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进辛完全没料到粱湛会这么说,这时一时无语地看了看粱湛,又看向柳下惠,从柳下惠的眼神中似乎确认了粱湛并没有说错。
粱湛看出来翁进辛的无奈,这时微微一笑道,“翁总,你是做大生意的人,应该知道大局已定这四个字的含义,你觉得如果柳大夫会作出抛妻弃子的行为么?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我想他也不是你认识和支持的柳下惠了吧?”
翁进辛半晌没有说话,静静地观察着柳下惠的形色,虽然柳下惠什么也没说,但是翁进辛还是从柳下惠的脸色中看出了一些信息。
翁进辛这时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后,这才对粱湛道,“我当然相信柳大夫不是那种抛妻弃子的人,关键问题是,他抛的是不是他的妻子!”
粱湛闻言脸色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翁进辛又接着道,“柳大夫似乎还没有结婚吧?那又何来的抛妻弃子之说?”
翁进辛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粱湛的脸色,这时微微一笑道,“而且这个世道已经不如我们年轻那会了,这个时代的女孩作风已经不古了,梁总,你和我是同辈人,应该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如果一个女孩未婚生子,那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粱湛听翁进辛这么说,完全是在说自己的女儿不知廉耻,还没和柳下惠结婚,就已经怀了柳下惠的孩子,是自己女儿不知廉耻。
翁进辛说到这里时,心中也是一动,他自己说的这些话,让他也想起了翁贝茹的母亲来,心中不禁一阵伤怀。
粱湛知道说不过翁进辛,这时立刻看向柳下惠,朝着他道,“柳下惠,你自己说说,你倒是娶不娶绮绮?”
没等柳下惠说话,翁进辛立刻就插嘴道,“当然不能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包办婚姻?梁总,你也是聪明人,如果柳下惠今天当真答应了娶你的女儿,那也是为了负责而负责,你女儿的婚姻生活会幸福么?”
粱湛闻言立刻道,“翁总的意思是,如果您的女儿怀了柳下惠的孩子,你是不用柳下惠负责的?”
“那也要看两个孩子之间有没有爱情!”翁进辛立刻对粱湛道,“如果柳下惠不爱我的女儿,我宁愿我女儿打掉孩子,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感情事没发生你们翁家!”粱湛一声冷哼道,“你当然说的轻松了!”
翁进辛也是一声冷笑,“梁总,你如果觉得我这么说是在帮柳下惠,那你就错了,我是在帮你的女儿,你想想你女儿以后要是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婚后的生活将是什么样子的?而你为什么一意要柳下惠娶你的女儿,无非就是你自己的面子罢了!”
粱湛闻言一愕,他之前的确如翁进辛所言,除了是知道柳下惠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之外,也是为了自己那仅有的一点颜面,毕竟现在是自己女儿吃亏了,自己怎么能不替女儿讨回一点公道?
而且粱湛也曾经想过翁进辛说的这些问题,甚至用这些话去劝梁翊绮打掉孩子,不过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愣是不听劝,非要将孩子生下来,眼看着梁翊绮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粱湛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逼着柳下惠在梁翊绮没显怀之前和她结婚了。
柳下惠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见粱湛的脸色极度难看,这时上前一步对翁进辛和粱湛道,“我是决定娶绮绮了!”
粱湛和翁进辛闻言都是一愣,翁进辛满脸失望地看着柳下惠,粱湛却哈哈一笑道,“果然是负责的好男儿,我果然没看错你!”
翁进辛则立刻对柳下惠道,“柳大夫,你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也不仅仅关乎到责任,如果只是一段为了责任的婚姻,你觉得会美满么?最终只会害了两个人,甚至两个家庭!”
柳下惠朝着翁进辛微微一笑,“翁总,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不过我想,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这些责任都不能扛起来的话,那也就枉为男人了,正如梁总说的,如果我是一个不负责的人,你还会如此支持我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翁进辛立刻对柳下惠道,“但是你想过贝贝没有?我看得出这孩子有多爱你,你难道就这么伤她的心么?”
“大错已经铸成!”柳下惠对翁进辛无奈地说道,“后悔也是枉然,我也不是圣人,如今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让大家不要受伤,在这里,我只能对翁总你说一声抱歉了,辜负了你的好意!”
翁进辛闻言一愕,他完全没有预料柳下惠会这么说,想到自己女儿每次看着柳下惠的眼神,翁进辛都为翁贝茹感到不值。
粱湛这时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柳下惠的身边,拍了拍柳下惠的肩膀,“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是一个负责的男人!”
柳下惠这时却对着粱湛道,“虽然我愿意娶绮绮,但是绮绮并不愿意嫁给我!”
“什么?”粱湛闻言面色顿时一动,嘴里嘟囔道,“这个死丫头,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翁进辛一听到这句话,立刻也是哈哈一笑,朝着粱湛道,“梁总,似乎你女儿比你还要知趣啊,她都知道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不幸福的,你这个做父亲的又能怎么样?”
粱湛面色一沉,怔怔地看着翁进辛,刘旭国一直没有说话,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准岳父公然在抢一个女婿的事。
刘旭国这时上前对粱湛和翁进辛道,“翁总,梁总,我们今天要谈的事似乎是地皮的事,现在是不是跑题了?”
翁进辛闻言立刻笑道,“我本来说的也是地皮的事,但是梁总似乎非要将生意和女儿的婚事挂钩啊!”
粱湛这时对刘旭国道,“刘部长,我刚才已经表明的心意,除非柳下惠愿意娶我女儿,不然一切面谈!”
翁进辛闻言立刻对粱湛道,“梁总,你刚才没有听到么?柳大夫是愿意娶你女儿的,只是你自己的女儿不愿意嫁,这就怪不得人家柳大夫了吧?你说男人要负责,那么你自己说出的话是不是也要负责,既然你说只要柳下惠愿意娶你女儿,你那块地皮就免费奉送,现在柳大夫说了愿意了,那么就请你把地皮的文件拿来,送给柳大夫吧!”
粱湛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怔怔地看着柳下惠,不错,正如翁进辛说的一样,人家柳下惠也没拒绝娶梁翊绮,只是自己女儿不愿意嫁,那自己这块地皮是送还是不送?
“自己都是一个说到做不到的人,还指望别人是负责任的人?”翁进辛这时一声冷笑地看着粱湛道,“原来梁总这么多年在生意场上都是这么做生意的么?”
粱湛被翁进辛逼的已经无路可退了,如果自己今天出尔反尔,那凭借翁进辛在商界的地位,想要毁掉自己的信誉,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但是如果自己就真这么白白送一块地给柳下惠,而自己什么便宜又没占到,那自己岂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了?
以后在古阳的商界,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指着粱湛的脊梁骨,说自己赔了闺女又折地了?更何况那块地皮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柳下惠看在眼里,这时对粱湛道,“梁总,我也不用你送我地皮,就按照刚才翁总说的价格,我们买下你的地皮!”
翁进辛闻言看了一眼柳下惠,本来心中对柳下惠和粱湛女儿有了孩子的事也有点耿耿于怀,但是一想自己刚才自己的确报了一个价格,自己不能刚说人家粱湛出尔反尔,自己这边就立马不承认自己刚说的话了,只好对粱湛道,“也好,就当是我们吃点亏,买下你这块地皮吧!”
粱湛见事已至此,想了半晌也实在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怪就只能坏自己女儿不争气,偏偏在这么大事前,还如此的任性。
粱湛想到这里,只好点头答应道,“好,那地就卖给你们吧!”
刘旭国闻言立刻上前打起了圆场,“好,好,这样最好,翁总和梁总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能如此谈妥最好了,以后翁总还要在古阳投资做生意呢,说不定以后翁总和梁总还有什么合作的机会呢,大家握握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翁进辛听刘旭国这么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朝着粱湛伸出了手,粱湛本来已经退无可退了,如今卖了地后,反而让自己有了喘息的机会了,当然也不会驳了刘旭国的面子,立刻和翁进辛握手。
刘旭国看着翁进辛和粱湛握手,心中倒是好笑,这两个柳下惠的准岳父的较量,这一个回合的较量算是不分胜负,怕只怕这只是开始,只是为以后的较量拉开了序幕而已。
刘旭国想着不禁看了一眼柳下惠,心中又暗道,自己今天是站在了柳下惠的这边,但是希望柳下惠以后能给自己带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吧,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自己站错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