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虐恋情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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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舞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白狐,是为数不多的依靠日月精华便可增长修为的妖,所以她身上的妖气很难察觉。尘海自那日在洞中捉妖时,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直到女子执意要与他们同行,他才不得不将她的气息记录下来,悄悄回到师门翻阅典籍,确定了她的身份。

可那时,卫离与轻舞已经互生情愫,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卫离真相。并且卫离的门派向来对妖兽心狠手辣,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而凤轻舞并不是一只害人的妖,他怕卫离知道真相,生出事端。

于是,他私下里找到了轻舞,劝她主动离开。但她已经深深爱上了卫离,跪下祈求着尘海,帮她隐瞒。因此,这便成了二人的秘密,同时也引起了卫离的误会。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卫离,你若不想我接近轻舞,我离开就是,你们好好生活,多保重。”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尘海离开,才能熄灭卫离的妒火。为了与卫离在一起,轻舞牺牲了好多,尘海不想毁掉她的爱情。他与卫离一样都深爱着轻舞,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两人看着尘海离去的背影,都很不舍,但都没有挽留。轻舞怕卫离误会,不开心。而卫离每天都在兄弟与女人之间左右煎熬,虽然这很自私,但尘海的离开让他轻松了好多。

“这下你满意了!”轻舞埋怨地看了卫离一眼,回到了房间。

于是,又过了几年,卫离的修为越来越高。抓捕了很多高修为的妖兽,轻舞每次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放他们离开。

轻舞怕卫离识破自己的身份,每日在房中点各种有刺激气味的香料,说是帮卫离安神,让他好入睡。

这一日,轻舞上山采野果,遇到了一只虎妖正在追赶几名少年。很快那几名少年就被虎妖扑倒在地,轻舞不得已施法上前阻止。与虎妖斗了起来,但这虎妖的修为很高,她不是对手。就在虎妖扑向她时,卫离及时出现,收服了虎妖。

“你果然是妖!”卫离看着受伤倒在地上轻舞说道,自他的修为又进了一层后,就一直感觉屋中有妖气,起初他只是认为自己捕捉的妖太多了,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妖气。于是,便在湖边将身子洗净后再回家,但依旧有着特殊的妖气,这妖气他在之前从未遇到过。后来,终于怀疑到了轻舞。

但他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一直没有揭穿她,直到今日,亲眼看到她使用妖术。

“没错,我是妖,可我也是你的妻子。我从未害过任何人,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被你发现,但我不后悔与你相爱一场。”轻舞此时无比的轻松,她终于不用再隐瞒下去了,这些年她过得太累太累。

“你住口,妖就是妖,早晚都会害人。凤轻舞,你从一开始就有意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卫离拿出除妖的宝剑,指向轻舞质问道。

“如果爱你,与你相守就是我的目的,你相信吗?”轻舞流着泪说道,她知道他们的缘分已尽。

“你这只蛊惑人心的妖物,这些年被你放走的妖兽还少吗?身为一名捉妖师居然被一只妖蒙骗这么久,简直就是我的耻辱。”说完,举起剑刺向轻舞。

就在这时,刚刚那只虎妖的母亲发现自己的孩子被卫离杀害,前来寻仇,从后面攻击卫离。轻舞见状,使出全部的法力将卫离拉到自己的身后,为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卫离反应过来后,愤怒地施法杀了妖兽。

“轻舞。”卫离将奄奄一息的轻舞抱在怀里。

“卫离,并不是所有的妖兽都会害人,我们也是众生的一部分,有活下去的权力,也需要被守护。”轻舞虚弱地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坚持住,我这就将法力渡给你。”尘海此时十分后悔,甘愿用自己毕生的法力,换轻舞的活。

“来不及了,不要做傻事。我这一世,拥有过亲人、爱人还有挚友,已经足矣。对得起我的千年修行,你的路还很长,好好把握,保重。”轻舞摸着卫离的脸,不舍地说道,随后身体便一点一点在他怀里化为花瓣,飘散在空中。最后化为一颗白色的晶石,通过眉心进入到卫离的体内。

妖兽的内丹的确有长生不老之效,但需要拥有千年道行,且一生从未伤过人的妖兽临死前自动取出内丹,放入人的体内。这是轻舞能为卫离做的最后一件事,她希望他可以永生,无病痛折磨,完成自己的使命。于是卫离与轻舞的这段虐恋就被记载下来,史籍上也就有了妖兽的内丹可以长生不老一事。

轻舞在离开前曾给尘海写过一封信。

“尘海,很感谢你的成全,此生可以遇到你这样的挚友,是轻舞的幸运。现在他的修为越来越高,很快我就要瞒不住了。希望你可以让我好好地与他告别,就算会死在他剑下,我也无怨无悔。只希望他可以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妖兽都会害人,对妖兽放下成见,守护好那些善良的妖兽。

记得你曾问过我,为何我要一直守在那个镇子中,保护那里的百姓。当时,我因为恐惧,对你有忌惮,所以不曾与你好好的聊聊。现在我想像一位朋友一样,与你说说我的过去。

在我还没有修成人形以前,那里还是一个小村落,有一次,我被捕兽夹夹到,被路过的一名男子救下,带回了村子。他虽贫困,但却给了我所有他能给的,就算自己饿肚子,也要让我吃饱。还有那些村民们,他们善良纯真,自力更生,过得简单幸福。他们所有人都很疼爱我,将我当作村子里的吉祥物。为了报答他们,我努力修炼,为村子里的人降下甘霖,就算是大旱的季节,他们也可以丰收。

我在金色的麦田间自由自在的奔跑,与孩子们快乐地玩耍,看着他们喜悦的笑脸。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到了吃饭的时候,那名男子就会到田间将我抱回家,摆上所有我爱吃的东西,宠溺地摸着我的头。

但人的寿命有限,男子一天一天变老,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在他将死之际,我幻化成了人形,他看着我,没有丝毫的意外与恐惧。只是说了一句“我的丫头终于长大了。”就咽了最后一口气,村子里的老人们接连离世,他们每一个人离开前,我都会化成人形与他们告别。他们也同样的没有恐惧,反倒像看一个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一样,冲我慈祥地微笑。

于是,我便决定留在这里,守护着他们的后代,直到遇到了你们。我从不后悔当初与你们一起离开,因为你们是我这一生中的另一个惊喜。希望你可以将我的故事讲给卫离听,我想他会明白身为妖兽的我们,也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生灵。若世间的人可以善待我们,我们也会心怀感恩,好好与之相处。

最后,谢谢你从未说出口的那句话。此生,我无法回应你的情,但与你相处的每个瞬间我都心怀感激。在这个世间,你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祝你早日达成心愿,守护天下众生。

永别了,我的挚友。”

尘海收到轻舞的信后不久,她就离开了世间,他也从此失去了一生中最懂他的人。也是因为轻舞的这封信,支撑着他跨越所有艰难险阻,收服了世间所有的妖兽,将他们带往灵山,潜心修炼。

而卫离也因轻舞的离开,改变了对妖兽的看法,并与尘海签下永不干涉灵山的协议,带领着族人隐居起来。

尘海在卫离离开以前,曾将守护妖兽的阵法交给了他。

“尘海,你这就有些过分了,我答应不再捉拿妖兽,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居然还让我保护他们。”卫离见尘海得寸进尺,调侃道。

“你知道我也一直喜欢着轻舞,当年若不是看在你是兄弟,主动让给你,轻舞要嫁的人还不一定是谁呢!再说了,你都已经长生不老了,一定比我活的久,就当还我个人情。”尘海见马上就要离开的老友,第一次开着不着调的玩笑。

“行啊你,尘海,我身上这些优点你都学会了。”卫离上下打量着他,笑着说道。

“你以为我想学呀,还不是你把我带坏了。”尘海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行,现在我都说不过你了,走了,多保重!”卫离不舍的转身,眼眶微红地离开,这一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好兄弟,保重!”尘海看着卫离离开的背影在心中想到。

.............

“没想到师父年轻时,也有爱慕的女子。”欧阳楚听完卫离的故事后,感慨道。

“谁都年轻过。”卫离回忆着往事,甚是思念过去的日子。

“真是没想到,世间的人都认为灵山与猎妖族是宿敌,却不曾想两方的创始人,居然是好兄弟。”欧阳皓轩说道,他一直认为卫离别有目的,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后,终于放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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