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厕所呢？”小寒本能反应。

陌心掩口轻笑，“你不知道，阵法室里有个特殊设计，高处悬吊着个蒲团，在那上面可以稍稍休息打坐恢复灵力的，吃饭上厕所之类的，只要储物袋里有准备，就能够在那上面解决，只是那个蒲团可不大，想要洗澡睡觉可就不成了。”

“这样啊。”小寒点了点头，晋入筑基期之后，灵力锻体，对睡觉的需求就不大了，完全可以用打坐炼气来取代睡眠，而大哥的储物袋里是习惯放上n多食物的，所以，他哪怕在阵法室里连着住上十几天，除了不洗澡身上会臭些之外，都不会有什么其他影响。

只是，小寒皱眉，如果她以后专修阵法，也要这么过的话，她可不干，她的洁癖可不会允许她三天不洗澡，除非修为到达了凡尘不沾的元婴期。

“小寒。”她正想着呢，一只手拍到了她的身上，“怎么和你打招呼都不理人呢？”

“张思？”这也是惊喜，“我都没见到你，你从哪儿出来的？”

张恬站在张思身后，拍了她一下，“你且想想你第一天进书阁的时候，再说话。”

“好吧，”张思吐吐舌头，又转向小寒，“你神识受伤，感应不灵敏，我原谅你了。”

的确，修行到筑基期开始，神识外放，就能够感应到身周人的灵力波动和呼吸吐纳，现在小寒神识有伤，自然感应不灵敏，这儿人又这么多，没有觉察到张思的接近，不是她的错。

“咦？”小寒看了下身后，那堆人叽叽喳喳地声音一下子没了，只有陌心和张思张恬的声音听得见，这是凝空凝符的禁音术，“为什么用禁音术？有必要吗？”

陌心笑了，“我知道了，这两位姐姐中，肯定有一位是以乐入道的。”

小寒拉住她们的手，“我给你们介绍，其实你们都听我说过对方，这位是我未来二舅妈的侄女，孙陌心，这位是私塾里最初带我的学姐，张思。这位是张思的姐姐，张恬。”

“原来是你啊！”张思和陌心异口同声，她们都在小寒嘴里听说过对方，而且也知道对方有多优秀。

张恬向着妹妹和小寒笑笑，“你们聊，我找惊蛰有话要说。”

咦？小寒愕了一下，但张恬已经走到她身后，和惊蛰那堆人混在一道了，“怎么？”疑惑的目光投向张思。

“张恬以武入道，你二哥的斗器绝佳，两人约斗不是一次两次了。”张思替姐姐解释，“恬姐姐每每琢磨出点什么，都要找人反复炼习的，你二哥是她比较满意的对手。”又望向对着她笑的陌心，“你猜对了，我是以乐入道的，现在正研习笛音。”

“以乐入道！”小寒真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居然连音乐也能入道？不过想想黄帝令人较正音律的传说，也就说得通了，更有神农制琴之说，那都是大圣人的手笔，当然能够入道。她看着张思的目光，就好象隔壁邻家小妹忽然变成女娲圣人一般。

“小寒，”张思不好意思地轻拍了她一下，“哪有那么夸张，只是天赋而已。”

陌心啧啧有声，对着小寒解释，“以乐入道，一定要耳朵灵敏得异于常人。我们孙家庄里，上一个以乐入道的，都快修到渡劫期了，啧，五千年才能出一个的，居然张思就是，真是太难得了。天灵根也不过一百年就能够找到一个的。”

“我就知道你不服气我是单系天灵根，”小寒冲她皱皱鼻子，“也不用时时拿出来说嘴，让人家知道了，不说我惹人妒，反说你心胸不广。”

“死丫头，牙尖嘴利的，再不治你，没王法了。”陌心被挤兑得又气又笑，伸手就挠她腋下。

小寒连忙伸手挡住，又嗔怪张思，“也不出手帮我。”

“人家知道谁是谁非，才不会帮你这个无礼之人呢。”因为张思在边上，再加上小寒神识有伤不能动用灵力，陌心到底是停了手，只在小寒的脸颊上捏了两把。

张思笑得要死，“在私塾里，她就是个嘴利的，现在长大了，越发的伶牙利齿了，我是不敢与她斗嘴的。”

“天灵根好稀罕吗，还不是这把年纪才进村塾，可见得是浪费了好资质的懒丫头。”陌心戳着小寒的额头恨恨地说着，直把小寒的偷懒点了出来。

要知道小寒之前的单系天灵根者，全都是十五岁之前就入了村塾的，只有她，拖到十六七岁，还好意思夸耀自己是天灵根，换成陌心或张思，真是羞都羞死了。

小寒还是亏在了那段时间天天与瑞麒玩耍上了，后来再抓紧，比之张思陌心她们，进村塾依旧迟了些，按灵根资质来算，小寒要比她们好得多呢。

再好的资质，一旦松懈下来，还是不成啊。

这一教训让小寒深刻地牢记了，以后在修行和学习上是再也不敢松弛了。

小寒向陌心吐吐舌头，鼓鼓嘴，又转回最初的问题，“以乐入道，就要随时随地用禁音术吗？”

张思笑着说，“其实应该锁住听觉的，只是你现在不能用神识传音，只能用禁音术代替了。”

“这是为何？”小寒还是不明白。

“笨蛋，张思的听觉既然格外灵敏，自然受不了太过嘈杂的环境，而且声音太杂的环境也会对她的听觉造成伤害的。”陌心戳上瘾了，在小寒的脸颊上又戳了一下。

“真好，你们都定好了专修了，”小寒看看以阵法入道的陌心，再看看以乐入道的张思，她真是有点羡慕了，“我都不知道专修什么好。”

“还是按天赋来吧，”陌心拍拍她，脸色正经起来，“你阵法上的天赋也不差呀，如果学阵法的话，我们就能在一块儿了。”

“可我更喜欢种植灵药再利用这些灵药炼丹……”小寒的声音有点犹豫。再一个更重要的，到金丹期她就能够使用石葫芦打造自己的私人农村药圃了，她还想着等金丹期之后，就和瑞麒一齐四下游历，查找灵植灵药种进石葫芦里，等它们长成，再用来炼丹帮助修行的呢。她可不想等将来石葫芦能用了的时候，象前世空间文里那些傻瓜一样，只用来种菜种灵谷。更不想发生那种把灵植移进去，反而种死了的悲剧，这就必须要有种植方面的学识。

“种植灵药？”陌心奇怪地瞥她一眼，“你不是为了接近那些美丽的精族学生吧？”

“什么意思？”小寒有点茫然了。

“小寒刚进村塾，还不知道这方面的常识呢，”张思摇头，又向着小寒解说，“种植灵植方面葛家和天姚村里那些精族的孩子们自有天赋，一点就通还能够举一反三，所以书阁里专用于种植的书室，基本都是精族孩子们专用的，当然也有人类修者进去的，但那些大都是为了看美人才进去的……”

小寒白了陌心一眼，“人家认真在烦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陌心反倒委屈了，“我以为你在开玩笑！自己种植灵药，再利用灵药炼丹，你有没有搞错啊？能够炼丹的灵药，等到长成材，能够炼丹的话，不说辅药了，那些主药，就算是炼制中阶丹药的，哪件不得长个几千年以上才能够用啊？我们孙家私塾里，这是常识，必须要学的。”看了看小寒的神色，“你真不知道？不是吧？而且那些主药基本都是非常难得的天材地宝，想在药圃里种活？如果没有灵脉没有精族那样的天赋，想都别想，你不是以为那样的药草是能够成片种活的吧？如果这么容易，炼丹大师也不会那么少了。”

呃，不会吧？一株药，种上几千年，就炼一次丹消耗掉，这也太浪费了——而且，她的石葫芦可没什么逆天的时间比例，外面一天里面一年之类的，哪怕是在它里面种出来那些天村地宝，也是要花个几千年才能够使用，那她原本那个设想根本是不可行的嘛？

不是吧？！小寒真是要哭了，难道那个石葫芦，真的只能当随身农庄使唤？

唉，她是太贪心了，当初转世前，在阎王爷面前，要求的，的确是个能够保证衣食的法器……

不行，她还是不甘心，得瑞麒和她聊天时，再细问一下……

见小寒的脸色一下子难看成这样，张思和陌心都有点惊慌，还是张思，揽住了小寒的肩膀，“别急，小寒，如果你喜欢种植的话，就象锄头师叔一样种灵谷和蔬果嘛，要知道就算是精类，都没锄头师叔那一种几万亩灵谷，还都能种得极好的功夫呢。你家在种植方面也能够说得上是家传有道了。”

“咦？这话打哪儿来？”陌心搞不懂了。

“你是孙家村的，自然不知道，锄头师叔过了年就要出门游历，而且这次还是远走海外，我爷爷，”张思见小寒的注意力转回来了，更是说得透彻，“咱们小田村的灵谷都是由锄头叔种的，在锄头叔的道术之下，他一个人就能够种好五万亩的四种灵谷，这回他要去海外游历，可不象前几年，每每等到灵谷出苗了再出行，估计得有个几年没法子回来种灵谷了，村塾里也在头痛着呢，这五万亩的灵谷，哪怕按排上十几二十个人接手，再加上以前鲁家特意为种灵谷炼制出来的器具，也不能够保证象在锄头师叔手下那般丰收，啧，我爷爷是村塾里专负责张家事务，这段时间他愁也愁死了。可惜锄头叔的道术是依托于他悟出来的天道至法的，别人就是想学也学不会，小寒你既然是他女儿，又对种植有兴趣，如果也走这条路入道的话，应该不会很难吧？”

“一个人每年种植五万亩灵谷？还丰收？”陌心惊叹，“我只知道锄头师叔的阵法修为精深，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本事，虽然我也知道锄头师叔是负责整个小田村米粮的，但原先我一直以为锄头师叔是带了一班师兄弟们在帮忙的，真没想到……”

“带一班师兄弟帮忙？”张思想了一下，忽尔笑了，“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每年春夏农忙时，那些种植专修者，在田里浇水除草之类的？”

小寒也笑了，“我爹说，那些都是学生来试着练习，每次一批学生做完了，他还要去修补，反而更吃力。”

“是，今年春天也有人去过，”张思笑着摇头，“也有你们孙家庄里种药之前先要熟识些种植方面的翻地浇水上肥之类的基本常识，还有那些专修未决定下来的，也会分一小块灵谷田，让他们试着种植，通过种三个月的灵谷来看他们是否有种植天赋，只不过，多半是不成的，反倒把那些灵谷给养得瘦怏怏的，我爷爷气个不得了，又担心，说是锄头师叔在的话，还有办法把这些瘦苗养回来，可他明年要出海了，这些灵谷苗肯定会被糟蹋掉。”

“原来我那个堂哥说，去田里种灵谷，是这么回事哦？”陌心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他也学会种田了呢，又说是为了种药材打基础之类的……”

“基本，我以前看到的，在小田村里试着种田的，都是人类修者吗？精类都不用熟悉这方面知识的吗？”小寒又想到一点，“这当中有什么区别吧？”

“精类学生们，种植习惯向来是一株一株种的，但只要到他们手里的植株就肯定能够繁茂生长，”陌心知道一点，到底她家祖上有精类祖先，“成片的种植从来不是他们能做到的，所以，精类学生们向来负责较为高级的灵植，那些几千年几万年才能够成材的人类绝对养不活的灵植，精类学生每人负责几株，总能够养成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