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光这么说,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姚初月是个行动派,说到做到,立马回家让大叔安排辆小汽车来接师父和孙大爷。
孙大爷家人多,实在不方便过去,但说好了过完年去给韩老先生拜年,也要去一次的。
韩老先生坐在车里,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右眼一直不停的跳。
韩商安慰道:“爷爷,可能是最近你疲劳过度了吧。”
韩老先生点点头,闭目养神。
很快,便到了姚初月家门口。
车还没停稳,便听到三姨奶的声音传来:“丫头,你咋一天天的抓不到人影呢!吃饭还得我去揪你!”
三姨奶围着围裙,手里拿着擀面杖,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韩老先生听到这话,猛然睁开眼睛,身子微微前倾,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
“竟然是她!”
他吓得的瞪圆了眼睛,满脸都是心慌意乱的模样。
姚初月一看便心中了然了,看来韩老先生和三姨奶是老相识,两人早年不知道有什么过节了。
韩商从没见爷爷这么失态过,一时间也慌了。
无论他们怎么劝说,韩老爷子死活也不想下车,并且命令司机立马就开车回去。
三姨奶见小汽车在门口折腾了半天也没个人下来,急脾气上来,拎着擀面杖走到车窗那。
她敲敲玻璃,司机只好把车窗摇下来。
“初月,你们都到家门口了,这是干啥呢?”
三姨奶透过副驾驶处的玻璃,看到后排还坐着两个人,不由得十分热情的打招呼。
“你们是初月的师父和师兄吧?快下来吧,这就是自己家一样!”
说着,她主动让出路来。
姚初月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立马推开车门,走到后面把韩商拉下来。
自从三姨奶出现,韩老爷子一直低着头,仿佛没脸见人一样。
“师父,快下车吧,咱们到家了。”姚初月纯良无害的说。
韩商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主人家已经在门口迎接了,不能让人家等这么久,便也跟着一起劝说。
韩老先生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像个罪人一样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下了车。
三姨奶一见这老头岁数也不小了,便笑着说:“这位老弟,难得遇到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咱们过年还能说说话,不然都是那些小辈一起,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
她说这些话原本是想打消韩老先生的顾虑,怕他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可没想到这老头竟然一直用脑袋顶上对着自己。
三姨奶小声嘀咕了句:“可真是怪人。”
说完她猛然想起,之前的面条还没捞出来呢!
猛拍一下大腿,三姨奶飞快跑回厨房。
韩老先生听见她跑开了,这才抬起头。
“师父,咱们进屋吧。”
姚初月虽然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但也懂得个分寸。
现在只能先按捺下去好奇心,来日方长,再看看有什么情况。
韩老先生一路低着头到了门口,差点撞到门口的柱子上。
韩商和姚初月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好意思笑出声。
韩老先生咳嗽一声,装作没事发生,背着手走进来。
这时春草正好抱着孩子下楼,见到客人来了打了声招呼。
姚初月笑眯眯的给他们介绍,家里这么多新成员。
见到春草时,韩老先生不由得皱起眉头。
“初月,你是怎么照看产妇的?她坐月子里怕是受了天寒地冻的吧?”
春草的身子一僵,十分不好意思的想解释,却被姚初月拦住了。
姚初月抱住韩老先生的胳膊晃了晃,撒娇的说:“师父真是华佗在世,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来问题了,不知道要怎么调理啊?”
韩老先生冷哼一声:“你在我那这么久,学的本事都去哪了?拿笔来!”
说着,他撸起衣袖。
姚初月立马给二楼的杨光喊道:“拿我的那套玉溪笔!”
韩老先生一辈子,只习惯用毛笔写字,姚初月便也被迫跟着学了段毛笔字。
只可惜她实在没有天赋,怎么也临摹不好字帖。
秦木楠知道这件事,立马把自家的传家宝之一的玉溪笔给她寄过来了。
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韩老先生很快便写好了一处方子,递给韩商。
韩商把随身的药箱打开,按照方子抓好药,姚初月开开心心的拿去煎药。
她仔细看看药方,发现确实比自己写的更精妙许多。
走到春草面前时,姚初月笑眯眯的说道:“有了师父的方子,相信你不会落下病根了,我也就安心了。”
春草心里满是感激,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小娃娃忽然哭起来。
春草便抱着小娃娃到沙发上哄,无意间小娃娃脖子上戴的玉露出来,一下便被韩老先生看到了。
他的身子忽然半探过来,激动的抖了抖,随后把苍老的手伸过来,十分唐突。
春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把娃娃糊到身后。
韩老先生惭愧的说:“吓着你们了,只是这娃娃戴的玉很眼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可是娃娃的祖传之宝?”
提到祖传之宝,春草不免想到吴长盛,脸上闪过一抹忧郁,强颜欢笑着说道:“这不是我们的,是初月借来给孩子压压惊的。”
于是,春草便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给韩老先生粗略的说了一遍。
韩老先生大吃一惊,嘴巴半天没合上。
他闭上眼睛,长长吐出口气,嘴里小声念叨着:“果然万事必有因果啊,合该我们有缘再遇到!”
姚初月这时刚好出来,见韩老先生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不由得十分好奇。
韩老先生睁开眼,比平时看姚初月的眼神更就慈爱了几分。
“初月,快过来。”
姚初月急忙坐到韩老先生身边,乖巧的不说话,任由韩老先生打量。
他满是褶皱的手伸过来,摸了摸姚初月的头顶,无限爱恋的说:“我人老了,真是老眼昏花,怎么早没发现呢?现在看,你们长得可还真像啊。”
姚初月心头一惊,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