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爸是郡王。”蓝倪儿简言意骇,不想透露太多。
“啧……”手肘后撑着自已,阿真不屑地啧了一声,翘起二朗腿抖了抖道:“你要告诉我你只是一个平常的郡主吗?”双眼眯斜,轻翘嘴角不屑道:“咱们都是聪明人,不必这么虚伪吧。”
“能告诉你只有这句话,其它的恕难奉告。”让他知晓她的全部,绝不是件智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阿真坐直身躯,双眼与她灵眸相对。“为什么辽将们唯你命是从?”
迎上他布满猜疑眼眸,蓝倪儿简明扼要。“因为我是郡主。”
“招讨司兵马为什么会不要命的死赶到阻讣?”
“因为他们郡主有危险。”话落,蓝倪儿想起了什么,蓦然一愣,随后骇然抽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放了忽尔努他们?”忽尔努离去必然去搬救兵,距离此地最近的就是西北路招讨司,因她落入敌手,招讨司必然倾巢而出,那……
想到这里,蓝倪儿灵眸滴溜溜转动,很是肯定说道:“你要去招讨司。”
阿真眨了眨眼,抿着笑不答。
灵眸紧凝他的眼眸,蓝倪儿见他不吭不答,轻揽眉头道:“你不会成功的,纵然让你与大军错身而过,诏讨司后方可是有数万我金辽族寨,此族……”
“此族勇猛之极,个个人高马大,是金辽虎豹之族中,有名的豹族之一,对或不对?”
“既然你知道了,还要去?”六大兽师里,唯虎师豹师最为勇猛,鲁乌族专产豹师兵将,其高大勇猛自不在话下,纵然就是未成年孩童也敢空手与原狼博杀,他们一万多软弱多羔羊竟敢去亲触?不要命了吗?
“因为……”阿真冷笑出阴森森寒气,让倾听的蓝倪儿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头皮层层发麻。“因为有你在呀。”
蓝倪儿心头一颤,面部表情僵硬结冻,迎上他那双诡诈难辩眼眸,强自镇定道:“你……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阿真老实摇头。
呼!听闻此话蓝倪儿暗松一口气,可接踵而来的话语,更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身份,但我肯定会把你所有能利用的价值,利用的彻骨透髓。”
“你要干什么?”这个男人太聪明了,如此狡诈让她心慌。
“诈出乌兰巴托兵马,解救下十万俘虏。”话落,眯眼险笑:“向北横穿,直逼临潢。”
“……你要去临潢?”他要逼进临潢?蓝倪儿傻眼了。“你要攻打上京?”临潢的后面就是她们金辽的国都上京城,他疯了?十万兵马就想直奔上京?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人疯了,是个疯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蓝倪儿喝问,他脑袋里到底有什么阴谋?
“哈哈哈……”眼见母狼小脸变色,阿真哈哈彻笑,不语地直摇头。
“我不是傻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三日后,群魔相会于临潢府外,这个盛世庆典肯定很热闹。”
群魔?理了理思绪,脑筋飞速旋转,临潢是上京的门户,如大军抵达临潢,不管有没有攻打,必造成群臣恐慌,兵将紧张,流言满天飞舞。圣上、王族、贵族皆在国都,百万兵马必会急行进京,这可不就是他话里的群魔吗?
“你想把大量兵马引到临潢,从后方闯出汾水或渭山回周?”骇人听闻、全身皮鸡疙瘩往内倒冒,蓝倪儿杏目大睁,无法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大胆,如此疯狂之人。
“百万兵马包围而至,真定、太原空虚,这些城都不难,只是要闯汾山或渭山令人头痛。”阿真没有万全之策地摇了摇头感叹:“十万兵马太多,目标太大。最主要的还是对夏周无寄望。”那个御吏大夫,他林阿真完全不抱任何希望,把命交给他,还不如直接给金辽。哎!如没有他,里应外合不只能攻破汾水,还能收覆大片疆土。但这关他的事,谁胜谁败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的愿望很小,只想保住命回去与婷儿、翩君携手到老。
“为什么唉气?”蓝倪儿疑惑之极,她吃败仗都没唉气,他是胜利之师有什么气可唉?
“没有。”摇了摇头,阿真从怀里掏出那纸鬼画符,点明道:“连你都认为我会去招讨司,那大家肯定也都会认为我必去。”
“你是在夸奖我吗?”扫量了他手中的那张纸,疑惑了。“还有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招讨司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
“没有吗?”蓝倪儿侧脑回忆,等等!刚才她是有问他是不是要去招讨司,可他但笑不语,果然没有说过。
“难道你不去招讨司?”
“我干嘛要去?”他们现在是在玩绕口令吗?
“难道你不去?”蓝倪儿被搞的有点乱。
“等等……”脑筋也差点打结,阿真比了个停止动作,大力摇头,猛力摇头,非常坚定结束这个绕口令。“我不去招讨司,绝不去,就这样。”
疑惑睇看他,蓝倪儿比划道:“不去招讨司,你的计划不全乱了吗?难道你想直奔乌兰巴托寻死?”
“不…行…呀。”一字一顿说出,阿真开心地从怀里掏出她的金刀晃了晃,撂起嘴巴道:“我就是要直奔乌兰巴托,你说对了。”
“呃?”见到自已的配刀,蓝倪儿表情微愣,随后结冻了,声音拉高:“你要利用我夺乌兰巴托。”
“这柄刀或许不只能诈乌兰巴托。”抿着阴笑凑到她脸前,兴奋询问:“也许连临潢都能诈喔。”
蓝倪儿突然被扔进冰窟窿里,表情血液凝固,额头上的冷汗却滴答溢流,不吭声紧咬着唇瓣。他太过聪明,猜到了她的重要性了。不难猜啊,一路上留下这多蛛丝马迹,她不该来亲自来追,最后还要反被利用,可恨、可悲、可叹!
“没话讲了吗?”见她不吭声,阿真开心笑问:“我猜对了是不是?”
“你不会得得逞的。”从齿缝里泻出的话已然充斥颤抖。
“来,我偷偷告诉你。”阿真贼眼四周瞄了瞄,才凑身与她拉近小声道:“其实我不是夏周人,也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伟大情操,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出去?”
“呃?”自然歪侧身子与他拉开距离的蓝倪儿一愣,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地傻看他。“你不是夏周人?”
“对。”老实点头,阿真毫不隐瞒说道:“我怎么在这里,连我自已都不清楚。因为肚子太饿,所以卖身进苏府内做了一名奴才,又机缘巧合里与苏家大小姐相爱,随后大舅子被你们所擒,所以我就孤身前来。”话完,耸了耸又肩,摊手道:“什么国仇家恨,跟我没半点关系,我只是不想让爱妻伤心,你能明白吗?”
“竟有此事。”不可思议愣看眼前这张俊脸,蓝倪儿不相信眯眼喝问:“你又在设什么诡计?”这么荒唐的话驴都不信,她铁木蓝倪儿会相信吗?
“指天发誓……”
阿真要抬手,身边的母狼想也不想哼道:“你的誓言不可信。”昨夜他编的那些鬼话,还犹言在耳,信他还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