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喔。”瑞麒翻转了身体，在地上跑来跑去，很烦躁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吗？”小寒走到她身边，将她小小的身子搂进怀里，揉抚着她的颔下，“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其实，是这样的，”瑞麒皱皱鼻子，“你知道，小金小黑小离，拿去了好多副的麻将牌，所以，他们也教会了族里的朋友打牌，现在龙族和玄武族，都对于打牌非常之喜欢和投入。”

“这又怎么样？”小寒目前阶段的心思都在修行上，对于这件在自己因了与瑞麒有了联系，而潜意识中觉得“肯定能够飞升”的笃定心态下，弄出来的娱乐工具，在她反省之后的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思再将时间浪费在其中。

“龙族和玄武族，不都要和小田村谈糖的生意吗？其中有不少争议之处，他们决定，用麻将来赌输赢。”瑞麒吐着舌头装可怜，“所以要在我这个中立场所完成这场牌赛。”

“什么？”小寒明白了，“这就是过年时我不能来你这儿玩的原因？玄武和龙族的成员，要在你这儿赌赛？”

“额，反正是这样啦，我想和你说的是，”瑞麒晃晃尾巴，“总之，你让你们村里多准备些牌吧，估计他们会提出要买，没办法，我们神兽对炼器，只能炼与自己体质相合的器具，不象你们人能够炼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估计，小金小离都会向你提出买麻将牌的事。据小黑说，现在龙宫里和玄冥界里也都流行打牌了。”

“这又有什么值得你一脸愧疚的？”小寒继续问下去，“到底是怎么了？”

“你打牌太漫不经心了，每次参加的时间又太短，”瑞麒很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充满指斥意味，却做得不算成功，“他们和你一齐玩牌时都有点不爽，每每大家打得正兴起，你却要回家了，要知道，我以前和小金小离玩起来，兴致一来就会玩上几天几夜的，”瑞麒垂下眼睑，为接下去要说的话，很是心虚愧疚，但她答应了小金他们，不得不把小寒赶出牌搭子人选中，“所以，以后打牌你就不能参加了。小金小黑小离和我约好了，他们逼我的……”

“好吧，”小寒揉着瑞麒的头，觉得自己真是福运加身，想什么就来什么，刚想着自己要减少在瑞麒这边的时间，马上就被赶出了神兽牌局，“也好，你也发现了吧？我打牌时都分心在想其他事，因为我的修行毕竟和你们神兽不一样，要花比你们更多的力气和时间下去，你们高兴起来可以几天不用睡觉，我呢，每天必须睡觉，否则会身体不好。所以，别担心，我不会为此生气的，以后呢我有空就来，替你送灵石和其他好吃的来，如果没空呢，也就不来了，不影响你们打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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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吗？”小寒真有点受不了了，“你有话直说好了。”

瑞麒又转了两个圈子，下定决心般在小寒面前站定，“龙族和玄武族对麻将都兴致很高，但是，他们也各自想出了作弊的法子，偷牌之类的，所以，现在他们开始兴起两族混合双打的游戏之后，为了防止作弊，他们都不会在对方地盘上打牌，我这儿，就被他们瞄上了，偏偏都比我年龄大辈份高，我也不好拒绝……”

“不是吧？”小寒听到这儿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不能过来了？”

“不是不能过来，而是你的修为抵不住他们的神威的，哪怕在我的结界里也不行，之前面对小金和小离，你也只是勉强了，他们的长辈，那个威压比他们要强上百倍，我也勉强只能借着结界抵挡，就顾不上你了，”瑞麒的尾巴无力地摇来晃去，“所以，等以后他们聚在这儿打牌的话，你就不能过来了，否则会伤到你。”

“可是，我不过来，你的食物怎么办？灵石和仙晶……”小寒愣了下，不至于一下子弄得象断绝关系一般吧？

“他们总会有休息的时候，毕竟这儿是我的地盘，他们也不能饿死我，”瑞麒眯了眯眼睛，“别担心，你有石葫芦护身，我会向他们要些能够暂时抵挡他们威势的东西，就算你修为差，抵挡威势的时间不长，至少我不会饿死，你也不会受伤。”

“好吧，我明白了。”小寒点头，随后喃喃自语，“看来，还真是要增强实力才行呢，修为差了，连与瑞麒相处的时间都会被剥压啊。”

眼见的小寒的情绪灰扑扑地阴了下去，瑞麒扑到她怀里，“就是怕你这样，才会……”

小寒努力地吸了口气，“反正我还小呢，我才七岁，慢慢修行的话，肯定会变强的。”

“就是就是，”瑞麒也颇有些忿慨，“那些老家伙，就仗着年长力大压迫我，哼，等我晋阶后，就把他们赶走。”

“你要到几时才能晋阶啊？”小寒有点沮丧，“你不是说，等你晋阶之后，就可以离开这儿，出去和我玩了吗？”

“嗯，”瑞麒点头，“我晋阶总归还要个几年吧，毕竟身体还没吸收到足够我长大的灵力呢，一般呢，我每阶段吸收够灵力都会沉睡一次，将灵力转化为我成长的养分，至于具体晋阶，等到我在哪一阶段吸收灵力之后，在沉睡中同时有了饱足感和束缚感的话，醒来后就要准备迎接晋阶的神雷洗礼了。”

“你晋阶会有神雷？”小寒眨着大眼睛，奇道，“我以为神兽们不受这些规则所约束的。”

“当然会有，否则又怎么能在我晋阶的所在地形成灵眼呢？”瑞麒笑嘻嘻的，“对我不会有危险的，对你们来说会毁灭肉身的神雷，对我来说，就象被太阳光射一样，也许会有点热，但不是什么难受的事情。”

“灵眼……和灵脉有什么区别吗？”小寒愣了下，马上问出了身为小田村人氏最应该关切的重要问题。

“当然有区别，灵脉只是这个世界深埋地底的呈脉络状流动的灵气在地表的破口，而灵眼，则是能够吸引那些脉络状灵气流动，并将之形成放射形网状，将整片大陆地底的灵力流渠道全部沟通起来，将整片大陆的灵力聚集力加强近十倍的重要关键点。”瑞麒从鼻子里冒出骄傲的轻哼，“否则为什么要麻烦我辛苦下来呢，就是为了这个。”

小寒若有所思，“瑞麒你说过，小千世界要变成大千世界需要有两个灵眼？这其中，有什么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瑞麒想了想，“哪怕是小千世界里也不会只有一片大陆，第一个灵眼，在神栖山这个位置的话，第二个灵眼就必然不能定在同一片大陆上，其实按距离来说，另一个灵眼所在大陆的位置与这片大陆的位置越是远，那么这个世界里才会形成更牢固将整个世界都包裹住的灵力脉络，怎么说呢，灵眼是唯一能够将大陆上的灵力脉络与海底龙族所掌的灵力脉络及阴冥之司玄武所掌的阴灵力脉络及凤凰所掌的高悬天空的太阳中的火阳灵力连通，并能够引导这四种不同质行的灵力互相转化，并促使他们生生不息地流淌起来的特别关键，只要有了两个灵眼，那么，以后这个世界的大陆上哪怕没有麒麟的存在，哪怕连神龙也不存在了，灵气也不会枯竭，毕竟玄武在玄冥，凤凰遥控着太阳，都是哪怕不在这个世界中，依然能够将灵力通过阴路和阳光传递到这个世界的。”

“两个灵眼，就能够保证大千世界的灵力运转一直不停？”小寒明白了，“哪怕这个世界里没有神兽？”

“是的。”瑞麒点头，“只是，如果真的整个大千世界都没有神兽的话，那么也就不会出现灵脉了，毕竟，所有的灵脉，都是因了神兽而聚合并露出地表的。如果没有神兽，整个世界里的灵力脉络会一直隐于地下深处和海底深处，环境中灵力或许会比较浓，但用来修行，一旦修行到高层次，需要吸收的灵气数量一大，就绝对不够的。”

“原来如此。”小寒眨了下眼，“所以，到你第二次晋阶前，还得找到海外的另一片大陆？还要离我们所在的大陆越远越好？”

“是啊，”瑞麒点头，“而且，那片大陆得合乎要求，至少要有风水宝地让我看得上，符合形成灵眼的条件……”

小寒一下子睁圆了眼睛，“那就是说，等你第一次晋阶之后，我们就得去海外冒险？探查适合条件的海外大陆？找到地方不算，还得看那片大陆合不合要求？就算合要求的话，还得想法子将之弄成风水宝地？难道我也得向张国师学习，搬山引河，改出整片大陆的风水吗？”

瑞麒白她一眼，“你想得也太远了，你以为我的第二次晋阶是那么容易到来的？现在第一次晋阶还没到呢，就说第二次也太早了吧？再说，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就是想让你早作准备，你们村不是有那么多高手在吗？那些即将飞升的准仙人，飞起来都能够瞬息万里的，让他们先打探出个大概情况，到时候我们再去细看，不就行了吗？你急什么？”

小寒呼了口气，“对哦，可以让村里去做，那小寒你再说得仔细些，第二个灵眼所在大陆，有什么要求吗？除了离我们这片大陆比较远之外？”

瑞麒点头，“除了远之外，还要足够大，越是大的陆地，底下的灵力脉络越密越多，形成灵眼后，能够织成的灵力网络就越大，对整个世界的灵力调配转换，都是有利的。”

小寒点头，“好，我今天就和爹爹说，让他向村里说，不过，你的初次晋阶，还要几年的话，你晋阶后，估计我肯定是进了村塾的，可是，肯定村塾没毕业，你还得在小田村里陪着我到村塾毕业，毕竟村塾没毕业的人，是不能够出师的。”

“啊，不要紧，第一次晋阶之后，我就能够离开这个结界了，而第二次晋阶，没个几百年是不可能的，我不急，你慢慢来，”瑞麒眼神里的笑意满是期待，“等能够出去了后，我一定要在神栖山里，不，是要把整个青暮山脉玩个遍，你慢慢修行吧，反正我不急。”

“什么意思？”小寒看看她，敏感到瑞麒这话，其中还有深意。

“意思就是，你如果不飞升，我就可以呆在这个大千世界里玩，可是你一飞升的话，你进了仙界，离我回神界的时候就不远了，”瑞麒撇撇嘴，“仙界的仙灵之气太浓了，如果进了仙界，我呆不了几千年就要去神界了，而且到时候就没什么好借口能够留在那儿玩了，又会被母皇大人关在神界里拼命修行了。”

“我不飞升，你就可以呆在这个世界里玩？”小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你想多玩些时间的话，我的修行就不用太快？”

“你真聪明。”瑞麒笑眯眯地冲她点头。

“这个，又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小寒白她一眼，“特别是等金丹期之后，所有晋阶都是需要突破契机的，谁也不知道机缘什么时候会出现，我可不能保证。”

“哦，你们人类的修行法子真古怪，”瑞麒的尾巴一甩一甩地拍打着小寒的大腿，“那你尽量慢一点好了，别太急。”

小寒点头，“好，我记下了，我不会急着提升修为，我会细细打磨道心，稳定境界的。”

“也行，是个好办法，”瑞麒眨了下眼，“我听小金说过，如果修为没达到要求的话，突破契机是不会出现的，你别急着涨修为啊，让我至少把这个大千世界玩遍吧。”

“好吧，我刚打定主意，要以道心为主，放缓修为。”小寒笑得很温馨，“是昨天爹娘提醒我的，道心可比修为重要多了。甚至比功德还要重要。”

“你爹娘昨天回来了？”瑞麒疑惑地问，“十万大山里跑出来的妖兽都消灭了？没这么快吧？怎么小黑和小离都和我说，至少要到新年的二月分，那边才会真正结束战斗？”

“至少修为高的妖兽都灭掉了，”小寒耸耸肩，“爹娘没和我们说具体的，不过，瑞麒，你是仁兽麒麟，荒蛮山那儿杀妖兽会不会影响到你啊？”

瑞麒摇了摇头，“开了灵智的生灵大量被杀害，才会对我造成影响，可是我又是妖中皇者，有灵智的大妖不会在我停驻在这片大陆上时，不遵守我的命令，而挑起族类战争，十万大山里会冲出来被人类修行者杀掉的，都是没开灵智，仅凭本能而行的兽类，那样的死伤不会对我造成影响。只是，你们每每杀了妖兽之后都唱送魂歌的话，地府会比较忙碌。”

“你怎么能够肯定他们都没有开启灵智？”小寒怔了，“明明听爹爹说，有些妖兽极其狡猾，简直象开了灵智的。”

“哪那么容易，”瑞麒白她一眼，那个“你是笨蛋”的眼神又出现了，“真正开了灵智的妖兽不会不自量力地与人类作战，而且，真正开了灵智开始修行的妖兽的生育都非常有限，因为他们知道，生育是非常消耗灵力的一件事，非常之不划算，不如将之节省下来，转成修为。”

“明白了，真正开了灵智的妖兽哪怕生下子嗣，也不会放任它们乱跑，而是拢在身边教他们修行，”小寒明白了，“会跑出荒蛮山的，都是那些被本能驱使的妖兽？”

“对啦，”瑞麒白她一眼，“你以为十万大山为会什么每年都会有妖兽跑出来？”

“为什么？”小寒倒是奇怪这一点。

“因为十万大山里春夏秋三个季节的食物丰富，养得了那么多妖兽，而到了冬季，食物没了，那些大妖兽们就只好吃小妖兽，那些小妖兽则向外逃，想找个地方过了冬季再回山里，问题是，一跑出来，这些只余本能的小妖兽们就会以人类为食，当然会被人类修行者扑杀。”瑞麒再眨了下眼，“真有开了灵智的妖兽，就不会做这种蠢事，十万大山方圆苍茫十万余里，有灵智的妖兽怎么会笨到连过冬的食物都藏不好找不到呢？”

“真的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小寒紧紧盯住瑞麒的金色圆眼睛看，“不是说麒麟对杀戮很敏感，会影响到身体健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