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钟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渴望。但这个时候,其他队友想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能够抢先杀掉对面一名至关重要的队员,除了我们战术安排合理外,实在还有一点运气。
真的是运气吗?
我脑子了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了一下,突然手心一阵发冷。
既然栤咖啡能够将冰龙法师打出这样的伤害,他一定是跟阿斯托利亚一样兑换过能力的人,而且他的能力必定在腐蚀性的技能上,最关键的是,真的没有救下司徒钟的能力?!
可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解释只可能有两种,一是他不愿意在不清楚的对手面前展露自己的全部实力,或者说,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他不愿意拿自己的绝招冒险。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正值得信任的,你们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冷血于无情,这本来就是天堂之泪传达给每一位成员的信条。
所以在骑士最后的眼神里,我看到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对人性的绝望。
然后,小黑豹喵呜一声扑了上去,尖利的牙齿一下子撕碎了他的喉咙。
它的眼睛里闪动着凶狠的光芒,再不是那只可爱的乖宝贝。
……
……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双方的交手反而有了片刻止息,魔法的光焰熄灭后,黑暗里听得见彼此沉重的喘息。
片刻,栤咖啡的声音自阴影中响起:“停手吧……再打下去没有必要。”
这样最好,这场战斗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毫无意义,如果说刚才的交锋是天堂之泪挑起的话,那么在强杀掉对方唯一的防御性驱散职业后,主动权已经回到了我们手里。
外面依旧悄无声息,我当然很担心黑夜的处境,但是我相信栤咖啡心中的吃惊更在我之上。
为了一个法师,天堂之泪一口气动用了4个人,竟然如同石沉大海。
一个无法判断实力,更不能锁定目标的对手,这才是最可怕的存在。我知道天堂之泪已经萌生退意,故意把语气放得轻松些,说道:“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大家都搭上几个也没有好处。”
我又说:“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原因追踪这个法师,现在都请你们不要再插手。”
喜糖的仇,我一定要亲手为他报。
栤咖啡语气里有些无奈:“对情况估计不足是我们的失误,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他顿了一顿,声音突然一寒:“龙火之心就算是送给你们了,天堂之泪也会记得你们。”
我心里当然有些害怕,有种好像在杀手集团挂了号的感觉。但是害怕的感觉却被好奇冲淡,他又一次提到龙火之心。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得天堂之泪动用一个10人小组的成员追杀至此。
当然我又不能直接开口询问,这样会显得哥很无知,而且一旦被他发现我们和冰龙法师的敌对关系,恐怕又要陡生变数。
说完这句话,他们就这样慢慢地退了出去,始终未曾将后背留给我。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等一等。”
他停住,气氛骤然紧张。
我说:“等等,这个骑士还有没有复活机会,你们不带他走?”
术士看了我一眼,冷然说道:“不必了。天堂之泪没有失败者的立足之地。”
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忽然说道:“笛捷尔,想不到你能做到这种程度,现在的信息算我额外赠送给你的,炽天使的拥抱完全吞噬你的身体大概还需要2个小时,如果你现在把龙火之心送去龙骨荒野的话,也许还来得及。”
笛捷尔没有说话,虽然月光下看不太清楚,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在撑过一场战斗后,从肩膀到前胸,暗红色犹如火焰灼烧的伤痕更加触目惊心,而且这灼烧他身体的火焰仍然在不断扩大,也许,还在向他身体身体内延展。
炽天使的拥抱,这样华美的名字下,却是这样可怕的技能。这应该就是也是从神之门兑换而来的能力。
我身上一阵发冷,一旦中了这样可怕的技能,真是除了自杀之外恐怕只有被折磨至死。虽然依然不肯放弃为喜糖报仇的念头,但是我同样很想知道,笛捷尔在坚持什么?
我忽然还想到一点,这样可怕的技能,也许施放条件也相当苛刻,想到这里忽然发现手心全是汗,刚才的战斗中,栤咖啡没有施放他兑换自这个世界的特殊技能,的确是我们运气不错。
……
……
我一面看着天堂之泪慢慢退走,一边凝神戒备着宇宙无敌乖宝贝——这头小黑豹要比它看上去的样子危险得多。
不过也不怕它轻举妄动,毕竟我们人数上的优势很大,我不喜欢欺负小动物,但如果它硬要找死,我也不怕麻烦。
小黑豹伏低身体瞪着我们,发出低沉的咆哮。
笛捷尔靠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突然说:“乖宝贝,你安静点。”
“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他伸手抚摩着它的脊背,“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小黑豹愣了一下,嗅出了这句话里面不详的味道。
笛捷尔忽然抬头看向我,说:“有烟么?”
我一愣,恍惚间有种回到原来世界的错觉。
“嘿嘿……我又忘了……”笛捷尔凝望着洞穴顶上洒下月光的缝隙,喃喃地自言自语:“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回想起以前的事,因为接近死亡的原因吗?”
莫非这家伙脑子烧糊涂了?还是他的另一个诡计?我虽然不怕他,但是也不敢太过放松警惕。
“不用这么紧张。”他笑笑,“刚才那术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要报仇也不用赶时间吧?”
看我没有回答,他忽然有些寥落:“听我说说故事,行不行?”
我第一次看到他流露这样柔软的目光,那神情,像极了曾经上铺的兄弟望着天花板和我聊心事的样子。
我真的猜不透他了。
这时黑夜依然没有回音,我虽然担心却不敢分散人手——分出去一个担心落单,分出去两个又担心剩下的人对付不了笛捷尔和乖宝贝。
理智上来说我最应该做的是立刻动手了结了这里的事情,然后去寻找黑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里有太多的疑惑,让我做出了和理智判断截然相反的事情。
于是我也坐下来,说:“你讲吧,我听。”
他迟疑了片刻,说:“我有个女朋友,她是个德莱尼女牧师,名字叫长歌怀采薇。”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这故事恐怕要狗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