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汉。”心刚松,惊见前面数万辽狼不向南追赶却下马,阿真的眼皮抽筋直跳,浑身的冷汗湿尽了内裤,这个倍猛的名字自然脱口就出,出口后才惊觉不对。
双眼一眯,蓝倪儿怀疑细凝他。“你叫成吉思汉?”
“是呀。”阿真紧张的一颗心卟通猛跳,掩饰地搔着脑门,很不好意思说道:“名字是阿娘取的,她希望我长大后,胸襟可以像大海那样的广阔,可以成为撒拉族最英勇的族长。”
他这副如小孩子害羞表情,令蓝倪儿哑然失笑,指着他一头短头询问:“你的辫发呢?”
“呵……”再很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脑门,阿真羞涩结巴,测她智慧道:“我……不常进……城,放羊回来也都呆在寨里,寨里大家都……都相熟,不会笑话我。”
“呃?”这些语无伦次的话,蓝倪儿很难去理解,侧脑疑问:“这和你的发辫有关吗?”
“呵……我有……二十只羔羊。”
“原来如此。”终于听懂了,蓝倪儿指着他的头颅笑问:“羊身上的蚤子跳你头上,所以你就把辫发剪了。”
“对呀。”很是憨厚搔着脑门,阿真紧张的心脏差点停了。此女的IQ处于10到10之间,靠!这回死定了。
“嗯。”巡看了杵在寨门口大堆人,蓝倪儿若有所思向众牧说道:“我们是追马匪来到这里,想在此向你们卖些羔羊、食物、你们愿意吗?”
“当然愿意。”知道大家没有主意,阿真马上呐喊:“伟大的雄鹰能吃我们撒拉族食物,是我们撒拉族的光荣。”
“对……。”
“对呀。”
“吼……”
“吼……”
心在颤抖,可真哥都赞同了,就算咬断牙崩也得应,众人只有齐声欢呼雀跃。
“呵……”阿真脸部表情很是开心,可肚内一颗心是上窜上跳,砰砰到处乱撞。黑了,心、肝、脾、肺、肾、肠、胆、胃全黑了。只要这只IQ10以上的母狼踏进寨内,万事皆休了,所有人将长眠此地了。拒绝又不符合他们崇拜雄鹰的激情,这么明显别说是前面这个IQ10的美人了,明眼人一眼就知有问题了。
“你们这么多人吗?”头脑急转,阿真湿漉漉的内裤难受粘着小叽叽,抖擞的心找不到归位,手指抽筋地指着密密麻麻的辽狼,瞠目结舌摇头道:“寨会被挤破的。”
“嗯。”蓝倪儿扭头看了一眼五万兵马,也认为不妥道:“我们就在寨外用膳就行。”说落,从怀里掏出三片金叶子递给他善道:“麻烦你帮我们宰十只羊儿。”
“不要,太多了。”纵然不知价钱,可是姆指大的金叶子耶,阿真憨厚摇头道:“阿娘说不可以这样子。”
蓝倪儿对这名怪异的俊牧很有好感,抿着微笑,把持在手中的三片金叶子交给凶神恶煞的忽尔努,然后比着阿真。
“是。”忽尔努知道大郡主是什么意思,巨大的厚掌接过那三片金叶子,满脸横肉跨步上前,强行把东西塞进这个毛孩手中,撂起阴狠嘴角恶瞪了他一眼,大有你敢拒绝就给你死的架式。
咕噜吞着沫液,阿真是真的被副巨恐怖的恶脸吓到了,手握金叶子急退一大步,半点逼都不敢再装,心脏处在停卡状态中。
灵眸流凝了一眼吓到的怪异俊牧,蓝倪儿才转身向寨门边侧走去,毫不介意挪坐在地上下令:“所有兵马原地休息。”
“是。”应声落地,众兵把手中炬火插在草大地,当场坐于萋萋原地上,拿出随身干粮、水袋,静默休养吃喝。
阿真看着寨旁围坐的那一几堆辽国将领,压低声音对杵在门口的众人小声唤道:“忙各自的事去。”
把寨门围了水泄不通的男女整齐转身,哄的一声在寨内散开,该喂牛羊的继续喂牛羊,该煮晚饭的继续煮晚饭。
“妈的。”阿真转身后,俊脸蓦然黑了。“老爹,派人去毡房里告诉所有人,叫大家耐心一点,千万不能出声。”
“好。”苏武的心都脆了,冷汗早把内裤湿透了。
胡车儿边走边扭头朝寨外眺看,冷汗涔涔急禀:“真哥,这只母狼是阻讣大王府里的郡主。”
“郡主?”皱眉叨喃,看着胡车儿布满冷汗的老脸,阿真疑问:“你见过她?”。
“是呀,那天我与牛蛋、马哥就是向她讨要茶水的。”胡车儿心有疑悸,胆颤心惊喃喃道:“还好牧妇们比较高大,不然肯定会被认出来。”
“单一名郡主能让大将军们怕成这样子吗?”阿真很是疑惑,想不通里紧急吩咐:“胡车儿,你们这些见过她的人,全都不要再出来了。”
“知道。”胡车儿胆差点吓破,别说他没吩咐,就是没吩咐也不敢再出来了。
“阿大,给辽妇们一袋银子,让她们宰杀十只羊,动作要快。”这只智慧超群的母狼好精明,让她多呆下去,指不定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是。”苏大急应后,阴险道:“真哥,咱们干脆在食物里投毒,毒死他们。”
“拍……”毫不犹豫,阿真黑掌往这颗巨笨的脑门甩了一掌,沉着脸低骂:“你是巴不得所有人死是不是?那五万余兵士可是饮食自带的干粮,毒死这些辽将,你还能安然无事吗?”
“对对对。”胡车儿心惊胆颤,连连点头道:“如辽将小心再试毒,那……”
“呼……”提议的苏大自个儿打了个冷颤,这一脑门挨的无怨无悔,自觉没脸再呆,赶紧朝牧妇聚集的地方奔去,信真哥得永生,这话千年不变,万年不移。
走到众将们躲藏的毡房前,阿真自然扭头向寨外那几垛篝火眺看一眼,随后紧抿想要颤抖的白唇掀开毡窜隐了进房内。
“真哥……”
“怎么样?”
“怎么办?”
他一钻进房内,八名将军动作齐整,迅猛地把刚跨进房内的人拽到跟前,七嘴八舌声声低吼。
前脚刚跨进房内,一阵头天旋地转,茫然的阿真就被众将擒围在中央。眼花缭乱看着前后左右一张张开合无序的大嘴,耳朵听着七嘴八舌的急问,额头上的三条黑线不由自住长长滑下。
“闭嘴。”见到这八个唐僧嘴巴撩乱,阿真额头的青筋暴凸,紧捏拳头很想拍死这八只翁翁在耳边只叫的苍蝇。“你们是怕辽兵听不见吗?”
蓦然!
慌乱吵杂的八名将军不管有说完,没说完齐合上喋喋不休大嘴,不敢再吭声地用骇惧的双眼咕噜瞪着他。
呼!耳根一净,阿真恐慌的心暗叹了一口气,巡看眼前这八名不成气候的将军,一股累极的疲惫突然来袭。原本信誓旦旦能闯出去的他,开始怀疑曾经的豪情壮志了。
“你们……”不知该如何说,他细凝眼前八名将军,见双双老少瞳目内皆布满深浓的骇惧,暗叹一口气道:“你们曾是领牧一方的将军不是吗?”
“呃?”心胆俱怯的八人听闻此问,愣怔的老脸自然扬点。“是……是的。”
“我。”手摸着心脏说道:“曾经在苏州过的快乐无比,性命很是安全,为救你们孤身闯进狼窝。”手指扫指他们摇头道:“而你们原是俘虏,原就生不如死,得我相救,才有一息尚存之地。”
“真哥,你这是?”有些听明白,又很是糊涂,八张老脸布满疑惑,不知他想说什么?
“哎……”重重叹出一口气,吞了吞沫液摇头道:“安全的我都不怕死,生不如死的你们面对区区数万兵马竟吓成般,让兵士们知道了,他们该如何自处?做到大都护的你们,难道对死亡就真的如此惧怕吗?”(未完待续)