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赵昕缓缓醒来,看了一眼身边正酣睡的李媚儿,不由得直皱眉头。
赵昕深感自责,因为近些日子来,他的心情很不好,很压印,如同积攒很久的岩浆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李媚儿侍寝的时候,赵昕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洪荒之力了,他将自己的委屈,无奈,怨气通通发泄在李媚儿的身上。
赵昕看着佳人那凌乱不堪的娇躯,忽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官家!你这是干什么?”
李媚儿从熟睡中惊醒,红着眼睛望着赵昕。
“媚儿!昨晚朕不知道怎么的.......”
“对不起!”
赵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心里很是自责,因为李媚儿是他最爱的女人,而他却伤害了她,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解了,他有很多道歉的话想要说,但吞吞吐吐墨迹了半天,最终只化成了不起眼的三个字。
“官家!你莫要如此!昨儿个侍寝,是奴家自愿的,奴家不愿官家,只愿奴家福薄,承受不了官家的恩泽!”
李媚儿柔声道。
赵昕这几日心情很不好,但是一直都是憋在心里也不说,平时在众妃面前也是有说有笑的,后宫众妃中,最懂赵昕的还是李媚儿,李媚儿看了出来,便昨晚主动侍寝,期间各种挑逗诱惑,让赵昕发泄在她的娇躯上面,只是没想到的是赵昕的那么厉害,她这个少妇险些都承受不住,直到现在身体还是如同散架般的难受。
“最理解他的人也是最爱他的人,可是他偏偏却伤害了她,为什么受伤害的往往是最爱的人。”
赵昕将李媚儿揽入怀里,眼里充满自责和怜惜之情。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宣武元年六月到七月,京西北路连续一个月滴雨未下,正值农忙时节,若是再不下一场雨的话,只怕今年百姓将颗粒无收。
以往朝廷应对此事的方法都是皇帝下罪己诏,然后沐浴更衣,斋戒,祈祷,甚至亲自前往祭台求雨。
大臣们见此也纷纷上书请求赵昕下罪己诏,求雨,赵昕自然是不以为意,以各种理由搪塞,又将钦天监的一众官员们都召集而来,让他们想出办法来。
可钦天监最后商讨之后,得出来的结论竟然是新君继位之年,发动战争,是故引得天怒,顾而降罪与京西北路的百姓。
赵昕听闻后,自然是被气得不轻,他真想把钦天监的这帮白痴通通给赶下台去,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压下了心中的熊熊怒火。
钦天监的推论最终还是传了出去,一时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满朝群臣都请求赵昕下罪己诏。
大臣们也多次建议,大宋朝应该与交趾国和大理国化干戈为玉帛,有的人认为送点钱财就行,更有甚者竟然提出了让朝廷将广南南路还给交趾国的荒唐之言。
赵昕对此置若罔闻,任凭朝臣们怎么说,怎么上书,他通通是不予回应。一旦赵昕上朝,大臣们议论都就是此事,而赵昕无论如何都不肯下罪己诏,所以大臣和皇帝就这么僵持住了。
“谢谢你!媚儿姐!有你!真好!”
赵昕搂着李媚儿动情的说道。
“官家!无论你做什么,奴家都无条件的相信你,支持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为敌,奴家也会站在你这一边,无怨无悔!”
李媚儿回道。
“嗯!朕也该起来了,今儿个有朝会,所有的一切朕都会做个了断!”
赵昕淡淡的说道,这些日子以来,赵昕每天都被大臣们苦劝,甚至最后两宫皇太后都亲自跑来劝说他,赵昕最终还是妥协了,斋戒,祈祷,求雨,唯独就是没有下罪己诏。
宣武元年,七月初五,骄阳似火,烈日炎炎,烤的江河干涸,大地龟裂。
宣政殿朝会。
“官家!天降罪责,为了大宋江山社稷着想,臣请官家即刻下罪己诏!”
这一次,满朝文武,除了兵部,全部跪下来请求赵昕下罪己诏。
“如果朕就是不下诏呢?”
良久,赵昕曾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如果官家执意如此,臣等今日便长跪不起,直待官家回心转意!”
群臣们似乎是商量好似的,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既然你们喜欢跪!那就跪着好了!”
赵昕瘫坐在龙椅上,气愤的说道。
.......
一个时辰后,宣政殿内的重臣仍然跪倒在大殿上,有几位老臣受不住,昏迷过去了,赵昕见状只好命令内侍们将昏倒的大臣抬下去救治。
及至中午,天气炎热,不少大臣都是汗流浃背,见此,赵昕又让御膳房准备了酸梅汤,给朝臣们解渴,但没想到,竟然没一人愿意喝。
大臣们不喝,赵昕即便再渴也不能喝,大臣们和赵昕仿佛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报!”
“琼州八百里加急军报!”
值班的禁卫军将领拿着一封战报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宣政殿。
朝廷的大臣们和赵昕顿时将目光聚集在这位将领身上。
赵昕有些颤抖的接过军报,他此时心里怕急了,如果是坏消息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念!”
赵昕将军报递给梁怀吉。
梁怀吉接过劄子,打开大声的念道:“大宋皇帝护佑,宣武元年,五月,大宋第一舰队汇同泉州水师,于琼州西南海域大破交趾水军,此战俘获7000余人,斩杀15000余人,并与五日后俘获交趾国逆贼李日德,现大宋第一舰队正朝逆贼老巢攻去!末将必再立战功,以不负官家栽培之恩。”
“再.....念......一......遍!”
赵昕激动的语无伦次。
梁怀吉扯了扯嗓子......
“报!”
“广南南路八百里军报!”
梁怀吉话刚落,又一位禁卫军值班武将急匆匆的跑进来。
赵昕这次快速的接过来,打开仔细地看了一眼,而后将其递给韩琦,高兴的说道:“韩相公!你来念!”
“官家!能否让臣先喝碗酸梅汤!”
韩琦咽了口唾沫说道。
“准!”
自有内侍将一碗酸梅汤递给了韩琦,韩琦咕噜噜一口下肚后,颇有余味的舔了舔嘴唇,引得仍然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又是眼馋,又是鄙视。
韩琦打开劄子,大声念道:“陛下圣德,统御天下,末将王凯深受皇命,于宣武元年六月初一,收复特磨道,断大理国退路,而后又派三万大军救援邕州,末将则率领三万大军攻入大理境内,六月初十,末将围困大理都城,收到副将种谔,余靖来报,言宣武元年,六月初六,大宋军队大破大理军队,斩首三万余人,俘获两万余人,并生擒大理国高智升,末将特传来亲笔军报,请官家指示,大理灭不灭?”
底下的一众大臣们连同赵昕都愣住了。
“轰隆隆!”
一道闪电很是突兀的划破虚空,紧接着雷声大作,满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了下来,狂风四起,宣政殿的窗户都发出阵阵响声,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预谋已久的倾盆大雨。
“哗啦!”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虚空,紧接着天幕像是被扯开一道口子似的,大雨倾盆而下。
“天佑大宋啊!官家万岁!”
满朝文武大臣忽然大声喊道。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是歌功颂德之声。
两份战报,一场大雨,一扫赵昕多日的阴霾。
赵昕走至宣政殿门前,仰望着漫天的漂泊大雨,大声吼道:“朕就是天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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