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风栩忽然嘲讽一笑，“公主殿下莫非戏本子看太多了？”

他嘲讽她异想天开。

向晚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的……被我猜中了啊……”

用嘲讽遮盖真相，怎么遮得得住呢？风栩知不知道，他强行嘲讽人的样子多奇怪、多搞笑。

“风栩啊风栩，你怎么能出卖他呢？”她没有指责，只是质问，“你怎么可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祯皇帝要他做什么，他身为臣子，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笑得肆意，衬得她的容颜更是艳丽无双，“那要是死的是我，你们又会怎么样呢？”

她的眼神有一股说不出的诡谲，语气充满了报复的快意，风栩面色一变，看着向晚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抵向自己的喉咙。

向晚一脸无所畏惧，没想到她藏着防身的刀子，此刻却是这用途。

这命运，何其可笑，何其捉弄人。

“公主殿下，不可！”风栩一再摇头，然向晚充耳不闻，只见小刀尖尖的刀锋，顷刻没入她的皮肤。

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风栩大可上前阻挠，可他不敢，她的狠绝震慑了他，他怕他阻止不了，反而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他赌不起！

向晚笑意吟吟地将刀锋往深了扎去，风栩看得心惊胆战。最终松口的还是他，他高喝：“公主殿下，刀子放下，我带你！我带你去见他！”

“再晚去一刻，他就真的死了！”

向晚面色骤变，唇边的笑再也维持不住，她没放下刀，她信不过他。她的语气是可见的急切：“带我过去，立刻带我过去！”

“风栩，你带路！”

她的命珍贵，所以她有恃无恐。

风栩面如土色，但他还是说：“公主殿下放下刀子，臣带您过去。”

“我信不过你。”她说得明明白白，他的脸色又灰了一度，只好在前面引路。

……

风栩的将军府和皇宫距离很近，他们很快就到了皇宫。

也许是风栩得了大祯皇帝的特权，风栩在皇宫中走动畅通无阻，宫人看到风栩也是习以为常，反而看到向晚时会阻拦一二，但被风栩拦截了下来。

风栩走的是人最少的路，向晚跟着他，进了一个幽暗的宫殿。

宫殿很久没人打理了，处处透着破落的气息，但其实有大玄秘。风栩稍微挪动了一下屋里头的布置，宫殿中央，便出现了一条秘道。

风栩转过头，看了向晚一眼，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道：“公主随臣下去。”

向晚“嗯”了一声，跟着风栩下了秘道。

秘道窄而幽暗，很容易脚下一滑，摔了下去。向晚持刀的动作在这条秘道里是很危险的，风栩又说了一句：“公主殿下放下刀吧，臣带你来了这儿，便不会行出卖之事了。”

向晚眸光微闪，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放下那把刀。

秘道不长，很快就到了尽头。满室的光亮取代了先前的幽暗，刺得向晚的眼睛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