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别动!
汪大小姐说完这句话,便飞走了。路曼声还有许多问题都没有问她,跑得这么快,莫非是怕她再问些什么?
好在她走的时候,把阿草还给她了。这个阿草,大概是见到了亲人,直接腻在汪大小姐的怀中不肯走了,最后还硬是被她给扯出来的。
汪大小姐不见影了,阿草还在闹脾气。路曼声估摸着回去后,又得拿五花肉好好哄哄它,做好再次让它吃撑的准备。好在汪大小姐他们就在身边,阿草暂时也可以休息一阵子了。
少庄主的伤势,基本稳住了。只需要等待几日后的换脸,若成功了,那少庄主显然就能得到新生。
一想到有汪大小姐和西门庄主在身边,路曼声对未知的旅途也多了一份把握。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都不再是她一个人。
至于汪大小姐说的陷阱还有杀手,那就不是她该担心的问题了。她提醒她这些事,就是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遇上这事时尽量躲开去,不要给自己招惹祸端。
宫旬有那么多人保护,她可不一样了,真的有杀手,恐怕她也只能想办法自保。
路曼声回到客栈的时候,闻喜果然还没有回来。
喂阿草吃了几块肉,又好好安抚了一阵,才终于让它不使性子了,路曼声长吁了一口气,以后得罪谁都不敢得罪这小家伙。
路曼声也不敢久站,不知道闻喜什么时候便会回来。将阿草塞进包袱,自己则在床上躺了下来,面向里侧,放缓呼吸。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闻喜才回到房中。她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是一只猫一样,要不是阿草弄醒了她,她还真的不知道她夜晚出去过。
闻喜进房后,先是来到路曼声的床前,路曼声睡觉本就没有什么动静,此时又刻意放缓呼吸,一时让人分不出真假。即使是眼力如电的闻喜,在这黑夜中也断难分辨得出。
但这对于路曼声而言,承受的压力可就非同一般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死士,在黑不隆冬的夜晚站在你的床前,用那双恶毒的眼睛盯着你,单是想想就让人汗毛直竖了。
路曼声心理素质向来过硬,然而此刻她的脑海全部都是月亮之下闻喜犀利的小刀破风的情景,再被她盯下去,就该出纰漏了。
脚一蹬被子,路曼声伸出手,挠挠自己的床头。仿佛是无意识地探向阿草,闻喜一惊,飞快后退。等过了许久,才知道路曼声这是在睡梦中,根本就没有醒。也正是因为这一动作,彻底打消了闻喜的疑虑。
翌日起来,路曼声先到天井里洗了脸,便带着阿草在客栈前后转了转。嗅嗅这小镇上的味道,看看这镇内的景象。等她回来的时候,闻喜才弄好,从楼上下来。
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蹦着跳着下楼了。
路曼声想起汪大小姐昨日的提议,不知怎么,还真有些心动。
“路姐姐,早啊。”
“早。”路曼声微微点头,便召回阿草,去了大堂。白一白和白一黑两位兄弟已经在那儿了,不一会儿,胡九也下来了。倒是宫旬和孟凌东,两人迟迟没有动静。莫非他们那边,昨晚也有情况?
闻喜的行动,应该是宫旬授意。他既然知道西门庄主和汪大小姐已经到了这里,那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他们不到必要时,应该不会主动与西门庄主留难。在外面这么几个人,想和西门若寒硬拼,简直是不智。宫旬还干不出这样的糊涂事,怕是昨夜汪大小姐说的那批杀手已经到了。
“一白一黑,三爷呢?”
“待会儿就下来了。”白一白答了话,便规规矩矩坐在椅中,一句话都没了。
路曼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两兄弟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疲倦,虽然掩饰得很好,还是让路曼声观察到了一夜未睡的痕迹。他们和闻喜一样,昨夜秘密执行宫旬交付给他们的任务。
像这样的事,或许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路曼声之前未曾留意,直到汪大小姐提醒,才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每一个人都神神秘秘,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甘州之行,他们又肩负着什么样的任务?她在这之中,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被宫旬监视的角色?为何路曼声发觉,一切事都不会那么简单?
宫旬和孟凌东下来了,这两个人,气色不错,昨晚恐怕他们两人睡得最好了。
“菜来啰——”小二一声吆喝,一盆热滚滚的汤穿过中间大堂,端到了他们桌子。人太多,那伙计脚下一绊,一盆汤直往闻喜的肩膀上浇去。
路曼声暗惊,看向那伙计。闻喜直觉的便想要保护自己受伤的肩膀,但又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受了伤,一时有些捉襟见肘。再加上这盆汤来势大急,在她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直往她肩膀上泼来了。
千钧一发间,孟凌东长剑一横,那些汤汁被他舞龙穿花一般,全部被他的剑鞘挡开了去。这一招招式华美,看得人目不转睛、眼花缭乱。
“孟大哥!”闻喜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孟凌东会帮助她。她一直一位,孟凌东最讨厌的人就是她。
孟凌东没有回头看闻喜,而是看向已经脸色煞白不停道歉的伙计。“这么热的汤,下次小心点。”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小二连忙去了,重新为他们准备一盆汤,这次小心翼翼,直接绕开了那俩姑娘,才总算安全地送到了他们桌子上。
“吃饭吧,吃完了原地休整一天,明日再上路。”
一昧赶路的宫旬,居然决定原地休整,除了闻喜的伤,恐怕还有别的情况。
“别动!”就在他们要动筷子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路曼声,忽然开了口。
“怎么了?”
“这菜有毒。”
一时间,众人看向路曼声,又顺着路曼声的视线看向那盆汤。路曼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随手将一块抹布丢了进去。那块抹布瞬时一片漆黑,成了黑黑的一团,到最后,连渣滓都看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