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外面收的徒弟哦？”小寒眨着眼睛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不成亲生育呢？”

“因为他们的功法不修混元，无需阴阳相合，单修一种性质的灵气，”张锄头眨眨眼，“田仙人传下功法时就说了，除了张孙两姓嫡裔，混元功不得外传。不过，那些弟子的修行功法也非常之精妙，单修一行反而比我们修混元的晋阶要快，他们的修为很容易涨上去，境界可能稍差，不是和你说了嘛，村塾里同学会更多，你就知道了，那些外门弟子，是村塾里做任务的主力，他们总要靠做任务来积累功德并打磨道心与境界，否则飞升时才惨呢。”

奇怪？“爹爹，我看不见那些祖先的人影了。”小寒把着爹爹的脖子惊呼起来，一下子把镜头切掉了似的，那些黑色人影都不见了。

“通灵符的时限到了，失效了你肯定看不见了嘛。”钟兰玉从丈夫手里接过女儿，“我看着小寒，你去和老祖们说说话吧。”

张锄头点头，向着老祖聚集处走去，丢下一句，“自小寒和麒麟拉上关系，我也忙起来了。”

“啊，哦，”小寒想起来了，“是不是我转告的瑞麒说的需要找到第二个灵眼地点的那件事？”

“是啊，村塾里已经发布了很多任务了，找海外大陆位置之类的，”张锄头点头，“找我估计也是为了再细问问，小寒毕竟还小，人家也不好来盯着你问。”

“还说呢，五位老祖不是盯着我问过了？”小寒撇嘴，她最后一次从瑞麒那儿回来时，又被五位老祖围住逼问的，她还以为因为瑞麒要大量灵石造成困扰了呢，正想再说些什么，额头中央传来隐约的刺痛，一跳一跳的抽痛，“娘啊，我头痛得好难受。”

“咦？不会呀，我看看。”钟兰玉担忧地抚上女儿的额头。

“我们都不会难受啊？”寒露也担心地凑了过来。

随后是惊蛰，“咦？会不会因为小寒是女孩子的原故？可是孙家的女孩子都没有难受啊？”

钟兰玉的手一搭上女儿的额头就笑了，“哦，是小寒小时候，你们大舅有在她额头上留下过一个护符，就是预防阴间生物会对她产生的影响，她刚才用的通灵符正好与那个护符作用相逆，这也是在小寒身上通灵符失效得比你们快的原因，我替她治一下就好了。”

温暖的掌心按在她额头上，象是有吸力般，从额头吸掉了一股阳烈的能量，再一下轻拍，一股阴凉的气息也从那个位置逸出，小寒一下子舒适了下来，甚至有余心去感觉——那股阳烈的能量，是通过娘亲的掌心被吸到她身体里去了，但那股阴凉的气，却象是被驱除了……

钟兰玉的手掌松开，手指顺势抚过小寒的双眼，“怎么样？”

“好了，不痛了，”小寒睁开眼睛，“耶？娘亲最厉害。”

“小马屁精！”钟兰玉拍了拍她的头，放下她，“玩去吧，祭祖是难得的三姓子弟都在的场合，去交几个外庄的朋友也不错呀。”

“我只希望他们不要一知道我就追问麒麟的事。”小寒的眉头皱成个老学究模样，很是可爱好笑。

“放心吧，”钟兰玉轻声哧笑，“麒麟是小田村高层的秘密，不是谁都能够知道的，你两个哥哥本来也没资格知道相关的消息，不过毕竟是你哥哥们，才没有瞒他们，但他们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寒露和惊蛰齐齐点头，“老祖们特意关照了，不能说出去。”

钟兰玉向女儿摆摆手，“好啦，玩去吧。”径自走向祠堂前的空地，并和某个看不见的人攀谈起来。

“对哦，娘亲也是姓钟的呢。”小寒吐吐舌头，再一留神，“咦？大哥，我之前用通灵符时，明明看到他们吃得很高兴很开心的样子，可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桌上的菜都没动过呢？”

“哦，这个呀，”寒露微笑地提示，“你还记不记得，你看到他们吃的时候，那些筷子上夹的菜是什么颜色的？”

“是黑色的，咦？是黑的吗？”小寒一时不能确定，喃喃自语。

“是的，你没看错，那些祖先黑影吃的时候，筷子上夹着的一片一块的菜肴都是黑色的，”惊蛰点头，“上次祭祖时，二舅有和我说过，虽然上次没用通灵符，但我看见摆了一会儿的菜就要倒掉，觉得很浪费，去问舅舅的，他告诉我，那些菜虽然看着没动过，但里面的味道都被吸走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尝尝，现在肯定都变得象腊一样了。”

小寒立时反应过来，“你尝过了？真的象腊一样吗？”

惊蛰瞪了她一眼，寒露笑起来，“那时候我们都没用通灵符，舅舅们告诉我们这些菜都被祖先享用过了，但我们都不信，只是我没惊蛰那么实诚，真会拿了筷子去尝味。”

“怪不得，今年二哥会说起通灵符的作用，肯定是去年那样之后，不甘心，今年才非要看个明白。”小寒已经猜到了，不得不说，二哥的个性就是这个样子的，怪不得呢，会在她面前说起通灵符。

“如果你闭嘴的话，我就带你去认识孙家的朋友。”惊蛰瞪着小寒，从鼻子里哼气。

“孙家的朋友？”小寒怔了下，“二哥认识的人？”

“是张秋分的表妹，叫孙说是阵法方面不错，”惊蛰拉着小妹的手，“认识了这么多人，我看来看去，只有她你肯定会喜欢。”

“哦，”小寒看看二哥，“肯定还有什么？说呀。”

“啧，真精灵，太聪明的闺女不讨人喜欢。”惊蛰老声老气地训了她一句，还是很热切地把头凑到她耳边，“据说，她姑姑收了二舅送的礼。”

“二舅？我们马上要有二舅妈了？”小寒马上明白了，显然是二哥发现了蛛丝马迹，偏偏他是男生，不方便向女孩子打听消息，才会有今天这么一手。

“唔，”惊蛰点头，“我可是答应了昙表哥和晏表哥的，要打听到具体消息的，全靠你了。”

喂，你还真好意思！

“孙陌心，”惊蛰向一个女孩招手，“这是我小妹，我要找你哥哥，你和她一起玩吧？”说完，他丢下小寒就跑走了。

因肩负重任，很有点心虚的小寒努力向对方微笑，“你好，我是张小寒。”

“我知道，你是钟旭阳的甥女，对吧？”孙陌心很和气，“我也正想找你聊聊呢。”

“是，钟旭阳是我二舅，”小寒仔细打量她，和自己差不多大，但她不象自己脸颊鼓鼓，而是属于天生纤瘦形的，眉清目秀，杏眼极是水灵，额宽眉高，很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我今天还是刚从二哥那儿听说二舅的事，是真的吗？你姑姑……”

“我姑姑叫孙云芝，”孙陌心点头凑近小寒，“嘘，我们到边上说去，别叫她听到了，我就惨了。”

“好，我们边上去。”显然，她的个性是与她仙风道骨的清高仙女外表完全不同的爽朗干脆，啧，小寒也乐了，这种性子的朋友，我喜欢！

两个小丫头躲到了明显人少的一边角落，小寒先开口了，“你们家女孩子的名字，是按什么句子排名辈的？怎么你和你姑姑的名字……”

“哦，”孙陌心很干脆地告诉她，“孙家的人，名字都有分的，在医药方面天赋强的，会用药名来当名字，至于阵法易演方面天赋强的，会用二十八宿再加个来耳朵边旁的字来命名，我名字里最末的那心，是心宿的心。”

小寒也笑着解说自己的名字，“我名字的小寒，是节气的那个小寒，嗳，人家非得知道我两个哥哥的名字，才会想到我的名字不是随便起的。”

孙陌心笑了，显然谈得投机兴致高了起来，“唔，我也是刚听到我哥，喏，就是现在和你哥玩在一齐的那个，他的名字是孙大蓟，在医药方面天赋不错，他说的，好象前些天偷看到你二舅和我姑姑一齐从村塾回来。”

“咦？”小寒扬起眉，“我二舅已经可以不去村塾了，他就差个出师任务了，还是为了和我娘一齐出任务才没离村的，怎么会和你姑姑一齐从村塾回来？”

“反正那个时间就是平常我姑从村塾回来的时间啊，”孙陌心点头，很肯定，“而且，我哥看见，你二舅的飞行器和我姑的飞行器是贴得很近的，一齐飞过来降到地面的，他们还说了好几句话，你二舅才飞走的。”

“哗，”小寒惊喜了，“我二舅一般不喜欢和女的打交道，说是软绵绵的，动不动就使刁放蛮，他不高兴和他们打交道的，这个，在钟家村都出名了，我娘老在我面前唠叨，他这个性子要是不改，娶不到老婆怎么办？”

“真的吗？”孙陌心有点怀疑，“可后来我哥哥有偷偷留意，说是你二舅对着我姑姑时，话说得很溜还总能把我姑逗笑的样子，他们总能说得很热闹，我哥才让我来想法子打听一下，我爷爷和爹爹都很关心姑姑的亲事，偏偏他们都即将游历，说是村塾有发布了什么任务，不做不合算。他们也是派我来打听下，如果两边有数的话，他们出外游历也心定点。”

“时间很赶嘛，”小寒侧头，笑了，“我知道了，你把你姑姑的情况和我说说，我去告诉我娘，她可关心二舅的亲事了，她会想法子打听明白的。如果你家长辈的时间真的很赶的话，事情交给我娘，肯定能得到二舅的确切态度。”

“我姑姑叫孙云芝，还在村塾里上课来着，不过离出师也不远了，老祖说姑姑只要继续努力，再三年就肯定能够突破金丹了，”孙陌心点头，“我姑姑可是村塾里数得着的炼丹高手，不过，她总嫌真火炼丹还不够好，总想着要出去游历，好找些什么异火来炼丹。唔，我姑姑的女红一般，厨艺很好，”她皱着脸扳起了手指头，“我姑姑可温柔了，不象我，没个女孩子的娴静性子。”说到这儿，撇了撇嘴，明显这话是她父母常用来说她的。

“来，指给我看看，我可以让我娘去相一相，”小寒拉拉孙陌心的手，“我也把我二舅指给你看，这样，你爹爹他们也可以去试一试我二舅。”

“呐，我姑姑，就是那个，穿绿裙子的，”孙陌心指过去，“头上别着三支玉簪的，看见没？”

“你姑姑长得和你很象啊，”简直就是放大版嘛，“仙风道骨的，象仙女一样。”

“她在村塾里的绰号就是‘小仙女’，”孙陌心非常以之为荣，兼洋洋得意，“我长大了，也会长成仙女的。”

“切，你可没你姑姑那么斯文，”小寒吐槽——人和人之间还真是有气场这回事，虽然只认识没几分钟，但小寒就是知道她不会介意这样的吐槽，“最多是个假仙女。”

“去你的！”果然，孙陌心跳起来举手扑打她，毫不客气，也毫不疏远。

“咯咯咯”留下一串笑声，小寒已蹿到了娘亲身边，显然很高兴，“娘啊，你看，那个孙云芝，听说和二舅很谈得来。”

“哦！”钟兰玉一下子回过头来，刚才明显在和某鬼说话的，也顾不得了，一下子拉住小寒，“你是说真的？”

小寒翻翻白眼，“只是二哥见到他们一齐从村塾飞回来，二舅还不直接回钟家庄，总要先送人家去孙家庄，还要停下来说说话什么的，唉呀，娘，我会和你说，就是想你去问二舅来着，你怎么追着我呢？”

“好好好，”钟兰玉抬头扫瞄弟弟的方位，“等我这边谈完就是去找旭阳问问。”

“嗯，看我是不是要有个二舅母了。”小寒点头，目光也顺着向二舅的方向投去——啧，二舅和其他钟家人一样，都在和她看不见的鬼说着些什么。

看来，这些祖宗们，要交待的事情还蛮多的吗？

小寒回到孙陌心身边，很轻松地一拍手，“我和我娘说了，”见孙陌心依旧有点担心的样子，她哧笑，“放心吧，如果我二舅真有那个意思，我保证，我娘今天得了准信，明天一大早就会上门提亲了，并且恨不得后天就办亲事。我娘是个爽利性子。”

“那你真幸运，”孙陌心扬了扬眉，明显完成了任务的样子，“我娘偏是个大家闺秀的文静性子，呜，她和我姑可要好了，偏偏我最不耐烦斯文来斯文去的，总被她说……”

“斯文有斯文的好，爽利也有爽利的好处啊，”小寒笑眯眯，越看这个朋友越高兴，“我就喜欢和爽利的人打交道，斯文的人总让我肃然起敬，我大哥其实就是斯文性子，啧，和他总没和二哥在一起时没大没小那么亲密。”

“太对了，”孙陌心一拍她肩膀，“我对我娘就是这样，可我和我爹还有哥哥就可以疯到一起，看来，咱们的性子，还真是挺和洽的。”

“那以后，我去找你玩吧？”小寒很高兴，“我的飞行器飞得不错，反正私塾上完课后，我二哥有时候也会飞过来找你哥玩，我就跟过来，和你玩，好不好？”

“太好了，”陌心也很高心，“我哥他们约在一齐玩时，崩床啊，风筝啊，都是人多才好玩的，我是常去的，怎么总看不着你呢。”

“没办法，我每天下午有其他事，过了年就有空了，”小寒吐吐舌头，“到时候来找你们玩咯。”

“好呀，”陌心连连点头，“你来了，我再介绍你认识钟家的几个朋友，我发现钟家人都比较爽朗，好打交道，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太好了，那我们就约好了。”小寒连连点头，“不过，”她的脸微微一苦，“祭祖接下去还有什么仪式吗？我肚子饿了，我们就得一直在这儿等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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