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 思慕
接下来,换了个规则,谁的点数最小,便由谁提问。而点数最大者,则处于不利的位置,成为被提问者。
小向左的手气一直不好,一直都在小的点数徘徊,要不是有路曼声为他垫底,他的情况就很危险了。换了个规则,情况立即扭转。
而路曼声呢,说也奇怪,就算一个人之前手气再差,也不可能每次都徘徊在最低几个点数。一连十几个回合,那就不是倒霉,是完全的实力了。
莫非这位女大夫还有这样一手绝活,而之前从未有人知晓?
每个人都不敢怠慢,看来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较量。
王霄则是更加的兴味盎然,这样的游戏才有意思麽,何梦卓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
在掷骰子这方面,他还从未输过。
而其他几个人的水平,他也完全摸清楚了。路曼声那个女人虽然有两下子,但不是他的对手。最值得戒备的人只有一个,便是王霄。这个大少爷似乎也是个中好手,手气好的话会有点棘手,真功夫较量还不足为虑。
点数小的话,云闲第一次被拉上了被提问席。
提问的是向左,这一局大家都有谦让的意思,最后居然让向左得了第一,让他颇为意外。
云闲则一脸无奈,悲哀啊,看来大家对他的问题都不怎么感兴趣呢。
王霄则是一脸郁闷,云兄的他也很感兴趣啊,可惜这一次被向左抢了先。但不怕,虽然提问的不是他,他完全可以横插一脚。
“向兄向兄,就问云兄他为什么总喜欢在我耳边这么啰嗦?有什么办法才可以让他对我好一点?”
“王兄,云兄在你耳边唠叨,就是关爱的表现。”向左微笑着回答。
“那你就问他……”
“王兄,我记得没错的话,提问的人是向兄。你真想问,就在下一次赢我好了。”
“是啊,王兄,提问的人可是我哟。那我请问云兄,在你学医生涯中,哪一位对你影响最为深远?”
“嗯,大杨的宋神医。”云闲想了想道。
“宋九龄宋神医?”
“不错。在学医过程中,拜过不少的老师,也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但真的让我坚定这条道路的,还是宋神医。”
这个问题算是过了,何梦卓彻底盯上了路曼声,想要再赢她一次。可路曼声在这之后,再也没有输过。不但是她,就连向左也都没有输过。苦的是小白念和云闲,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不过是换了个规则,情况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大家也都收拾收拾准备下山了。
何梦卓紧走几步,追上了路曼声。
“路御医,我想知道你方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路曼声没有回答。
“你恨白御医,你说的是真的?”
“我恨不恨她,对白御医来说完全不算回事,不是吗?”
何梦卓愣住了,路曼声说得没错,先别说白神风是个目空一切的人,就算是一个小角色,别人真的要恨他,他也不会有办法,或者将之当成一回事。
“虽然不算回事,我还是希望路御医能够放下这件事。”
“你喜欢白御医?”
“……”
路曼声的话笃定无比,又非常犀利,仿佛一下子便戳到了何梦卓的内心,让他无处可逃。
“她可比你大许多。”白神风少说要比何梦卓年长十岁,这样的姐弟恋,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多见的。又不是大户人家的童养媳,在现实之中,女方比男方年长个一两岁,都会有人表示无法理解了。
何梦卓对这种说法有些嗤之以鼻,仿佛完全不将这些世俗放在眼里。但在嗤笑过后,更多的会是无奈。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不仅仅是年纪的阻碍。最重要的,那位高傲的白御医,至今可是不愿意正眼看他一眼啊。
“啊,这倒没什么要紧。真正要紧的,要想打动那颗高傲的心,即便是何大少,也完全束手无策吧。”
从何梦卓的反应,路曼声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里不好奇是假的,何梦卓和白神风,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最关键的,还是何梦卓居然喜欢着那位尚医局最不可一世的女御医。
也是这两人自动走在后面,王霄等人又在前面打闹着,这要是给那小子听到了还了得?
这倒没什么要紧的?萦绕在何梦卓耳旁的不是后面那句带着调侃性质的话,而是前面那句很容易便被人听漏的话。
原本以为会被这个女人耻笑一番,没有想到,居然会从她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何梦卓,你以前还真是小瞧这个女人了。
不过,一开始让他对她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身上同样的狂妄与不可一世吧?尽管在后来,何梦卓已经确认,白神风具备的特质与这个女人完全不同,而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是无人能够取代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摊开了这个话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一下子放松了,并不介意说些相关的内容。
“她就是这样的人,恨她绝对是自讨苦吃,她不会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你这是拐着弯的让我不要记恨白御医吗?”
“这只是善意的提醒。”
“那谢谢了。”
路曼声走着,忽然听到何梦卓问她:“你知道我最喜欢她什么地方吗?”
“不知。”
“我也不知道,从我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进宫。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在竹林中飞奔。面纱垂落,她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我原本以为她是天下最温柔的母亲,却一出手就要人命。”
白神风落泪的情形,路曼声是无法想象的。但每个人都有内心柔软一面,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我骑着快马去追,想要看清那抹身影,然而等我找去的时候,就只有一方矮矮的新坟。”
“那个孩子是她的什么人?”
何梦卓摇头。
“我第二次看见她的时候,是在我的家中。知道麽,她是何家的长辈,辈份比我父亲还要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