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离没有在太和宫留太久就走了。
包子倒是留了下来。
从周穆离走之后开始,他的造反开始变得声势浩大,且一帆风顺。
以周穆离为首的叛军队伍先后吞并了青州、荆城、恩都等周国要地,而周晋元还在男女之事里绕着圈圈,等到周晋元反应过来时……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周穆离攻打到皇城脚下,周晋元才有意识要抵抗。
但已经很晚了。
周晋元每日面对着朝中大臣明里暗里的谴责,回到秦楚楚那儿还找不到温暖,只能去蝶衣那里找慰藉。
他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即将成为亡国之君,还在与蝶衣隔江犹唱后庭花。
君自守对周晋元非常失望,他屡次请兵出征,每每都遭到周晋元的拒绝。
周晋元打心里排斥君自守,他不愿意让君自守再扬威了,臣子之名,怎可盖过帝王的他?
然而他派出去的新人将领屡屡吃败仗,到危急关头时,他终于批了君自守请军出征的折子。
他没办法了……
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周国都要亡了……
君自守被批请军出征,向晚也行动了。
她再次递了帖子,打着要送父出征的名义,请君自守来太和宫一聚。
君自守也来了。
父女俩和谐地吃完一顿饭,饭桌上话家常,吃完之后,正事才开始。
当君自守愧疚的目光望向向晚时,向晚比他还愧疚。
作为女儿,她不孝,总是逼着君自守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此去,爹可能回不来了。”这一役比以往的战役都要凶险,而且,他老了,不复以前身强力壮,或许此一去,便要献身沙场了。
“爹,你可知,造反的那位是谁?”君自守开了头,向晚顺着说了下去,再引出自己的目的。
“周穆离……”君自守眸中有恨,“乱臣贼子!”
在他看来,周穆离就是乱臣贼子,忠心如他,容不下这种人!
向晚犹豫了一会儿,君自守眸中迸射出的恨意不是开玩笑的,君自守是真恨上周穆离了。
她抿了抿唇,转而言之:“爹,若君主名不正,言不顺,可否称得上真正的君主?”
“如何言不正,名不顺?”君自守隐隐感觉得到向晚有话要对他说,而且是很重要的话。
“若,这皇位他坐不得?”
“女儿,”君自守有些慌,“话不可乱说,尤其涉及皇室之事!”
向晚摇了摇头,直接点出:“当今君主周晋元,名不正!言不顺!”
“太后娘娘!”君自守厉喝一声,对她摇头:“有些话,说不得。”
可向晚非说不可:“仙逝的太上皇,留一遗诏,若先帝去世,由太上皇最小的龙子继位。”
君自守的嗓音发着抖:“你从何而知?”
向晚不说来源,只说重点:“周穆离,便是太上皇最小的龙子!他不是乱臣贼子,而是,拨正这周家的江山!”
“太后娘娘……!”
向晚继续道:“爹,你答应过先帝,要守住周家的江山。”
“是……”君自守说的每个字都很用力。
“可周穆离也是皇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