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醒过来之后,情绪渐渐地平稳了下来,脸色蜡黄,目光散开,喃喃地道:“完了,我完了。”
“你这老小子,演员出身啊?演戏真有一套,嘎嘎。”曾建仁看着张遂嘿嘿笑道,“你完个屁啊,那血是我手上的血,又不是你身上的血,你晕什么?”
“什么?不是我的血?”张遂又惊又喜地道。
然后,他仰天哈哈大笑,“老天不亡我啊。嘎嘎……”
“你们俩都闭嘴吧。”柳岩看着两个奇葩上演了一出非常精彩的演出,发话了:“你们俩看看笔录,要是没问题的话,签了字你们就可以走了。”
说完,她就站起身,到对面房间去了。
她是队长,对这起案件要付主要责任,其实说白了就是她不大相信万博,想要看看对面的审讯情况。
“可以走了?”曾建仁兴奋地叫道,然后拍了拍张遂的肩膀,道:“哥俩好啊,没想到我和你还是一条战线上的呢,走,咱们出去庆祝一下去。”
张遂一把推开他,冲着他怒吼一声:“滚开!”
“神经病!你这个老神经病!”曾建仁看着喜怒无常的张遂,离他远远的。
没错,那血的确不是张遂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脸上,刚好有一个剃须刀不小心刮开的口子,而曾建仁的血刚好有一滴滴在了那小口子上……
要知道,荻花病毒正是通过血液体液传播的。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警局,就见到大批的警察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毒面罩,手中拿着锤子,木板,封条等等各种奇怪的东西走了过来。
不只是有警察,张遂看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一些同行,也是穿着防护服之类的,指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开始钉门板。
曾建仁不知道怎么回事,加上刚放出来,竟然好奇地站在那里看热闹。
张遂是知道内幕的人,他一看这种架势,知道一定是要隔离了,连忙抱着脑袋挤着人缝悄悄地溜走了,走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小兴奋,“嘎嘎,只要被隔离了,就是死路一条哇。我走,走,走……”
“发生什么事了?”柳岩刚走进关押许飞的房间,就听到警局里传来了很吵闹的声音,她不安地道。
段壁透过窗户看到,正有一队人噼里啪啦地钉着门窗,从窗外看去,还有大批的人正在对整个楼房进行消毒,连忙傻眼了,着急地喊道:“队长,不好了,我们被封住了!”
柳岩一听,连忙趴在窗户上一看,当即是俏脸变色。
然后,她转身冲着门口跑了出去,准备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砰!”
没想到,她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声爆响,铁门被从外面锁死了,然后,就听到了刺耳的封门的声音。
“喂,我是副队长,你们要干吗?”柳岩急了,用力地拍打着铁门,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但是,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答,外面的噪声早就把她的声音给压住了。
“队长,他们要干吗?”段壁害怕地道:“我们犯什么事了吗?”
柳岩虽然是刑警队队长,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此刻也是有些慌神。
她强自镇定地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我去,他们居然把我们的手机信号都给屏蔽了!”柳岩绝望地喊道,“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到底要干嘛呀?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喂,你喊什么啊,吵的耳朵疼,烦不烦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许飞伸了个懒腰,瞟了一眼正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的柳岩,道:“看什么看?说你呢。”
“你……”柳岩又气又急,指着他道:“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次奥……”许飞对她竖了竖中指。
“柳队,实在是抱歉,把你们隔离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是处于无奈,你不要怪我。”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熊凯!
柳岩几乎是哭的声音:“熊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们隔离?”
“你们的人中,有人感染了荻花病毒,传染性极强,病死率极高,为了安全起见,只好把你们全部隔离。”熊凯为难地道:“柳队,这是上面的命令,我只能执行,你不要怪我。”
柳岩整个人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她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副惊讶的表情:“荻花病毒?天啊,竟然是荻花病毒?我们的人中有人感染了?”
同样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还有段壁,他的反应和柳岩大同小异,面对死神的时候,人的反应都是惊慌无助的。
熊凯的脚步声走了,不过又折了回来,道:“许神医,说实话,我们不是很了解,只是初次见面,但是他们说是你弄了荻花病毒害了人,我不相信。没有办法,请你也忍受一下,相信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柳队,你要是身体不顺服,可以找许神医,他是值得信赖的。”
“许神医,谁呀?”柳岩看着断壁道,“熊局说的是谁?是不是搞错了?”
她刚要问呢,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告熊局,刚才有两个有重大感染嫌疑的人从这里溜走了。”
“追!快点追回来,马上隔离!这里所有人员全部撤出!”熊凯命令道。
“妈的,你们关我干什么?放我出去!”对面,传来了怒骂和砸门的声音,正是万博。
刚才这货听到沈丽之后直接就快晕了,准备到对面找柳岩诉诉苦,没想到警花看到他转身就走,就把他给留在对面了。
同时隔离的,还有那条凶猛的大狗,不过被关在了另外一个房间里了。
一时间,就听到整个楼道里万博的叫骂声,大狗的狂吠声交织在了一起。
曾建仁还在现在看热闹呢,当场就被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给按住了,然后直接就被扭送到了隔离的房间里。
“咣!”
曾建仁直接被从窗户上丢进去了。
而此刻,万博正在仰天叫骂,就见到一个黑影照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我草尼玛,你这个狗东西,砸死你爹了!”万博怒骂道。
“你这个狗日的骂谁?你都把老子骨头硌断了!草!”
然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叮咣一阵爆响,时而夹杂着一声声惨叫。
“嘎嘎,那个傻叉,被抓住了吧?让你看热闹!”张遂看着曾建仁被抓走,心中那个兴奋,不禁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他此刻甚至认为自己是最大的赢家,不仅成功地把荻花病毒赖在了许飞的脑袋上,而且,最最主要的是,自己可以利用自己背后的势力,邪巫给的解药大显身手,这样一来,自己将会是名声大震!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邪巫阿,你可真是比我爹还亲啊,恐怕也只有你能够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法了。”张遂捏了捏藏在自己的衣兜里的那一小包白色的粉末状解药,高兴地想道。
没错,这一连串的整件事情,就是张遂搞的鬼。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从他的角度很简单,就是许飞断了他的财路,把他的病人都给带到自己的玄医堂去了。
这些天他是眼看到自己的客人越来越少,而玄医堂则是越来越红火,加上自己被屈辱地拔光了头发,他真是做梦都想干掉许飞。
他找到了自己背后的势力,邪巫,就出现了这惊动了整个上杭市的一幕。
他衣兜里的这些解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金贵了,堪比黄金啊。
为了从邪巫手中得到这些解药,张遂也是耗费了五千万才弄到手。
不过,如果搞掉许飞,让自己声名鹊起,在整个潜江省,甚至整个华夏都出名了,五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他又下意识地仔细地护住了右侧衣兜里的解药,加快步子走去。
“站住!”忽然间,一声断喝在他身后响起,张遂腿一软,回头一看,呆住了。
他没有任何的反抗,反抗也不是对手啊,就凭他那六十多岁的老身板,还不给他折腾稀碎啊。
张遂直接就被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给拖着回到了警局。
他这个心啊,哇凉哇凉的。
“我强烈要求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我身体不好,他们会打死我的!”张遂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有这个要求,自己就不会有问题。
他看到熊凯在思考,就冲着摄像机大声喊道:“我一大把年纪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把我隔离了也好,这是为广大市民着想,我支持!但是我要求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过分吗?那几个人都是疯子,他们会杀了我的。”
张遂知道,这些人最怕摄像机,他这一喊,果然见效了。
“好吧,把他安排在特一号吧,就他一个人。”熊凯点头道。
张遂又兴奋了,他感到这一天不管是干什么,都是有惊无险,顺利的让人兴奋。
他迈着方步走在走廊里,看着左右都被封闭起来的房间,一种强烈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大声道:“姓许的,你不是挺牛的吗?这一次你还能活着出去吗?还有那个姓曾的SB,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条船的,你感染了荻花病毒知道么?嘎嘎嘎……老子一个人一个房间哦,羡慕死你们!”
“吱嘎!”那扇厚重的铁门打开了,张遂刚迈着方步鼻孔朝天地进去,铁门就从后背咣地一声关上锁死封住了。
“呜……”
一条大黑狗正在地上磨着爪子,狼性十足地怒视着张遂。
“啊!放我出去!这里面他妈的有一条狗啊!你们不是让我一个人一房间的吗?”张遂使劲地砸着门扯着那老嗓子狂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