出了怀疑之色。而那个男人眼中则是露出了求饶的意思,仿佛也在证实着朴宗九的话语。
“好吧,那我们走吧!”
说完,金久南就率先钻上了那辆现代MPV,朴宗九一挥手,小弟们把二流子丢到一边后也走上了车。
金久南不是没有怀疑过朴宗九一行人,但是他在思考再三之后,觉得朴宗九完全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如果他真的是绵正鹤或者金泰元的人,那直接杀了自己就是,哪需要跟自己说这么多废话。
更何况朴宗九拿出来的确实是只有他和陈时新等朋友才知道的标志——那个易拉罐就是以前两人去捡垃圾的时候经常用的一种叠压手法,不排除会有别人知道,但是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信息也都能佐证陈时新的存在。
既然如此,金久南还为什么不相信朴宗九呢?
反正大不了也就一死,现在老婆没了,家里的老妈和孩子估计也已经在绵正鹤的控制之下了,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索性死了也能给老妈减轻点负担了。
……
第二天,陈时新早早地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陈时新这第一把火只是把卢玉成打了一顿,倒是显得有点轻了。第二把火也只是有那么一个想法,想把建筑部门改组重新工作,这对于阳光集团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至于这第三把火,陈时新还在想着怎么给公司的人员们加加压呢!
不过今天陈时新这么早来公司倒不是在思考如何更好地剥削员工们,而是过来迎接他前几天就约好了一个贵客。
“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