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知其意后,虽然有一阵的迟疑,但情炽于心,也心动了,于是俯身正欲一亲芳泽,虞小鱼却猛地张开了眼睛,惊跳着缩到了角落里。
"你不要...我不要..."虞小鱼不知天南地北地眼泪哗啦啦地流。幸好没被亲上,不然就得立马走人了,总不能自己说过的话不算数,赖着不走吧,虽然虞小鱼只是个小女子,可是也是守约的——尽管这约还是她自个儿定的。
展昭却误会了,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虞小鱼的样子分明好像是展昭欺负她了一样。展昭受伤般站过身去。虞小鱼还在一边哭还一边怪自己怎么那么傻,差点就因为贪恋展昭的柔情把自己打发了。可看到展昭转过身去,一副忧伤的样子,虞小鱼终于爆发了自己的女性柔情,扑过去从后面抱住展昭,可把正想离开的展昭震住了。
虞小鱼就这样抱着展昭哭啊哭啊,也不知道是悲是喜的眼泪,造化弄人也好,自作自受也罢,她的眼泪都润物细无声般把两个人的心软化了。
后来,虞小鱼的意识渐渐模糊,也不知是累了还是伤势的原因,就这样哭着睡着了,半天没动静,把展昭又抱得紧,害展昭动又不是,不动又不知她怎么了。
展昭小心地扒开虞小鱼的手,她就这样歪倒在是床上,睡着了!
展昭看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虞小鱼的眼泪鼻涕的,再看她的睡相,展昭摇摇头,怜惜地为虞小鱼擦干泪痕,好好地看了虞小鱼,哭得眼红鼻子红的样子不美却别有一番动人,情真才如此,展昭想,微微一笑,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展昭出了虞小鱼的房间,唤了春儿进去,却见丁月华静静地站在夜色下,温柔地看着展昭。
丁月华什么也没问,只上前来,柔声道:"展大人,虞姑娘她还好吧?"
展昭点点头,道:"多谢丁姑娘关心。"
丁月华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好似她是外人,他和虞小鱼才亲一样,但是她没有把不悦挂在脸上,她懂得放长线的道理,于是道:"大人衣服脏了,换下来让我洗洗吧。"
展昭回了自己屋,关上门,换了衣裳,开门拿衣服给丁月华。丁月华接了默默地就走。
"丁姑娘,"展昭唤住她,丁月华不曾回头,原地站着,似乎在等。
"丁姑娘,谢谢!"听展昭这样说,丁月华才回头嫣然一笑,依然默默地要举步离去。展昭却再次把她唤住:"丁姑娘!展某会抓紧找到你的亲人,好让你有所依靠..."
"大人费心。大人这是要赶我走么?"丁月华定定地看着展昭。
展昭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这样的意思,丁月华的存在,是他的困扰,也是...虞小鱼的困扰。这些天见虞小鱼的神情,怕是把她自己当成是展昭和丁月华之间的困扰了。
展昭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展某不是这意思,只是希望丁姑娘能早点找到归宿。"
"大人指的归宿是指身有居,还是指心有属?"
展昭语结。真是不理还罢,理更乱。
"我先走了。"丁月华看展昭不回答,只淡淡一笑,走了。
剩那展昭立在原地沉思叹气。
包拯差人快马加鞭给赵璧送了信,多年来的经验让包拯意识到事情已经恶化,且不说那蝙蝠两次都似有目的地专门攻击虞小鱼,单说这蝙蝠防不胜防的在京城神出鬼没,已不是小事一桩。看来,蝙蝠王很可能已经在京城的某个角落潜伏了下来,准备着什么阴谋。
而最让人操心的还是虞小鱼的伤,万一恶化,或者也变得和赵璧的情形一样,那么,事态都不知如何控制。如果虞小鱼有什么万一,又如何向她的师傅交代。包拯想着的是把事情跟赵璧说清楚,好寻求对策,最好赵璧还能回来一趟,说不定能救虞小鱼。
三天过去了,虞小鱼就是昏昏沉沉地睡,公孙策每日都三番检查她的伤势,把脉,都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展昭也时刻不离左右,连睡觉的时候一听这边有动静就跑了过来,而每次都发现虞小鱼只是要喝水或是要小解。春儿都不敢回她的床上睡,只是累了的时候就趴在虞小鱼的身边睡去。虞小鱼一直都和师傅在一起,生病了也是两人嘻嘻哈哈地过来了,从来没在意过自己,如今这么多人围着她转,她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这不,心情好了,三天一过,虞小鱼又有精神了,自己就要把脖子上的纱布拆了,说不能包着这东西出去见人。春儿拦不住,只好叫来展昭。现在的虞小鱼见了展昭就变得温柔了,展昭说什么就什么,也不抬杠了。虞小鱼这两天见展昭为自己担心的样子也不忍心打趣他惹他了,展昭按着她的手说:"公孙先生看了才知道能不能拆了,好了,春儿,你去叫公孙先生过来一下。"虞小鱼的小手在展昭的手掌下不安分地挠来挠去,傻笑着点头。
"哎!好的!"春儿见她如此模样,说什么都是应承的,就三步两步跑出去叫公孙先生了。
虞小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这样很难看是不是?"
展昭柔声道:"是,是挺难看的。"
虞小鱼咬着嘴唇,臭猫猫,不知道我是反着问的啊?不知道哄女孩子开心啊?你这样真替你捉急,不知道还能讨到老婆不!哦,哦,对!他会有老婆的,那个丁月华就是了,就是不知道他对自己老婆会不会就是善解人意地哄着呢?虞小鱼这样一想,有些气又有些烦,于是故意娇嗔道:"那你又不让我拆!是不是就想让我这么难看?"
"不是不让你拆,是要让公孙先生先看一下,你那么笨手笨脚的,万一不小心弄伤了,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你还要继续躺在屋里?外面天气很好,我还想带你出去走走,你也闷了几天了。"
"真的?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虞小鱼一听展昭想带她出去,心已经飞了,刚才小小的不悦马上就九霄云外去了。
展昭点点头,看着虞小鱼,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可虞小鱼却甜丝丝的,觉得展昭甚好,知道她呆不住,那心是比蝴蝶还花绿绿地扑闪。
"你说,会不会留下疤呢?"虞小鱼摸着自己的脖子,担心地问。现在是热天,出去穿得少,少不得露出脖子,要是有个疤那可就太不自在了。
"没关系,就算有疤也很好看。"展昭哄着虞小鱼,一下子又变得"油嘴滑舌"了,可虞小鱼听了却心满意足。女人都爱人夸,就算知道话不真又如何,女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喜欢男人这样哄着她的耐心。
这三天,虞小鱼受到公主般的待遇,展昭又那么关心和温柔,都让她想装装虚弱的样子,好继续让展昭这样对她。是呀,这样她就享有特权,谁都不会和一个病怏怏的人争什么。不过虞小鱼心里却有了对丁月华的愧疚,觉得自己这样霸占着本应属于她的快乐。这几日里,丁月华做了不少好吃的,喂她这只馋猫,虞小鱼心里也是很感激的。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就像现在,虞小鱼仿佛觉得自己在享用偷来的美味,既满足又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